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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淮年研究人魚多年,他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人魚一族的記憶竊取術!

  陸淮年狠狠地扔了手裡的通訊器,手在發麻。

  「鱗青……」

  「你混蛋!混蛋!」

  「憑什麼要我忘記,憑什麼要我忘記!你為什麼什麼都要管!」

  陸淮年聲音逐漸嘶啞,「憑什麼!」

  陸淮年跑到墓地的時候已然渾身無力,他看著自己操持一切給鱗青立的墓碑,忽而便無力地癱軟在地。

  「讓我忘記你好安安心心在裡面睡覺是不是!我做我的陸大少爺,這樣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陸淮年撐起上半身想起身,眼睛裡滿是血絲,「憑什麼什麼都要聽你的,什麼都要按你想的來!」

  「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讓自己可以不忘記你,你怎麼敢的,你怎麼敢的……」

  陸淮年精神極度虛弱。

  「我不會讓你好過!我不會讓你好過……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陸淮年輕聲哼笑出來,比哭難看。

  陸淮年抬腳便一腳踹在鱗青的墓碑上,腳被震痛。

  連帶著墓碑微微動了一下,世人皆說敬畏死者,可他偏不。

  陸淮年嘗試著去用手挖地上的泥土。

  發瘋似的在地上徒手刨土,「我跟你沒完……」

  「鱗青,我跟你沒完!」

  陸淮年挖了鱗青的墓。

  棺木被打開,陸淮年讓所有人都滾。

  天被烏雲遮住,陸淮年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打開的棺木,鱗青的身體沒有腐爛,膚色也漂亮,沒有人會覺得棺木裡面的人是個死人。

  還是好漂亮。

  陸淮年的心臟被撕裂成兩瓣,他厭惡鱗青這麼對待他,無法接受鱗青的屍體。

  陸淮年過了許久視線才聚焦。

  鱗青的衣裳整齊,黑色的綢緞長衫加上長發讓他不像一個現代人,也好看的不像人類。

  陸淮年眼前模糊,踩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棺木當中,而後躺了下去。

  陸淮年所有壓制的情緒在躺下的瞬間決堤,他側過身蜷縮著抽泣,身體四肢心臟都不是自己的,像一個停止不了的循環系統。

  哭起來無聲的人只能聽見細微的哽咽。

  陸淮年望向天空,針眼般大小的細雨的落下。

  陸淮年面對著鱗青,將人抱住用半個身子給他擋雨。

  高空俯瞰下去,墓地泥土墓碑散落到四處,被打開的棺木里他們似在相擁。

  陸淮年靠在鱗青懷裡,厭惡也好,心痛也罷,想像是緩解了些。

  「老婆。」

  「你醒過來,我會原諒你。」

  「我也不罵你,不欺負你,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好的。」

  「我不怪你。」

  「我還疼你。」

  回應他的只有淅瀝的雨珠和清涼的風。

  陸淮年摸到鱗青的手感受到有些硌人,他攤開鱗青的掌心,從裡面找到了一塊水晶照片,還有一枚戒指。

  照片上是兩人的合影,陸淮年後面重新做的一塊,照片也是新拍的,他在親鱗青,背景是家裡。

  戒指內環刻著一個淮字。

  陸淮年將戒指戴進無名指,說,「還挺合適的。」

  「為什麼不給我呢。」

  陸淮年靠近鱗青,感受著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和之前一樣有淡淡的香味。

  他無法想像鱗青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一次次被自己撩撥,一次次縱容,即使知道什麼都得不到。

  「寶貝。」

  陸淮年抬手撫摸鱗青的臉頰,用自己的臉挨過去像動物一樣傳遞體溫,他親了親鱗青的臉。「我這次真的不會再忘記你了。」

  陸淮年手環住鱗青的腰,整個人如受傷的小獸似的靠在鱗青身上。

  為他擋風遮雨。

  陸淮年有一個被自己困擾一生的問題,是他為什麼會從泊海大學最強專業轉到無人知曉的人魚專業。

  13年後的今天,他知道了。

  自此,陸淮年再次開始愛他。

  自此,陸淮年不再相信死亡。

  他有一顆星星,從無人知曉的十幾歲墜落。

  ——————————想看be的到這裡就可以啦,雙結局,後面是百年後續寫he

  第328章 百年後

  百年後。

  ——————

  陸淮年身上有一塊守心鱗。

  活到129歲的時候,他依舊年輕,貌美,身強體壯,和二十幾歲的大小伙沒什麼兩樣。

  沒受過什麼病痛,挫磨,生意場,職場更是如魚得水,導致他活了那麼多年,性格都沒怎麼變過。

  泊海醫學快速發展,人們能活過百歲不再稀奇,但活了那麼久臉蛋還能掐出水卻不多見。

  陸淮年差點成為了實驗室的研究目標。

  名字就為:【不衰的秘密。】

  陸淮年聽到直接罵出了口。

  「有病吧?老子年輕漂亮是因為我老婆滋潤我,那群傻逼懂什麼?」

  「是是是。」

  陸淮年脫下身上的實驗服丟給對方,「走了,衣服幫我一起送去洗。」

  「好的,陸老師。」

  帥也要被嫉妒,有天理嗎?

  陸淮年走到洗手間的大鏡子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他娘的也太帥了。」

  被嫉妒是應該的。

  陸淮年覺得自己這一百多年都白活了。

  沒什麼變化。

  晚上有酒會,陸氏集團做東,陸淮年得去。

  陸淮年回到家換了一身裁剪合適的定製西裝,打好領帶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陸淮年身形高挑,寬肩窄腰,胸膛將襯衣撐起微微弧度,身材一看便是自律多年才有的體態,體脂率完美,眼神中淡淡的疏離反倒讓他看起來魅力四射。

  陸淮年轉動著手裡的戒指,低頭親了親,溫情又瀟灑。「老婆早安。」

  陸淮年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屋內那間封閉的房間。

  陸淮年當年發瘋似的將鱗青的屍體帶回了家,在自己家打造了一個寒屋,透明的水柱中他的愛人在裡面長眠,這是陸淮年做過最偏執瘋狂的事。

  開車到酒會人已經到齊,陸氏集團有人早早在外接引,陸淮年的侄兒全權在管著陸氏,小孩有幹勁,陸淮年樂得輕鬆,過來只是撐撐場子。

  這次酒會隆重,有幾層,陸淮年一到便過來許多寒暄的。

  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他。

  那些個牙都掉光的人要來和他稱兄道弟,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要來叫他爺爺,更小的叫他老太爺。

  真走到哪裡都是爺。

  從小到大陸淮年最不缺的就是尊重。

  陸大少爺,陸哥,陸少,陸爺,陸老師,大哥,老大……

  說起來,好像只有鱗青叫他年年。

  陸淮年也只允許鱗青這麼叫他。

  老婆是特別的,怎麼樣都可以。

  「陸叔,您終於來了。」幾個小輩端著酒往陸淮年身邊湊,「好久沒看見您出席陸氏的活動了。」

  「過來看看。」陸淮年擺出長輩姿態,「過去玩吧,不用管我,」

  「我朋友想見見您。」一個小輩拉著身後的男人過來,「他特別崇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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