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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謝予安頓了幾秒, 卻對錢燦說:「錢燦, 你真的……我是想說,這件事錯在我,我可以公開和你道歉的。」

  這件事要是換了其他兩個藝人, 或許還沒那麼好處理,因為這件事鬧出去的話,錢燦作為受害者是可以獲得很多路人網民的可憐的,可和兇手有關係的謝予安和沈重城,大概就會被一些無腦黑盯上,甚至會引發錢燦粉絲和謝予安粉絲的對立, 而謝予安的粉絲群的名聲在某種意義上,也會被這個私生粉女粉給破壞,就連隗政琨的劇組安保問題也會被人質疑,對整個《京淵錄》劇組的聲譽都會產生巨大影響。

  所以一般發生了這樣的事,劇組前期都會選擇隱瞞下來,給予受害藝人一定的補償,等電影電視劇上映紅利期過後,該藝人再把這件事拿出來炒作或是做其他用途,劇組也不會有其他意見。

  可是錢燦一聽謝予安這麼說,立馬急道:「別!千萬別!我們就當無事發生過,這件事一定不能讓我媽知道,不然今年過年我還怎麼回家?」

  錢燦用腳想都能想到他回家以後,在團圓飯上會發生怎樣的對話,不止他媽,他所有親戚都會問他是不是真的做了別人的小三,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那個女粉別人都不捅就捅他呢?有時候老人家的思維是很固執的,而且還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碎嘴七大姑八大姨。

  「我光是想想那個畫面我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咳咳咳!」錢燦說著還真的咳了好幾下。

  謝予安見他難受不敢再提這件事,去攙扶著錢燦問他道:「好,都聽你的,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忽然咳了起來?」

  「我、我咳咳咳……」錢燦咳得厲害,話也講的斷斷續續的。

  「給他喝點水。」沈重城給謝予安遞來一杯溫開水。

  「我……」錢燦抿了一口水,終於不咳了。

  謝予安問道:「你什麼?」

  「我餓了,但是又不知道吃點什麼。」錢燦嘆了口氣,有些憂鬱地說,「想吃點愛情的苦。」

  謝予安:「……」

  沈重城:「……」

  沈重城覺得錢燦也是個牛逼人物,這人不僅姓和錢鎮川一樣,指不定兩個人都師承同一個相聲老師,可不能讓他們倆碰到一次,不然可能當場就能給他來一段二人轉。

  但是錢燦是真的想吃點愛情的苦了,他覺得自己要是有個對象,哪怕不是女的,是個男的,說不定他都不會被女粉絲捅。

  「你什麼都不能吃。」正當錢燦還是憂鬱的時候,一個戴著藍色口罩的護士從門外推著藥車進來,「肚子破了洞還想吃東西?今天只能掛水,明天可以吃點流食。」

  女護士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說話語氣卻冷酷無情,進來後一把掀了錢燦的被子,繼續道:「我來給你換下藥。」

  「啊——!」錢燦尖叫一聲,把被子抓回來,然後驚恐地問謝予安,「腿兒,我怎麼沒有衣服?我衣服呢?!」

  女護士問他:「不是有衣服嗎?你身上穿著呢。」

  錢燦揪著被子不給女護士來扯,像是被非禮似的喊道:「褲子呢!我沒褲子啊!」

  錢燦被送進搶救室的時候穿著的還是片場帶來的戲服,厚重又不方便脫,為了方便搶救護士就直接給他剪了。

  於是謝予安說:「搶救你的時候給脫了吧……我們去給你領了病號服,但是你身上有傷不好動你,所喲我和重城就只給你穿了上衣。」

  「你那戲服還是我給你剪的。」那個來給錢燦換藥的女護士也說了,「我什麼都看完了,現在就換個藥,別激動。」

  「那也該給我找個男護士啊。」錢燦說,「你一個女孩子……」

  「看過的唧唧都比你多。」女護士接過錢燦的話,她戴著口罩看不清面容,但是那露出的一雙眼睛卻十分堅毅,「你不是第一個被我剪衣服的男患者,再說那天看你的也不止我一個,把被子拿開,我換個藥就走,別磨磨蹭蹭嘰嘰歪歪的,婦產科那邊的姐姐們都比你放得開。」

  錢燦:「……」

  謝予安和沈重城也被女護士的言論給震驚了,錢燦被她訓了一通,也乖乖拎開被子給女護士換藥。

  等女護士離開後,錢燦委屈極了,對謝予安說:「我的清白沒有了。」

  謝予安:「……」

  「放心吧,出了這間病房,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的。」沈重城挑眉和錢燦說。

  錢燦躺在床上,語氣忽然變得很虛弱:「腿兒,你和沈老闆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你好好休息,中午隗導會來看你。」謝予安給錢燦掖了掖被角,「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會過來。」

  「好的。」錢燦面如土色點了點頭。

  醫院裡可沒有多餘的兩張床給謝予安和沈重城休息,所以他們只能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睡覺,等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謝予安看了眼手機,沒有關於錢燦的未接來電或是未讀信息,而隗政琨從錢燦病房裡離開時也給他發了一條報平安的信息,告訴他錢燦沒事,已經睡下了,讓謝予安好好休息,明天再去看錢燦。

  「他沒事吧?」沈重城見謝予安一醒來就看手機,也問了一句。

  「隗導說沒事。」謝予安摸了摸沈重城的臉,也心疼他道,「我也沒事呀,你怎麼從華城趕過來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還說你沒事。」沈重城屈指敲著謝予安的額頭,「我到醫院看到你的時候,你臉色比剛從搶救室出來的錢燦還難看。」

  「幸好你寄了那個報警熊。」謝予安垂下眼睫輕聲道。

  「別想太多了。」沈重城揉著謝予安的頭髮,「醫生說錢燦在醫院躺一周就能出院了,他的戲也能繼續拍,只要不做太劇烈的運動就行。」

  「酈鎮這邊沒有什麼打鬥戲的。」謝予安點頭,「而且我們的戲份都拍的差不多了,昨天是隗導覺得有個鏡頭沒拍好,讓我和錢燦過去補拍的。」

  沈重城繼續摸著他的發頂,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後,謝予安又繼續開口問沈重城:「她……」

  沈重城知道謝予安指的是誰:「她家人來了,她確實有些精神問題,至於她刺傷錢燦時有沒有處於發病狀態要等心理醫生給她做完鑑定以後才能知道,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

  這是一個法律常識,精神病患者在行兇時如果處於發病狀態,那就不會被判刑,只會被強制放入醫院進行治療。

  然而他們造成的傷害卻無法抹去。

  所以關於到底如何照看精神病人,這在社會上一直是個爭論很大的問題。

  沈重城說:「她家裡人也對此感到很抱歉,說願意承擔錢燦的所有治療費用。」

  謝予安還是不太高興,小聲道:「錢燦又不缺這些錢。」

  醫療費用就算錢燦付不起,謝予安也絕對會幫錢燦解決這個問題的,他不能接受是那個女粉絲做出的事——即使她精神不太正常。

  生病從來都不是傷害另一個人的藉口。

  要是沈重城沒有寄來那個熊,要是他和胡杓沒有及時趕到制止她,或許錢燦連躺在搶救室的機會都沒有了,而行兇人則可以借「心理患病」為理由,在奪去了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後繼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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