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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逍略帶威脅的看向周顛:“周顛,這飯可以吃,話可不能亂說。周姑娘還未婚配,你怎麼總說他與楊某勾纏,豈不是壞人名節?”

  哎,楊逍這是鐵了心要拒絕啊,周顛撓撓頭,這毀人姻緣的事不能做,可紅線也不能亂牽,只得一捂嘴巴抽身事外:“當我沒說。當我沒說。不過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辦,就不陪你吃飯了。”

  說完,又轉身向紀曉芙一欠身:“周姑娘,我下次再來品嘗你的手藝。”

  眾人見狀,皆有樣學樣,腳底抹油開溜,一時盡皆散去。楊逍無奈,本也想找個理由推辭,可看了眼還在一旁發呆的張無忌,將心一橫,索性幫他兩做個媒,也斷了自己的念想,遂道:“教主若無其他事務,不如一起去品嘗一下周姑娘的手藝。”

  張無忌心中正愁緒萬千,看著周芷若的眼神分明是特意來邀請楊逍的,可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愣神之際,便被楊逍拉著一起去了涼亭。三人一起來到涼亭,桌上早已擺滿了一桌佳肴,甚至還有一壺清酒,楊逍一看菜色,不由皺了皺眉,這都是我愛吃的菜啊,一陣恍惚,心中又苦又甜,一面覺得自己不值得這麼好的姑娘付出,一面又為她對自己做的事感動。

  從懷中取出白玉筷子,夾起一口豆腐放入口中,豆腐甫一入口,楊逍心中就是一震,又嘗了下其他幾道菜,只覺得胸口那顆心都要跳出一般,放下筷子驚問道:“這,這都是你做的?”

  紀曉芙看向他,淺淺一笑,點頭。

  楊逍怔住,面前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裡驀然映出記憶里的容顏,那纏繞多年的歡聲笑語也從記憶深處明亮起來,楊逍只覺得自己就要被洶湧而來景象淹沒,無助的張了張口,還未反應過來,一滴淚就從眼角落了下來。

  “楊伯伯,怎麼了?”張無忌不知緣故,奇怪問道。

  “我……”楊逍從恍惚中醒來,看見張無忌關切的眼神,低頭擋了擋自己變紅的眼眶,復又抬頭,恢復清明:“沒想到周姑娘做菜的手藝居然這麼好。你嘗嘗。”

  說完,楊逍便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張無忌的碗中,抬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紀曉芙:“你這做飯的手藝是向誰學的?”

  “在峨眉的時候學的。”

  紀曉芙說完,看著楊逍眼中的光亮跟著熄了,心中跟著一痛,差點就要開口將自己就是紀曉芙的事實說了出來。

  峨眉,原來是在峨眉學的。

  剛剛嘗到的美味消失得無影無蹤,楊逍嘴裡只剩苦澀,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復又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是不是也不能飲酒?”

  紀曉芙難過地點點頭。

  “果然。”楊逍自嘲一笑,又是傾倒一杯,一飲而盡,腦中一個聲音響起,周芷若,原來你是曉芙派來懲罰我的,罰我當年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你,害了你一生,所以你才派她來,不斷讓我通過她想起你。

  “果然什麼?”張無忌看著兩人間的互動,自己完全插不進去,不由鬱悶。

  “峨眉的人果然很像。”楊逍小聲說完,又是添酒舉杯。

  張無忌幡然醒悟:“楊伯伯,是想到紀姑姑了嗎?”

  “你紀姑姑也不能飲酒。做飯也很好吃。”楊逍看著杯中的酒,目光比春風更溫柔:“周姑娘,你很像她,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像她。”

  張無忌不禁心中一慌,難道楊伯伯也喜歡周姑娘。紀曉芙也跟著一驚,難道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沒等她多想,楊逍又接著道:“可是,你不是她。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和她很像的人。我不想你做她的影子。我不想耽誤你。”

  紀曉芙聞言倏然淚下,心中感動不已,看著楊逍微微期待的開口道:“如果,我,我就是紀曉芙呢?”

  楊逍握著酒杯的手一抖,復又平靜:“周姑娘,你就是你,你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去模仿誰,你值得更好的。”

  “不是。我……”

  紀曉芙還想辯解,一旁的張無忌早已看不下去:“周姑娘,楊伯伯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你又何必繼續輕賤自己?”

  “我……”見兩人都一副全然不信的樣子,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的紀曉芙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這到底要怎麼說,他才會相信呢……

  飯桌之上,三人各有所思,也不再開口,楊逍低頭一味的飲酒,張無忌也不住舉杯。楊逍本是千杯不醉的人,可自從帶楊不悔以來便甚少飲酒,酒量退步不少,今日又飲得急,居然喝了一壺便有些醉了,張無忌幾乎沒喝過酒,酒量更加不行,起初仗著九陽神功還能勉強清醒,喝到後來也是分不清東西南北。紀曉芙低頭想著心事,也沒注意兩人,只聽“咚”的一聲,紀曉芙抬頭一看,張無忌已經倒在桌上了……

  這可怎麼辦?紀曉芙不由向看起來清醒的楊逍求助,楊逍也不多話,穩穩地起身吩咐賽克里將張無忌送回房間。紀曉芙目送張無忌走後坐回桌邊,看著一桌沒怎麼動過的菜可惜,便夾了幾筷子到楊逍碗中,勸道:“別光顧著喝酒,吃些菜。”

  可等了半天,楊逍既不說話也不動筷,紀曉芙疑惑地抬頭一望,差點溺死在那綴滿星輝的瞳眸之中,只見他單手撐著下巴盯著自己,薄薄的嘴唇彎彎一翹,笑得幸福又溫暖,就像許久以前自己本準備離開的那夜,一回身就看見他在曖昧的燭光中靜靜的笑著,將她的所有不舍和口是心非都看在眼裡,都容在心裡。以前紀曉芙從不知道男女之間竟會產生如此微妙的反應,但自從那年遇到他後,一貫的冷靜與自持節節潰敗,他總是能輕易地用一個眼神使自己慌亂無措,總是能輕易的撩撥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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