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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當成全了嘉念的一片痴情吧,本來你這個位置就當是她的。」

  若不是姚嘉念不久前在這房間裡表明心跡,江夫人一時還拿不準姚嘉念的想法,這回擺明了說想嫁與江觀雲,這等好事,江夫人怎肯錯過,以免夜長夢多,需得插手先行將唐薏打發掉。

  這兒媳婦,著實是忍夠了。

  心裡同時捏了把汗,生怕她見江觀雲有了動向反悔。

  聽得出江夫人的言外之意,是盼她盡騰出位置,別說江夫人忍她許久,她自己又何償不是厭惡江府,唐薏搖頭,「皇后娘娘沒有親自發話,我不能走,若是出了什麼錯,我可擔不起,五百兩銀子有沒有命花都還兩說。」

  「這不難辦,咱們立下字據便好,白紙黑字的寫明了是江氏與姚氏相商婚約與唐家無關,往後出了什麼事兒,也肯定尋不到你頭上。」江夫人早有準備,鐵了心的要把唐薏弄走,「按本朝律,和離書需夫家出具,女方簽字畫押,男方再來。和離書我方先出,那字據也一併簽了,一式兩份,你拿著字據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她們的擔憂不過是怕唐薏賴上信國公府不肯走,實則無論江觀雲是生是死,是榮是貴,於唐薏而言不過是天邊浮雲,自無相干。

  用午飯時兩兄妹已經商量好,治好江觀雲這件事不能攬功,第一不是因著正常手段,二來也說不清是巧合還是江觀雲本應能醒,貿然攬功怕是往後只會帶來更大的災禍,因而唐薏根本沒提這件事。巧的是,江夫人也並不認為兒子醒那一會兒是這對兄妹的功勞,只當姚嘉念福至。

  可唐薏心有不甘,今日鬧了那麼一場,她不扒下來面前這老婦一層皮便心不熨貼。

  她大義良善不假,並不妨礙與小人相鬥時錙銖必較。

  「這個嘛......」指尖兒輕撓下巴,作沉思狀,先前的五百兩已經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人生在世,緣分說了算,這緣分也不單指男女之情,」江夫人叫不准對面人的心思,只好略探口風,「咱們婆媳二人不投緣,強拉在一塊兒你也不痛快。但當初你也是身不由己,同為女子,我也心疼你。嘉念既說了給你五百兩以作補償,這自是不能少的,好歹咱們婆媳一場,我再給你加二百兩,一共到手七百,如何?」

  下巴上的手指微頓,眨眼工夫又得二百,心尖兒生出芝麻花,節節高升,但猶嫌不足,面露難色,「這個......誰知道小公爺往後能不能醒,我好歹也是明媒正娶進來的......」

  能醒,必然能醒。

  此刻便清醒著,只是身子太虛,手也抬不起,微微動了身子,那兩人正談生意似的,無人察覺。

  他想喚唐薏的名字,但喉嚨打結似的,氣韻皆堵在腹內。

  江夫人已然煩的她透透的,明知她在亂加價碼,卻無可奈何,只能呷了口茶強熄暗火,「八百兩,圖個吉利。」

  果然有門,論鬼心思,養尊處優的江夫人不是唐薏對手,唐薏又是搖頭,「七上八下,不好聽。」

  目珠一滯,端著茶盞的手也陡然一抖,江夫人正努力維續著體面,銀子不是沒有,只是不想讓唐薏占了便宜。

  「九百。」

  「湊整一千兩!!」時機已到,唐薏身子微微前傾,手掌放在桌面上,此當終結。

  「一千兩?」江夫人終是強撐著體面到了極限,「你當我江府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信國公失蹤近三年,觀雲成了這副模樣,我上哪給你弄一千兩!」

  「你不是只拿五百兩?剩下的五百兩是我和姚家姑娘說好的,你把這算在一起幹什麼。」唐薏不落下風,腔調隨之高升,氣焰不輸人,「說給錢的也是你,說一千你又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

  一甩袖子,起身到外間羅漢榻上大喇喇一躺,頗有幾分無賴陣勢。

  江夫人氣得肝顫,不曉得上輩子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此生竟能和這種人纏到一處,可受制於人,又別無他法,最後任自己氣了半晌,也只能妥協。

  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撂,茶湯濺了半盞,「一千兩就一千兩,拿了銀子你便走人!」

  氣的何止是江夫人,她身後架子上的人都快要氣笑了。

  一千兩,就能買得唐薏一封和離書。

  甚至她還知道討價還價。

  至始至終沒想過與他到老,哪怕一瞬都未曾想與他相守過。

  這就是唐薏!他無法言語的喜歡一如一捧默燃的烈火,灼得自己體無完膚,而那廂卻不曾給過他回應。

  她怎麼就能一點旁的心思都沒有!

  第二十章 醒來

  若是在一年前,某人告訴唐薏她未來會是手握至少一千兩銀子的富婆,她定認為那人是拿她逗樂玩,如今一千兩銀票真就攥在手中,回味當真不是做夢。

  從簽下字據與和離書到她回歸本家唐府用了不到一個下午。

  次日晨起,她是在自己家的閨房中醒來的。

  唐茹璋酷愛花草綠植,因對小女兒有所虧欠,所以從唐薏自鄉下歸家那日起,親手在她所居園子裡種下了許多,正值陽春三月花開時,女兒也竟意外擺脫了原本他們就不情願的婚事。可謂雙喜。

  江府闊綽,可唐薏從未拿那裡當成過自己的家,這一覺她睡得尤其踏實,自此再也不用再看江夫人那張老臉。

  只是現在皇后那邊尚未明確,兩家默契約定暫不能對外公開,免得跑出風去。

  唐薏生待不住,早飯沒吃兩口便換上一身利索常服帶著櫻桃直奔離此不遠的吉祥坊。

  錢氏現在所居便在吉祥坊,是唐家為她母子置辦的一座臨街的二層小宅,白日熱鬧熙攘,錢氏覺著一樓閒著可惜,便開了個窗面做起老本行——蔥油餅。

  她手藝不錯,人又乾淨,主顧不少,生意紅火。

  隔了老遠唐薏便瞧見了自家的幌子於春風中搖晃,唐薏快步奔過去。

  這會兒不在飯時,還無人來買餅,錢氏一眼便瞧見她了。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久不見女兒,錢氏歡喜,昨日自劉豐年那裡得了信兒,還正想著下午早些收了生意去看她。

  「娘,還有蔥油餅嗎,給我來一張,早上我沒吃飽。」

  一進門唐薏便嚷著餓,錢氏一邊催著她去洗手,一邊自盛餅的簸箕中夾了兩張餅出來,一張遞給唐薏,一張則遞給櫻桃,「還熱著呢,不夠後面還有。」

  「娘,要不然你這小店關了吧,」她大咬一口餅,聲音壓低笑嘻嘻道,「我現在手裡有銀子了,夠你好吃好穿了,你還受這累做什麼!」

  生怕她噎著,錢氏轉身去倒了兩碗溫茶,「娘做習慣了,閒下來反正也無聊,倒不如開這麼個鋪子,就當打發時間。」

  「你的銀錢好生存著,那是你自己的錢。」

  錢氏溫婉勤勞,從未想過沾女兒的光。

  得以入京,還能住上這麼好的小宅子,照比從前漏風漏雨的土屋不知好上多少,知足了。

  「往後,等這事兒徹底過去了,你再找個好夫婿,娘就什麼都不愁了,你母親也能安心。」

  當朝民風開放,女子和離再嫁不是什麼異事,更何況唐薏與旁人情況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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