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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尋嵐:「……好的。」

  簡聞溪幫他把禮物盒放到病床柜上:「總之祝你明天二次分化順利。」

  雲尋嵐向他道謝:「謝謝你,聞溪。」

  「不用謝,我們是好朋友嘛。」不過簡聞溪始終有點怵活人,他謹慎地打聽,「對了,虞沉他去哪了?我能……」

  雲尋嵐看了眼時間告訴他:「他去抽取明天我二次分化時要用的信息素了,你至少還能在這裡坐半個小時。」

  「那我就放心了。」簡聞溪撫著胸口由衷道,「希望你二次分化結束後,能和虞沉早點結婚,這樣我三叔就不會再管我們兩個了。」

  雲尋嵐點點頭:「等我們從前線戰場回來後,應該就會結婚。」

  說完他看著簡聞溪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臉蛋,笑了笑,彎起唇角溫聲說:「你好像比我更早知道,皇姐同意我能去前線戰場的事了?」

  簡聞溪「嗯」了一聲:「太子殿在上周和我要走了繭艙裝置的相關數據,並邀請我加入了新一代繭艙裝置的改進設計團隊,我想,如果她不同意你去的話,是不會做這些事的,但是她不讓我提前告訴你,我就沒有說。」

  第115章

  其實就算簡聞溪不說,雲尋嵐大概也能猜到。

  畢竟虞沉都開始進行強降模擬訓練了,以虞沉的軍銜,沒有雲尋光授意,他絕沒有機會參與其中,而如果不是為了雲尋嵐,他也不會這麼早就前往最危險的前線,走入一條極可能沒有返程票的單向道路。

  「你們離開的那天,我就不去送你了,那個場合人肯定很多,我不想去。」簡聞溪臊眉耷眼,緊緊攥捏手裡著口罩,想了想,他還是隔著手套握住雲尋嵐的手晃晃說,「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你們死了,我會為你們舉辦冥婚的。」

  雲尋嵐啞然失笑:「……聞溪,你真是貼心。」

  簡聞溪用「我做出了巨大犧牲」的語氣嘆道:「但我還是想參加你們的活人婚禮,無論你們的婚禮上活人有多少,我都會去給你當伴郎的。」

  「我現在就不陪你多坐了。」說完,他看了眼光腦,「等你分化完成,我再來看你吧。」

  簡聞溪趕在虞沉回來前溜走。

  實際上,他可以不用那麼著急離開,因為虞沉途中被人攔住了。

  攔他的人是牧星嶼。

  牧星嶼並沒有像雲尋光所說那樣,在得知雲尋嵐入院的消息後就立馬從醫院逃回皇宮去,但他也沒敢去見雲尋嵐,他守在去往雲尋嵐病房的那條路上,看見虞沉回來,他就操縱著輪椅橫到虞沉面前,急切地問:「嵐嵐他怎麼住院了?」

  「他是不是受傷了?」

  「他……」

  「二殿下,三殿下他沒有受傷。」虞沉頓住腳步,面無表情回答他,「他預備在明天進行二次分化,所以今晚提前入院,做相關檢查。」

  牧星嶼大概是準備在醫院裡治療殘肢,因此腿部的機械義肢已經取了,現在膝彎以下的部分空蕩蕩的,被撞破的額角也還貼著紗布,看上去有些落魄。

  聽到這個消息,他愣了幾秒,喃喃道:「他把工作辭了,寵物也交給別人寄養,我還以為他又……」

  虞沉本來講完那兩句話就懶得牧星嶼了,可牧星嶼這說了一半又不往下說的話,讓虞沉意識到雲尋嵐身上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往事,便又停下腳步,問牧星嶼:「又什麼?」

  牧星嶼卻不肯說了:「又什麼?」

  虞沉這人僅有的耐性都給了雲尋嵐,聞言他直接冷嗤一聲,居高臨下睨著輪椅上的牧星嶼道:「說話總是只說一半,是很沒有素質的行為。」

  只是alpha的德性大多差不多,虞沉忍不了牧星嶼,牧星嶼也不會看他有多順眼,立馬回敬:「哦,那你就當我和你一樣沒素質吧。」

  虞沉:「?」

  虞沉看在牧星嶼目前是個殘疾人和腦殘份上先不和他計較了,但他要走時,牧星嶼又叫住了他。

  「虞沉——」

  「能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嵐嵐嗎?」牧星嶼從輪椅的側邊袋裡取出一捧月見草花。

  在銀河帝國,想給人送花表祝福,又不想送出什麼誤會,那麼國花月見草就是最好的選擇。

  牧星嶼想送這束花給雲尋嵐也僅有一個意思:「我想向他道歉。」

  「那你和我說有什麼用?」虞沉沒接花,「你自己幹了什麼爛事需要道歉就自己去說啊,你聲帶也殘疾了?」

  牧星嶼苦笑道:「我和他說過了,可我總覺得,也許書面的表達會更有誠意一些。」

  虞沉這才接過捧花檢查了下,那束捧花上掛著枚小卡片,卡片上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字數十分簡短,但下筆看得出鄭重而認真,落款是牧星嶼的名字。

  「我以前,對嵐嵐說過很多不好聽……不,我以前罵過他很多刻薄偏激的話。」牧星嶼垂著頭解釋,因而錯過了虞沉愕然看向他的目光,他望著地板上反光,怔怔道,「他很討厭我,所以我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了。」

  「……行,我幫你轉交一下。」

  聽到虞沉答應的聲音,牧星嶼抬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希望嵐嵐二次分化順利,祝你們……」

  然而說到這裡,牧星嶼又停了,「祝你們」後面的話,他始終說不出口。

  虞沉也不缺這一聲祝福,拿著花走了。

  牧星嶼聽著他漸漸遠離的腳步,緩緩放下手掌,靠在輪椅上側過頭,望向落地窗外銀色的月輝,他記得三年前,自己也曾這樣在雲尋嵐的病房外躊躇著不敢踏入。

  而在那之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猶豫。

  他總是肆無忌憚地闖入雲尋嵐的私人領域,從不顧及彼時還是個少年的雲尋嵐的隱私——反正他們都是alpha,有什麼關係呢?

  雲尋嵐和簡聞溪才需要避嫌吧?

  於是在簡聞溪又一次從雲尋嵐的病房中出來後,牧星嶼也跟著進去了:「不喜歡簡聞溪,又為什麼總要見他,你不知道你們外面的緋聞傳得有多難聽嗎?」

  那個時候雲尋嵐剛做完換腎手術不久,身體還在恢復期,整個人很瘦,手術前還算合身的病號服,現在再穿,只顯得空落,不過他臉上因為見到簡聞溪而產生的笑容還沒有消失,甚至笑得雙頰都泛著層薄紅,襯得他氣色還算不錯。

  但在看見牧星嶼後,他唇角的笑容弧度沒有變小,眼底的笑意卻漸漸消失了,連雙頰上的薄紅也迅速褪去,用一張蒼白病氣的面龐和很淡的語氣,向牧星嶼解釋:「皇兄,我喜歡聞溪的,可我們之間是朋友那種喜歡,所以我會見他。」

  牧星嶼心情煩躁,他總覺得雲尋嵐身體還沒恢復,老實躺著修養不行嗎?平時總是說不想見人,可也沒見他少和簡聞溪見面啊?只是朋友,那等身體好了再見面不行嗎?

  只是牧星嶼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或許能勉強算得上「關心」的話,包括他在進門前,想告訴雲尋嵐自己已經拿到了前往邊境戰場的資格,以後會上前線作戰,他會和雲棲鶴一起,攻到蟲族主星,收復每一顆人類失落的星球,也會救下雲尋嵐的話語,到了嘴邊,就全部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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