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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你慣出來的臭毛病!」

  「沒有我,你們能過得這麼舒坦?!你拿什麼錢去炒股?!」

  「行了行了,別在路邊說這些!想想怎麼應付他們吧。」

  路邊一輛低調的奔馳,謝辭坐在車裡圍觀了全程,看著葉羽柔夫妻倆朝小區走,示意司機跟過去。

  老小區的門禁約等於無,謝辭過去時,保安老頭只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刷手機。

  小區里沒裝電梯,樓道也很狹窄,堆放著各種雜物,謝辭推開破敗的鐵門進去,能聽到樓上傳來鬧哄哄的動靜,葉羽柔正在安撫一群苦主的情緒。

  小姨有著上一代人的愚昧,又爭強好勝,碰到陳信宏這種家暴男,不想著離婚,反而千方百計展現自己的價值,只為了得到渣男的認可和尊重,不多的小聰明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

  「你們別站著了,咱們進屋坐下來說……你放一萬個心!我人就在這,我外甥那麼大個公司還能跑嗎?……來來來,先進去喝杯茶……」

  「茶就不喝了!」一六十多穿著樸素的老人繃著臉站在門口,「你外甥那麼大個公司,不差我這八萬八,我不投了,機會讓給別人。」

  「我也不要了,什麼收益什麼利息都不要,你就把本金還給我!」

  「昨天我就說了,今天再不給我,我就報警了!」

  葉羽柔一頓苦勸,突然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不像老年人的,沉穩得令她心慌。

  很快,謝辭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上面一群人立刻騷動起來,一時間又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謝總竟然親自來了,難道葉羽柔真的沒騙他們?!

  對上謝辭投來的視線,葉羽柔頭皮發麻,背上瞬間被冷汗浸透,又恐慌又不甘心。

  那個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隨她拿捏的小鬼,如今已經是跨國集團的總裁,是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而她還住在破房子裡,每天為了生計發愁。

  短短六年,謝辭和他們已然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謝辭邁上最後一個台階,走廊里反而安靜下來了。

  幾個年紀大的老人沒見過太大的世面,也能看出謝辭這身西裝不便宜,全身上下纖塵不染,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和他們這些人以及這個破舊的樓道格格不入。

  攝於謝辭的氣場,眾人愣是沒敢開口詢問,反而轉頭看向葉羽柔。

  葉羽柔咬咬牙,在謝辭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笑:「看,小辭都來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們的錢早就轉到他那裡了。」

  「真的嗎?」有老人小聲問。

  眾人等著謝辭回答。

  房間裡一些人聽到動靜,也探出身來張望,沒想到會看到謝辭,一時間面面相覷,沒敢貿然開口。

  葉羽柔有可能是騙子,可謝辭可是正兒八經的企業家,就算出於禮貌也該先看看情況再說。

  氣氛越發凝重,葉羽柔和陳信宏一陣陣窒息,只能在心裡祈禱謝辭能看在親戚的份上,放過他們一馬。

  只要能讓謝辭離開,他們就能再拖一陣,說不定還能再撈到點跑路費。

  「我以為五年前你們已經得到教訓了。」謝辭聲音清冷,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一句話聽得葉羽柔和陳信宏心裡一緊,臉上險些掛不住。

  這是打算翻臉了。

  葉羽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準備把事情全扣謝辭頭上,等這些老頭老太鬧到公司,他們已經離開藍海市了。

  可她還沒開口,見謝辭側過身。

  樓下再次傳來腳步聲。

  三個穿民警制服的男人上來,其中一人視線掃過眾人:「葉羽柔和陳信宏是哪位?」

  葉羽柔瞪大雙眼,手心冒汗,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謝辭朝著那兩人抬抬下巴:「年輕的兩個。」

  民警拿出手銬,當場就給拷上了。

  最差的情況還是發生了,這下子其他人心態炸了,急忙問:「同志,他們犯什麼罪了?」

  「是不是詐騙?他們是不是騙我們的錢?!」

  「您快幫我把錢要回來!」

  「葉羽柔!你還有良心嗎?!」

  陳信宏見勢不對,猛地推開旁邊的民警就往樓下沖。

  謝辭單手扯住陳信宏的後衣領,輕輕鬆鬆地帶回來。

  陳信宏火氣上來,反身抱住謝辭就往樓梯下帶。

  讓他不好過,他也不會讓謝辭好過!

  大不了一起死!

  狀況發生得太突然,兩個民警急忙去抓陳信宏,卻抓了個空,眼看著謝辭被陳信宏帶得踉蹌一步,心道不好。

  陳信宏滿腦子想著怎麼把謝辭當肉墊,突然小腿受到重擊,猛地往旁邊栽,還沒站穩又被扯住衣襟提起,胸腹部遭膝擊,臉上硬挨了一拳,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出去,從樓梯上滾落。

  天旋地轉中,每一次脊背撞到台階尖銳的邊緣都痛得他慘叫出聲。

  「老公!」葉羽柔失聲叫喊。

  其他人也一陣驚呼,亂作一團。

  兩個民警同時下樓,一個摁住陳信宏,一個查看他的情況。

  「別動!」

  陳信宏躺在地上哀嚎,破罐子破摔,對著謝辭破口大罵:「謝辭,你這白眼狼!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害我?!要不是你,我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

  謝辭整了整被扯得略有些凌亂的衣襟,站在台階上方,居高臨下地俯視陳信宏,淡漠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垃圾。

  「你屢次去我家潑油漆,借我的名義搞非法集資,都是我害的?」

  陳信宏咬著牙,想反駁卻被民警警告。

  「他踢我下樓,你們為什麼不抓他?!」

  民警根本沒搭理他,直接把人拷上。

  「搞什麼?吵死了!玩個遊戲都沒得安生!」房間裡傳出陳展鵬不耐煩的聲音。

  葉羽柔本來已經沒吭聲了,這下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變得更加惶恐不安,回頭想給兒子眼神暗示,可人已經衝出來了。

  兩百多斤的胖子怒氣沖沖地推開人群,長期熬夜加上垃圾食品的滋養,陳展鵬滿臉的油光和痘坑,雙眼無神,頭髮一縷縷地貼著頭皮,絲毫沒有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朝氣,十多度的天氣,身上還穿著冬季的家居棉服。

  「媽您——!」陳展鵬餘光看到謝辭,瞪著眼,瞳孔地震,一瞬間被嫉恨淹沒。

  怎麼可能……

  這個人是謝辭?!一瞬間讓他不敢認。

  怎麼會跟他差這麼多?

  「你是葉羽柔的兒子?」站在葉羽柔身旁的民警打量陳展鵬。

  葉羽柔忙說:「不是,他是我親戚——」

  「是啊。」陳展鵬滿腦子都是被謝辭比下去的自卑和憤怒,想也不想地點頭。

  民警抓住他的手,也給拷上了。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陳振鵬回過神,這才發現葉羽柔也被拷上了,後知後覺地開始心慌,可已經晚了。

  里里外外二十幾號人,亂作一團,謝辭嫌吵,沒再看葉羽柔他們,準備離開。

  「你不想知道你媽媽的聯絡方式嗎?」葉羽柔抑制不住顫抖,語氣不穩,「她的號碼只有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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