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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朗心中突然燃起一股無名火,對男生客氣地笑了笑,說道:「Sorry, I’m not gay(不好意思,我不是男同)」

  很粗暴的理由。

  男生被拒絕了也不意外,說了聲「No matter(沒關係)」,瀟灑離去。

  麥朗鬆了口氣,正想往前走,陸朝深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到了。」陸朝深平平地說。

  唐思穎訂的卡座是全場位置最好的,作為東家已經提前到場,身邊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他們上大學時玩得很好,但後來又不經常聯繫的朋友。

  陸朝深很快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在腦後,只剩下麥朗獨自愕然。

  一個留著清爽短髮的男人起身走了過來,主動迎接他們。

  「喲,卡總。」兩人單手抱了一下,「好久不見。」

  唐思穎在一旁說:「人家卡總現在成老宅男了,一般都不出來的,今天給你一個面子。」

  蔣徹沖唐思穎吹了聲口哨,然後收穫了一個白眼,又轉頭對陸朝深單眼wink,「想我沒?」

  「想了,」陸朝深假裝捂了捂鼻子,「但我真覺得你可以少抽點菸,」

  蔣徹聞了聞自己身上:」有嗎?」

  唐思穎埋汰道:「卡總已經成功從煙蟲進化成菸鬼了。」

  「別卡總卡總的了,」蔣徹說,「我現在是無業游民。」

  「酒錢還是得A啊,」唐思穎開玩笑說。

  蔣徹:「算你狠。」

  陸朝深笑了笑,把麥朗喊過來。

  「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好朋友,麥朗,混血兒。」

  麥朗配合著打招呼微笑。

  三人入座,蔣徹喝了口酒,主動提到麥朗:「剛剛小唐已經給我們提前介紹了,說你今天會帶一個混血帥哥過來,沒想到真的是大帥哥啊。」

  類似的話,麥朗耳朵都已經聽起繭了,表面上和陸朝深的朋友客套著,實則只疑惑一件事情。

  不知道是他太敏感了還是回事,為什麼陸朝深剛才突然就把手鬆開了?是因為聽到了「gay」這個詞嗎?

  難道是在避嫌?

  特別是那個叫蔣徹的男人,看起來和陸朝深關係很好。

  麥朗已經完全沒有了喝酒的心思,但還要繼續維持一下表面功夫,看台上的樂隊演唱,時不時和陸朝深的朋友喊兩聲「乾杯」。

  唯一能讓他提起一點興趣的,就是陸朝深教他玩本地土著的酒桌遊戲。

  「這個遊戲叫做十五-二十-十五。」

  陸朝深展示出兩隻手,說起遊戲規則。

  麥朗點點頭,看起來很專心,其實根本就沒在聽。

  因為現在的陸朝深真是好不一樣。

  短短的半個多小時,陸朝深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杯酒了,麥朗猜應該身邊都是熟人,所以也放下了防備,越喝越上頭,話也變得多起來,說話時,臉頰一片潮紅,嘴唇也是,上面沾點酒殘留的香氣。

  看起來特別好親。

  哪怕扣子繫到了最上面,平時風雅的形象在這一刻粉碎了一地。

  「嘖,」陸朝深眯了眯眼,以為麥朗聽不到,一眨眼的時間,便湊到他耳邊,繼續講解。

  麥朗被撩得受不了,聽得半知半解的。

  「還是不懂嗎?」陸朝深問。

  麥朗僵硬地搖了搖頭。

  「沒關係,玩玩就知道了。」

  遊戲規則很簡單,麥朗確實玩兩局就學會了,陸朝深的運氣背了一些,連著輸,輸一次喝一杯,喝下第五杯的時候,舞台上的音樂改變了,節奏激情又歡快。

  升降台下降一半,前面瞬間多出一塊空地,全場開始歡呼。

  「去蹦迪咯,」唐思穎說。

  「你們先蹦,」蔣徹幹了最後一杯,「我出去抽根煙。」

  陸朝深扯了扯麥朗的衣服,沒有什麼交流,直奔舞池中央。

  麥朗並不想去,但又怕陸朝深像上次那樣半途被人拐走,只好也跟著去。

  後半場的蹦迪時間開始,就隔了十幾秒,陸朝深已經走到了中央,麥朗想跟上,但人實在是太多,但舞台又太小,堵得水泄不通。

  麥朗身邊也有很多人同他說話,不管英語好不好都來說兩句,麥朗就裝作聽不懂,隔著幾個身位,看著陸朝深。

  台上的音樂切換,陸朝深把袖子挽上去半截,跟隨著節奏微微擺動著身體。

  動作不大,但很會扭。

  很性感。

  一種不經意的,隨性的性感。

  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麥朗連忙移開視線。

  然而,就在這頃刻間,陸朝深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和他搭話的長髮男人。

  WTF這又是誰啊!!

  麥朗捏緊了拳頭,並不是要打誰,只是默默地表達自己的無能狂怒。

  長發男人手裡拿著一瓶沒開過的酒,抬了一下。

  麥朗舌頭頂了頂臉頰窩,正等著看長發男人被拒絕的好戲的時候,下一秒,陸朝深居然點了點頭?!

  長發男人手一使勁,擰開酒瓶,輕輕托起陸朝深的下巴,給他餵了一些。

  酒太烈了,陸朝深喝了第一口就擺了擺手。

  高分貝的音樂不斷敲打著耳膜,也有人還想拿喝過的酒繼續灌他,陸朝深果斷拒絕。

  但麥朗已經不想看了,轉身出了酒吧。

  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上完廁所的唐思穎。

  唐思穎看他表情很不對勁,問道:「咋啦Mikel?」

  麥朗勉強扯出一點笑容:「我出去透透氣。」

  「哦哦那行,等會兒再回來繼續玩兒啊。」

  「嗯。」

  唐思穎一臉不明所以,看了看在舞池中央的陸朝深,又看了看麥朗。

  好玄乎。

  -

  麥朗坐在門口打了兩個小時的遊戲,最後一把結束,他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

  返回Concert Live,蔣徹和唐思穎已經扶著陸朝深出來了。

  唐思穎:「我第一次見他喝這麼多。」

  蔣徹:「難不成失戀了?」

  「我只是醉了,」陸朝深在迷亂中無語,「不是聾了。」

  蔣徹:「知道了知道了。」

  門口散夥,唐思穎喊了司機把所有人都送了回去。

  到家的時候,麥朗還是不想說話,將陸朝深扶到床上,放下去,手不禁用了點力。

  陸朝深皺了皺眉:「輕點。」

  麥朗依舊沉默,幫他脫掉鞋子和外套,蓋好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陸朝深很快睡著了。

  晴朗的夜晚,時常起風,吹走了遮住月亮的雲,窗戶的縫隙中跑進幾絲月光,麥朗就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看著陸朝深。

  眉目,鼻樑,嘴唇,都看得格外清楚。

  上次這樣看陸朝深的時候,還是在斯奈山半島,當時的他並不明白為什麼。

  但現在知道了。

  麥朗沒喝多少酒,所以還算清醒,他也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一隻手撐在陸朝深身側,麥朗緩緩俯身,兩個人的距離在不停地縮短。

  最終,額頭相抵。

  鼻尖碰到了鼻尖。

  陸朝深躺在一片黑暗中,像是被刺激了一下,輕扭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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