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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是一家婚服租賃店……說什麼呢?我跟誰結婚啊?跟你啊?才不要呢!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真要結婚,也不會來這麼寒酸的店啊,你們不覺得這家店過於寒酸了嗎?」

  陸雨澤開門走進店裡,果然看到紀明溪正舉著手機直播。

  今天的紀明溪又穿上了他最喜歡,也最襯他的新中式長袍,黑底金紋,金色的腰帶圈出纖細的腰身,一頭黑色長髮整齊地打理在身後,頭飾和耳飾都是金色的,整個人顯得精緻又貴氣。

  他聽到了陸雨澤開門進來的聲音,卻連個眼神都沒給,自顧自地直播:「女子攜80萬彩禮穿著婚服跳河輕生,這個熱搜你們都看到了吧?媒體是會起標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跳河的時候懷裡抱著80萬彩禮呢。」

  【學新聞學的。】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起案子跟彩禮有什麼關係?是男方後悔了還是女方嫌少了?】

  【大眼上的評論真的看得我氣死!說什麼男方給了彩禮後發現女方濫交要退婚,真是張口就來!】

  【經典。】

  【開局一張圖,其他全靠編。】

  【這種評論一看就是男的發的。】

  【女的又好到哪裡去?說男方借高利貸湊的彩禮錢,給完後悔了,退不了婚只能謀殺,也是張口就來!】

  「欸,別吵架呀,男女撕逼撕到我直播間來了可還行?再撕拉黑哦?」紀明溪微笑道,「我最煩那些張口閉口男男女女的人了,跟離了華夏國就說不了話的美麗國一樣,真是愛得深沉。」

  【臥槽,好敢說!】

  【明溪你別……你這樣會被罵小粉紅的。】

  【為什么小粉紅是罵人的詞?愛國還有錯了?】

  【服裝區愛國主播!愛了愛了!】

  「打住打住,我只是個怪談主播,只談怪談不談政治,今天之所以來了這家婚服租賃店,是為了探索亡人衣,你們知道亡人衣是什麼嗎?」

  【好像聽說過,會自己站起來的衣服?】

  「對,簡單來說就是死人穿過的衣服,會自己動。看到新聞後,我在一個名為『怪談』的論壇上搜到了一則跟亡人衣有關的帖子,好巧不巧的,出問題的就是婚服,然後我了解到,死者身上穿的婚服就出自這家婚服租賃店,對,就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家。」

  【好傢夥!】

  【事情瞬間變得靈異了起來!】

  【80萬彩禮都拿得出來,卻要在這麼寒酸的店裡租婚服?】

  「為什麼要在這家店裡租婚服?這我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我不會亂說,也不建議大家亂猜,不過這家店確實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雖然魔都這幾天都挺冷的,但這裡也太冷了一點。」

  紀明溪說著,打了個哆嗦。

  陸雨澤默默地從他面前走過,見他沒有要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只好自顧自地查探起店裡的情況。

  覺得冷是正常的,因為這家狹小的店裡充斥著大量的怨氣。

  怨氣不是封印物,沒法封印,但它的危害一點都不小。

  心態不夠強大,情緒不夠穩定的人,長時間跟怨氣接觸,容易情緒失控,做出一些極端行為,包括但不限於殺人和自殺。

  不過怨氣充其量只能算炸藥,點燃炸藥是需要導火索的,在沒有封印物參與,只有怨氣影響的情況下,死者如果是自己選擇的自殺,那她在自殺前一定發生了什麼,引爆了她的情緒。

  但這是警察需要調查的事,陸雨澤的任務是確定這些怨氣的由來,並讓它們徹底消失。

  陸雨澤抬頭看了紀明溪一眼,過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

  然而紀明溪就像看不到他一樣,從他面前走過,轉身,向直播間裡的觀眾展示了一圈婚服租賃店的環境,並且非常小心地——沒有讓陸雨澤入鏡。

  陸雨澤有點失落,但意識到紀明溪是故意的,也就沒去打擾他。

  直到紀明溪宣布無事發生,暫時下播,一個輕盈的轉身晃到他面前,燦爛地笑道:「哎呀呀,是哪個小可憐被冷落了只能一聲不吭地縮在角落裡默默哭泣?」

  陸雨澤抬眸看他一眼,賭氣般地不說話。

  「不理我?那我走了啊?」紀明溪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陸雨澤嘆了口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真不怕死,就不擔心下一個跳水的是自己?」

  「為什麼擔心?我水性可好了!」紀明溪愉快地轉回身,抬起一隻手,指尖快速地撥弄了一下陸雨澤的下巴。

  「嘖。」陸雨澤一邊瞪他一邊抬手護住自己的下巴,「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對我動手動腳。」

  「嗯?我對你動手了嗎?」紀明溪又迅速襲擊了陸雨澤的耳朵,捏了把他的耳垂。

  一瞬間,陸雨澤的耳朵整個兒都紅透了。

  該死,阻止不了這個混蛋,又不好撩回去……

  最終,陸雨澤採取了他最擅長的做法——躺平。

  他放下雙手,不遮不掩,平靜地問紀明溪:「你怎麼知道死者穿的婚服出自這家婚服租賃店?」

  「這個啊。」紀明溪走到陸雨澤身後,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全身放鬆地趴在他身上,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說,「你猜呀,猜對了有獎勵。」

  陸雨澤抬手摸著下巴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他的消息來自警方,警方的消息來自對死者父母的調查,只要死者父母願意,任何人都可以採訪他們,但網上暫時還沒有出現跟這家婚服租賃店有關的消息,說明記者還沒有詢問到相關信息,這麼一想,紀明溪的消息只可能來自……

  「你跟死者的父母取得了聯繫?」陸雨澤猜測。

  「嗯?挺聰明的嘛。」紀明溪驚訝地挑了下眉,「我跟一家媒體做了交易,他們幫我拿到死者的基本信息,我幫他們錄製採訪視頻,增加收視率,然後就這麼接觸到了死者父母。」

  「你覺得他們人怎麼樣?」

  「誰?死者父母?」

  「嗯。」

  「一對封建餘孽。」紀明溪不客氣地說,「死的是女兒,可他們三句話不離兒子——嗚嗚嗚男方要是把這80萬要回去的話,我們家兒子該拿什麼結婚嗚嗚嗚——聽聽,這是人話嗎?鬼話都比這個好聽。」

  「確實。」陸雨澤贊同地點了下頭,然後問,「所以我猜對了?獎勵呢?」

  紀明溪愣了一下,失笑道:「這你都當真?」

  「說話要算話。」陸雨澤很認真。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紀明溪笑著湊近陸雨澤的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嘖。」陸雨澤抬手捂住自己的臉,一邊在心裡吐槽自己為什麼要犯賤,一邊裝作委屈地控訴,「你這是獎勵嗎?你這是性騷擾。性別一換,牢底坐穿。」

  「性別一換?我倆要都是女的,我就跟你舌吻了。」

  「你對女的有什麼誤解?」

  「不是啊,其他女的怎麼做關我什麼事,我想跟你舌吻不行嗎?」

  「不行!好歹尊重一下我的想法?而且為什麼性轉就能舌吻?」陸雨澤搞不懂紀明溪的腦迴路。

  「因為我想。」紀明溪在陸雨澤耳邊一字一頓地說完,鬆開他的脖子,笑著說起了別的,「你是被偵探社派過來的吧?真是緣分啊!所以你調查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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