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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邊角的老柿子樹,香秀也照顧得很好,時不時去給它加點肥。

  天一晴,院子裡又曬滿了東西,不然要發霉。

  香秀洗完了衣裳,滿倉和福妞放了鷂子,滿臉通紅地跑進來去喝水。

  「嫂子,小桃姐讓你去拿豆腐,」滿倉把紙鷂掛在木牆上,跑出來說,「三叔家忙著沒工夫送。」

  「滿倉你去屋裡拿個大盆來,我自個兒去,」香秀邊往木架上掛衣裳,扯了扯衣角,等滿倉把盆拿過來,她接過囑咐,「看著點,別叫雞爬過了架子。」

  「哎!」

  今天央三嬸做的豆腐只有一板,並不多,香秀給三嬸送了兩條乾魚,小桃把那豆腐切了放盆里,笑嘻嘻地道:「豆腐不會碰壞的。」

  屋裡三叔喊人,小桃急急忙忙應了聲,她說得很快,「嫂子今兒不留你了,慢些走啊。」

  「你忙你忙。」

  香秀幫不上啥忙,捧著盆豆腐走了,這段日子正是吃魚的日子,少不了豆腐捧個場,幾板豆腐沒出村就賣完了,又抓緊著下一鍋。

  晌午水生回來,沒抓著野物,只摸了些許鳥蛋,有個裂了條縫,他磕進碗裡說:「去瞧過了,生了不少筍殼,下午去扒點,再晚些又得落雨,曬不干。」

  「阿秀,你的油鞋好不好走,進山的道全是泥水,滑得很,你穿了我給瞧瞧,要不要再敲點釘子。」

  香秀沒怎麼穿過她的油鞋,這還是她阿奶在時給她做的,鞋面反反覆覆塗了桐油,鞋底加厚釘了短的釘子。

  鞋面很硬,她腳雖沒長過,但鞋子不好走,一踩在青石磚上就哐啷克啷地響。

  福妞坐在凳子上搖,晃著兩條溜光的辮子大笑,「這聲跟勺子刮鐵鍋一樣。」

  「你脫了,我給你再釘一釘,底下不好走,」水生伸過胳膊,香秀搭在他胳膊上脫了鞋,換上軟布鞋。

  「腳磨得痛不痛,」水生將鞋楦子伸進油鞋裡,往前抵一抵,等鞋面鼓起來,才翻過鞋底用榔頭捶了捶。

  香秀低頭看他的臉,又動了動自己的腳,「不磨。」

  水生打好了,又叫她穿了穿,不別腳了才算。他也修了修福妞和滿倉的油鞋,這鞋年歲久了些,孩子腳又再長,有些擠腳了。

  「晚點我買些桐油來,給你們重做雙來,」水生收了榔頭說。

  「要做大些,」滿倉拿了籃子往外走說,「我腳長得快,大點塞點布頭還能穿。」

  香秀鎖了門,回他,「大一個指頭就成,再大就穿不牢了。」

  說著話出了門,蘭娘坐在門口給孩子餵飯,端著碗笑問道:「香秀你們一家子做什麼去?」

  「趁天晴去扒點筍殼來,」香秀也帶著笑回道。

  「我脫不開身,香秀你給我扒幾張來好伐,我做雙筍殼鞋,」蘭娘走過來央她。

  香秀一口應下,她也會做筍殼鞋,曬乾的筍殼多疊幾層做鞋底,鞋面縫了布,雨天很耐穿,倒是天晴就爛了。

  「晚上到我這吃魚圓啊,」蘭娘追了幾步說。

  香秀擺手讓她回去,水生在岔路口等她過來,還要囑咐,「走這過,那是爛泥灘。」

  「你不要做這鞋,底太薄了,磨腳,」水生牽著她的手說,「等這兩日收了套子,去鎮上買張牛皮,這鞋底牢靠。」

  「給你穿就買,」香秀垂頭看路,路上泥水太多,說話間又仰著臉瞅她。

  水生握緊了她的手,很稀罕她的模樣,笑著說:「給你買啊,油鞋穿的腳疼,我光腳都成。」

  這時滿倉對福妞說:「你瞧大哥那不值錢的樣子。」

  福妞摸著下巴說:「大哥確實沒錢啊。」

  「你個呆瓜,」滿倉翻了個白眼。

  水生轉過頭,盯著兩人瞧,「我都聽著了。」

  滿倉嘿嘿笑,他拉著福妞往前趕緊走,沒過一會兒就大喊,「蟲子跳我鞋子裡了!」

  幾人大笑,等他抖出了只蟲子,這才上路,此時早春沒挖的筍長了老高,晚筍才剛冒出頭。

  毛竹林里竹子外包了一層殼,香秀沿著竹縫一圈扒下來,抖了抖上面毛茸茸外殼沾的水。

  水生扒了幾張,把它塞進竹筐里,他站起來說:「阿秀,你和福妞先扒著,滿倉,跟我去山裡。」

  他摸了摸腰間的彈弓,準備去打些野雞來,滿倉蹦跳著跑過來,在福妞噘嘴不滿中跟著進山了。

  「我也想去山裡玩,」福妞用手壓著毛竹殼,時不時撇過頭去瞧進山的小道。

  香秀手上沾了筍殼屑,她沒摸福妞,笑著說:「山里路滑,等你換了新鞋再去。」

  「妞妞,你好好扒筍殼,曬乾就給你換糖吃。」

  福妞又高興起來,小心地扒了筍殼,偶爾碰上從另一片竹林扒完的人,她的手上速度就更快了,生怕被人扒走。

  並不是每一棵竹子都有筍殼,香秀基本把這片扒完了,她背著簍子,一手提著另一個小筐,左手和福妞一起拎著一個大竹筐回去了。

  等把小筐的筍殼給了蘭娘,她轉頭送了一碗魚圓湯來,湯里還放了菠菜。

  「你們吃啊,要是吃的好,到我家再來拿,」蘭娘把筐還給香秀,婉拒了在屋裡坐坐的寒暄,「家裡娃正鬧騰,不多說了,走了啊。」

  她前腳剛走,後腳水生進來說:「今兒個手氣好,打中了只野雞,我們吃了吧。」

  香秀看了眼,是只很肥的野雞,她商量說:「剁一半好了,今天炒著吃,明天燉湯吃。」

  「好啊,」福妞立即點頭,「能吃兩天多好呀。」

  水生自然也說好,這是只母雞,肚子裡少不得有一連串大大小小的蛋黃,擱到明天那半里一道頓湯吃。

  炒雞得濃油醬赤才好吃,香秀一邊炒,水生剁著明天吃的雞肉,福妞和滿倉將手神進水盆里,一張一張洗著雞毛菜的菜葉子。

  沒多久一家人吃上了炒雞,野雞的肉比家雞要緊實得多,魚圓又比炒雞要鮮和彈牙,雞毛菜綠油油的,清爽得很。

  吃了飯,水生接過碗筷,香秀去收鋪在院子裡的筍殼,一張張疊好,破損的放另一個筐里,能當柴燒。

  第二日早早去另一個山頭扒,滿倉則跟著水生又進了山里,他要撿柴,家裡的柴不夠燒了。

  如此扒了幾天,香秀已經積了很多的筍殼,水生也套了好幾隻野雞,一隻野兔,還挖了一筐晚筍,正嫩著。

  兩人一起帶著東西,清早划船去鎮上換些家用來。

  第11章 乾菜燜肉

  ◎菜泡飯◎

  鎮上有的人就好野雞這一口味道,水生剛放上籠子沒多久,就被人買走了好幾隻。

  那中年人好吃,他說:「下回別趕著這時節來,瞧你獵的這幾隻,肥是挺肥的。可總不如入了冬,那肉肥實的,一燉全是雞油,加點冬筍片那滋味別提了。」

  「這不趕巧碰我彈弓上了,」水生笑了笑,往那中年人手上塞了兩根筍,「冬筍沒有,晚筍倒是剛挖出來,配雞肉正好。」

  「老弟敞亮,」中年人也笑,又說了幾句,有人來問價,他便提著籠子拿了筍家去了。

  香秀面前的筍殼也有人問,是對面的屠戶,他買了些,正好包肉的筍殼沒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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