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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清辭愣了一下,沾水的濕毛巾小心翼翼擦去床上的孩子臉上的血漬,「不會的,他方才出手救了我,便是孽緣,我也認了。」

  第246章 祥雲雙生(3)碧霄

  「順天府,言輕絮。」在充滿探求的目光中,形狀美好的唇一張一翕。

  溫陽軒不自覺的蹙眉,順天府的名號他是聽過的,尤其是關於其中幾個少年人物的傳奇,儘管方才面前的人以一枚石子強行接下暗器,卻始終無法將他聯繫到言家人之下。

  正在此之間,寧清辭推門而入,「你醒了!」她將熬好的藥放在桌上,走到床邊,輕輕執著言輕絮的手,「大夫說,如果沒有足夠的意志是挺不過去的,還好你能醒來。」

  言輕絮定定的望著面前的寧清辭,尚且稚嫩的模樣盡顯一份擔憂,垂耳的髮絲整齊的被絲帶束起,眼睛很明亮。指尖的溫度很熟悉,在自己昏沉的記憶中,正是這麼一份溫馨縈繞在周身,但他只稍微停頓了一會便抽回了手,滿是戒備的盯著對方。

  寧清辭也不在意言輕絮的防備,將熬好的藥遞到對方手中,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她盛了一勺咽下,儘管苦得她有些皺眉,卻仍是溫和的動作。

  言輕絮的心裡微微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下了碗。

  溫陽軒往前垮了一步,依舊是帶著考究的視線,「你是順天府言家的公子?」

  聞言,言輕絮的眸中閃過一絲恨意,這般深沉的情感在僅為少年的言輕絮身上出現,格外的違和。

  順天府是何等重要的存在?言家公子更是不同於京城紈絝子弟,然言輕絮一無人看護,二無人知曉,便是一個家丁,都不至淪落至這般田地。

  言輕絮自然知曉二人的疑惑,那雙澎湃著烈焰的神情掃過,仰頭將半溫的藥咽下,「謝謝。」說出的話毫無感情波動。

  縱然有很多問題想問,礙於言輕絮尚未恢復的身子,寧清辭終歸壓下了心頭的不解。

  次日清晨,寧清辭還在屋裡梳頭,一圈一圈綁著飾帶,溫祥交派於溫陽軒的任務期限也臨近截止,市井已不允許二人的滯留。正在思索如何安置言輕絮的寧清辭在詢問之下,才得知此人已然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

  「師兄,順天府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回程的路上,寧清辭心底升起了疑惑。

  溫陽軒揉了揉寧清辭的頭,指尖划過羊角辮上的明黃色髮帶,「順天府同你左相府齊名,其家主與你父親齊名。」

  寧清辭微微沉吟片刻,回憶起了幼時定親的事宜,望了一眼溫陽軒沒有開口,轉而問了另外一番問題,「是很厲害的門派嗎?」

  「順天府以謀略文明,你左相府以策略遐邇,一朝文武,滿朝風雨,北地,可不太平。」溫陽軒的眼神凌厲起來,沒有回答寧清辭的疑惑。

  回祥雲派之際,二人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師妹,今兒且試試你武藝如何?」洛明鴻停下舞劍,如此而言。

  寧清辭回身,清澈的瞳中印出洛明鴻張揚的眼神,「那就請師兄手下留情。」

  碧霄出鞘,乍現瑩瑩藍光,縱轉瞬即逝,任平添萬分鐘情。洛明鴻適才初用功入劍,尚足以抵禦,而下右腳點地,左腳長越,劍尖直指寧清辭眉心,寧清辭神色淡然,豎起劍,鋒刃相交聲驟然,自有氣勢所起。後,寧清辭後退一步,橫持長劍,目光一緊,利刃擦過洛明鴻發梢,隱有幾分神秘。下一刻,劍柄擊過小臂,酸麻之感蔓延,險些鬆開手,隨即重握劍柄,用力接下狠攻,絲毫不褪減力道。

  未待雙方有所反應,已下意識進行猛攻的洛明鴻左腳盤地,似是要踢向寧清辭臂膀,刺痛再度深入,寧清辭迅速收臂,反身躍起,左腳自上而下吉達洛明鴻腳踝。震顫之下,俱後退數步,後,仍是洛明鴻先發制人,其劍殘雲側為齒狀,傷人數寸不見血涌,可謂利器。寧清辭找準時機,劍尖擦過殘雲齒環。碧霄劍穩,有幾分破碎的流光,隨之,寧清辭攥緊拳,左手用力敲側面人側頸,待劍欲出,已覺手腕之傷。

  雙劍僵持下,洛明鴻袖中雙刺亦未留情。寧清辭咬牙,轉劍左手,吃力躲過下一攻勢,轉劍右位,帶下一片衣袖,轉眼不見。彼時,殘雲鋸齒划過左臂,洛明鴻甩劍重出,地上平添血跡,殷紅通透。手中的碧霄也被震落,寧清辭翻身逃過殘雲之勢,伸手欲拾佩劍,驚覺冷汗而起,用力躍起,後空翻落地,背心被洛明鴻一章擊退,口中鮮血再咽不下,膝蓋亦有所傷。所幸,寧清辭以手撐地,心脈未損,幾番相鬥之下,寧清辭已再無力氣,卻仍未夠到碧霄。然而,洛明鴻似是上了癮,挺劍欲刺,寧清辭不顧身上傷勢,往劍方相奔,千鈞一髮之際,她俯下身滾地,地上血痕更艷,手腕已有結痂之勢,指尖終觸及碧霄劍柄。方才一動,已不允許她再移動一分,卻仍未見洛明鴻停下。

  出於本能,寧清辭舉劍越頂,卻已有人先一步替她擋下了攻勢,「師兄是要置師妹於死地嗎?」話音未落,方才幾乎插入胸口的殘雲被打落插入地下。

  來者素衣潔淨,玉冠束髮,鼻樑高挺,眼角細裁,右手劍鋒鋒利,加之腰帶細抹,頗有清朗少年之態。

  「寧師妹。」曉以然匆匆而至,取下懷裡方帕小心翼翼替她包紮,「可還疼?」

  寧清辭搖頭,靠在牆上,面上還有笑意,「讓師姐擔心了,我沒事……」

  「還說沒事!」曉以然在寧清辭眉心點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洛師兄是什麼,接受他的挑戰,若非方師弟出現及時,你哭都來不及!」雖是責備,口氣卻滿是憂心。

  「師姐,方師兄的配劍同玖曲格外相似。」寧清辭嘴角掛著笑意。

  曉以然面上一紅,「千鈞一髮,你還有空關注這些!我看你是傷得太輕!」

  「後生言輕絮拜見……寧師姐。」一直在曉以然旁邊的人慢慢走到寧清辭面前,端的是琦玉風華,絕代無雙。

  但是,他們之中無人發覺,言輕絮在看到地上的血跡時,溢上眸光的神情。

  第247章 祥雲雙生(4)禁地

  寧清辭所持佩劍名曰碧霄,取自 「列仙曹,叩請烈皇下碧霄。」之意,道骨仙風恰若溫祥,加之溫陽軒所屬小師妹對待各類事宜、傳記近乎敏銳的察覺和探討,不僅是溫祥,其妻程雲亦察覺出這名千金小姐異於常人的本能,因而在其入門後不久便將碧霄贈與其。

  然而,不僅是寧清辭,剛入門的言輕絮亦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據溫陽軒所述,言輕絮來自於順天府言家,即家主言庭嵐門下。言家向來注重官場仕途,豈能輕易允許拜師他們,而根據寧清辭的回憶,言家似乎並不待見這位公子。

  寧清辭也是了聰明人,刻意隱瞞了大夫的揣測,也不曾將言輕絮投石打退暗器的事實透露。溫陽軒思慮一番,亦沒有將言輕絮充滿仇恨的違和感告知任何一人,但是,直覺令他平添了一陣心慌。奇門八甲有道,物極必反,殃及他地。

  寧清辭尚是如此,言輕絮亦是這般。

  是日,寧清辭在隨言輕絮化招,碧霄點地,順勢迎上言輕絮劍尖,言輕絮轉身反手意欲擊對方腰下,下一刻,寧清辭側身以未畫劍花的劍柄應下。拆招數論,有驚無險,而正當寧清辭提出休憩之際,言輕絮微微一笑,手中劍鋒已臨近寧清辭脖頸。<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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