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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楽什麼都還沒看到,就被項斯然捂住眼睛了,怎麼扯都扯不下來。

  「斯然哥,你遮住我眼睛做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池楽說道。

  項斯然看著那人露出的大片皮膚,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是很想讓池楽看到別人的身體。

  「斯然哥?」池楽眼前一片黑,這其實讓他沒什麼安全感。

  池楽下意識地就更加挨近項斯然,手揪住項斯然的寬大衣袖。

  項斯然像是感覺到池楽不安,立馬將人摟到懷裡,同時把手放下來,改為揉著池楽的後腦勺,無聲安慰。

  池楽得以重見天日。

  「你剛才幹嘛捂住我的眼睛啊。」池楽扯出項斯然放在他後腦勺的手抱住,不讓亂動。

  項斯然沒說話,看向畢方那邊,那人已經被放在地上了。搖搖頭,「沒。」

  池楽狐疑的看著他。

  「我說,你們聽到剛才畢方說了什麼嗎?」蹲在旁邊的蔥聾幽幽的開口。

  池楽愣了一下,「啊?畢方說話了嗎?」

  蔥聾抹了把臉,無奈的說:「我就知道你們沒有聽進去。」

  「剛才畢方說了什麼啊?」池楽非常乖巧的問。

  蔥聾撐著臉,說:「我不是很想告訴你們。」

  池楽哼了一聲,說:「我可以問別人。」

  蔥聾:「……」

  「不用。」

  「啊?」池楽轉頭看向方才出聲的項斯然,「斯然哥你說什麼?」

  項斯然摸了摸池楽的腦袋,語氣非常的溫和:「我可以告訴你,不用去問別人。」

  「你這都能聽到畢方說了什麼?」蔥聾震驚。

  項斯然淡淡的瞥了蔥聾一眼,語氣非常冷淡:「嗯。」

  蔥聾:「……你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你看那個躺在地上的人。」項斯然揚了揚下巴,示意池楽別看他,看那個男人。

  池楽聽話的看過去,點頭:「嗯,看了!」

  「剛才畢方說,那人左手的手腕上有一條細細的黑線,這就是污染的根源。」項斯然語氣很淡,像是在描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池楽認真的聽著。

  「那人的族人說,這個人最近的脾氣變得很暴躁,然後發現他其實對自己是酸與很是厭惡,昨天還和族人大打出手,甚至狂出惡言。」

  【又南三百里,曰景山,南望鹽販之澤,北望少澤。其上多草,藷藇,其草多秦椒,其陰多赭,其陽多玉。有鳥焉,其狀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與,其鳴自詨,見則其邑有恐。】

  凡是有酸與出現的地方都有恐怖的事情發生,所以在人界這種妖怪是最不受歡迎的之一。

  「還有那幾個,分別是獦狚、雍和、絜鉤、朱獳。」

  見絜鉤,其國多疫;

  見獦狚,食人;

  見雍和,其國為敗;

  見朱獳,其國有恐。

  這幾隻妖怪,對於人類來說都是不受歡迎,再者他們從不被允許私自去人界,看見其他妖怪、祥瑞被人界當成神一樣膜拜,內心的不忿越發強大,最終變得善嫉妒,貪婪,希望自己可以像祥瑞那樣被人類所信仰所膜拜。

  那顆名為欲望的種子在心裡播種,隨著時間最終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扶桑樹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孕育著這世間的萬物,平衡著兩個世界,不管是人類也好亦或是妖怪也好,一旦有了惡念,扶桑樹也會間接的受到傷害。

  這就是畢方所說的來自精神上的污染。

  而有了惡念的妖怪,會在人形的手腕上出現一條細細的黑線,直到死亡都無法洗去。

  晚上,池楽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

  自從大妖們得知了污染的根源,每座山的大妖都開始進行搜查,就一個下午時間,他們發現誕生了惡念的妖怪足足有上千隻。

  池楽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直到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站在了扶桑樹面前,一片水域中只有他一人,而他眼前的扶桑樹是還沒有受到污染前的扶桑樹,每一片葉子青翠欲滴,十分漂亮。

  池楽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心想自己是要站在這裡做什麼。

  不過多久,扶桑樹用它的其中一條根部輕輕地點在池楽的額頭上,泛起陣陣漣漪。

  池楽下意識地眨了下眼,面前的場景突然就變了,他好像是站在了某片荒地上……不,不是荒地,這裡顯然是經歷過了一場戰鬥才會變成這副模樣的。

  樹木和地表有燒焦的痕跡,四處都有妖獸的屍體,死的死,傷的傷。

  池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不過多久,他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那道聲音十分的熟悉。

  池未和鳶理還有幾隻妖怪跑了過來,他們身上都帶著不知道是誰的血。

  池楽下意識就踏出一步想要叫住父母,但是池未和鳶理好像並沒有看到他,直接從他面前跑過。

  兩人還說著話,池楽隱約聽到了自己名字。

  池楽覺得有些不安,連忙跟了上去,跑了一路他發現這裡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到他,不管是父母還是畢方他們。

  他看到了很多熟面孔的大妖,唯獨沒有項斯然。

  「白澤呢?」畢方突然開口問。他現在的狀況也很不好,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痕,是新的傷痕。

  「白澤他帶楽楽去他那個人類的家了,說很快就會回來。」鳶理說。

  「希望他儘快的趕回來。」句芒臉上神情十分凝重,說道。

  池楽張了張嘴欲開口,但是發現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塞住了,完全開不了聲。

  「鴖和蔥聾那邊如何?」池未問。

  「蔥聾說他們還支撐得住,不過我們還是要儘快解決這邊,我怕他們支撐不了多久。」武羅說。

  池楽站在一邊,不斷地去消化他們對話里的信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到他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嚎叫聲,聲音十分刺耳難聽。

  「等不了白澤了,我們上!」

  畢方話音剛落,就看見上方出現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妖獸,下落地面上變成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人,是白澤。

  準備上前的妖怪們同時止住了腳步,一同看向白澤。

  斯然哥……

  池楽望著站在離他不遠的男人。

  「白澤,楽楽他……」鳶理連忙走上去詢問自己兒子的安危。

  「放心,池楽不會有事的。」項斯然神色淡然,但是他說的話卻讓鳶理有了一份心安。

  一隻小小的透明飛蟲飛到句芒面前,句芒抬起手,飛蟲就飛落到句芒的指尖上,不過一會兒,飛蟲消散了。

  「帝江說了什麼?」武羅問。

  句芒放下手,神色越發難看起來,「帝江他們快撐不下去了。」

  「速戰速決。」項斯然一聲令下,大妖們和其他妖怪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池楽眼前的場景再次一轉,他又站到了扶桑樹面前。

  「扶桑樹現在為我們所用,白澤他們撐不了多久,不用多長時間,人類最後信仰的便不再是祥瑞,而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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