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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顏把這條腰帶也解開。

  眾弟子:「?」神女這是打架打熱了?

  腰帶解開後,攥在另一隻手裡,緊跟著,她把外裙也脫了下來。

  夏衫單薄,脫了外裙就只剩裡衣。清清涼涼,風一吹,貼在身上,把身材勾勒得清清楚楚。但她一身正氣凜然,沒人敢用目光去褻瀆她。

  她徑直走向嚴思思。

  說來也怪,剛才那樣激烈的打鬥,樹木都折斷好幾棵。可嚴思思的屍體竟沒受到任何損傷,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護她。

  洛顏把外裙蓋在了她身上,將她緊緊包裹住。

  她抱著膝蓋坐在嚴思思身邊,輕聲道:「陳嘉平答應了記得你,一輩子。可我覺得,被這個人記住,沒什麼值得。你受了許多苦,願你下輩子能下山,找到一個好的人。」

  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覺得黎明的山風格外涼爽愜意。

  眾人恍然。一時間都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嚴思思曝屍山野,只有她想到,讓嚴思思體面一些。

  又想起從前罵她的話,很多都是猜測,卻將這罪名安在她頭上。有些甚至是傳聞,卻聽著有趣,又把這話傳給了更多的人。

  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罵神女,心情好的時候也喜歡罵神女,完全把她當成了一個發泄憤怒的工具。易位思考,這事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受不了。

  那又為何讓神女承受?她做錯了什麼?沒有吧。身份不是自己能選的,只能接受,即便這樣,神女也沒放棄自己,反而一直在對別人付出善意。

  最該挨罵的人是誰?

  有人上前,效仿神女,為嚴思思蓋衣,其他人看見,也紛紛上前。

  有人朝神女鞠躬道歉:「神女,對不住,從前是我見識淺薄,又沒主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根本沒長個腦子。我說了你許多壞話,我向你道歉,盼望你能原諒我。我以後說話一點會慎重思考,決不再冤枉好人了。」

  洛顏聲音綿綿軟弱:「嗯,那太好啦。以前的事就當都過去了吧。」

  這時,一輪紅日從山頂上升起,噴薄的日光灑在洛顏皮膚上,將她照得瑩白,仿佛在發光。

  嶗山派掌門問:「洛河神女,你叫什麼名字啊?」神女救了他們這麼多次,他們卻連恩人的名字還不知道。

  「我叫洛顏。」

  嶗山派掌門眉毛一跳:「嚴?哪個嚴?」該不會是嚴松時的嚴。

  洛顏一怔,神思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那裡有花有湖,湖水煮沸了把花瓣泡在裡面,是一口很清甜的茶。

  她的聲音輕輕:「是顏色的顏。」

  目光飄到人群里,一眼看見那個高挑的黑色身影。可一瞬間,這人影竟變成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朝她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腦海深處傳來一陣劇痛,她拼命拿手往頭上錘,疼痛卻更加劇烈。眼前的人影全變成色塊,流動著詭異的光彩,雙眼發暈。她眼睛一閉,倒在了草地上。

  失去意識前,聽見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

  洛顏睜開眼,發現自己側躺在柔軟的床上。床幔是雨後天青的顏色,床腳擺著幾個木柜子,房間裡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這是重樓門,她先前住過的房間。翻身下床,發現桌上自己留的字條還在。

  事,走。結果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大家都知道她和外海的關係了,藏了這麼久的事終於還是被所有人知道了。

  但大家的反應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樣,沒有難聽的責罵,沒有對她驅趕,反而......還感謝她,安慰她,對她說對不起。

  她和外海的關係就像是一根魚刺,這麼多年一直卡在喉嚨里,越長越大。本以為最終的結果就是吞下去,戳穿肺腑,可她竟然吐出來了。

  像是把胸中的悶氣全都呼了出來,身體說不出地輕鬆暢快,步伐輕盈,五感清明。

  隔著屋門,能聽見風吹過樹梢的聲響,花瓣被吹落在地上的聲音,一個人由遠及近而來的腳步聲。

  洛顏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步就跨到了門邊,一用力把門拉開得老大。

  屋外的人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愣了愣。洛顏也呆愣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覷。

  對視了一會兒,屋外那人笑了出來,他一笑眉眼就染上了光彩,眉心一點硃砂痣更加艷紅,宛如一點白梅勝雪。

  他問:「洛洛,我能進來嗎?」

  洛顏點頭:「好罷,你進來罷。」她讓開門口。

  虞栗楠往桌邊一坐下,就開始給洛顏把脈。他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洛顏一醒來就運了一回靈力,發覺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才有心思想其他。

  她搖頭:「我沒什麼。」

  「嗯,你當時先被吸走了不少靈力,又在一瞬間靈力回涌,身體承受不了,才頭疼暈倒,不是什麼大事。以你的修為境界,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是——」虞栗楠眉頭皺起:「就算境界高,每次也不能這麼拼。這次是對陳嘉平,下次萬一碰上黎笙呢?」

  洛顏頓時清醒:「洛笙在哪裡?有消息了嗎?」

  虞栗楠:「......先管好自己,能不能?不知道。他從堯山跑了就再沒見過他。」

  洛顏心想,他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順著「通道」跑的?立刻站起來道:「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兒,我找。」

  虞栗楠按著她的肩膀,費力地把她按回凳子上:「不行!你這幾天就留在重樓門,不要去其他地方,也不能離開堯山。」

  洛顏心中一滯,一陣不好的預感升起,她聲音發顫:「為何?」

  虞栗楠皺眉:「你身份的事,已經傳了出去。堯山弟子和其他仙門弟子可以接受,但人間界的普通百姓一時還無法接受。他們受外海荼毒已久,又手無寸鐵,無力反抗,對外海的積怨也更深許多。現在,外面有許多不利於你的聲音。當年洛河水患的事也被人們翻了出來。」

  「那我去解釋,要我給他們賠罪,都行。」

  虞栗楠抬手制止:「製造洛河水患的不是你,是黎姝和黎笙,你去賠什麼罪?只是大家一時半刻還沒想明白。而且,觀念一旦形成,是很難更改的。觀念就像是屋舍,是人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推翻他們觀念,相當於把他們的屋舍推倒,你覺得他們能接受嗎?仙門弟子容易,外面才是一場硬仗。」

  洛顏怔愣地看著他。

  虞栗楠對她笑了笑:「不過你也別太擔心,王兄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你就交給他來辦。畢竟現在看來,他解決得還不錯。」

  洛顏本來想說「對不起」,這會兒又咽回了嗓子裡。

  虞栗楠給她配了幾枚丹藥。他傳訊玉簡一直亮,他看了兩眼,急忙站起身:「我有事先走,過一陣再來找你。」

  和虞栗楠所說的一樣,得知洛河神女是藉助外海能量出生的,她和一個外海人共同生活了十幾年,她的修行功法和外海人一模一樣。人間界的百姓憤怒起來。

  他們要求堯山審問洛河神女,跑到吳川渡口遊行,每天都有年邁的老者在海邊靜坐,不吃不喝,一坐就是一整天。堯山弟子不得不來渡口勸說。<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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