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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辛,不管你在哪兒,我一定會找到你,一定會找到你。」

  槍聲的餘音在林間緩緩消散時,整個樹林仿佛鬆了一口氣。然而,留下的卻是滿地的狼藉和深深的傷痕。樹木上的彈痕、斷裂的樹枝、樹林中的血腥味,都成為了這場殘酷戰鬥的見證者。

  「江隊!」

  江崇抬起頭,看到只露出一雙眼的沈渲,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槍,沈渲感受到江崇的防備,主動鬆開了手裡的槍:「江隊,馮廳要見你。」

  江崇在腦子裡快速思考著,過了幾秒,江崇站了起來,點了點頭:「好!」

  十五分鐘後,江崇在後方樹林裡見到了兩日前見過的馮斌,馮斌不似兩天前穿著黑色夾克,身上穿著軍綠色的作戰服,頭盔的縫隙露出了花白的頭髮,眼神堅定清明。

  」隊長,你臉上怎麼了?「馬平川看到江崇臉上都是血,趕緊走上前問道。

  康州市局被省廳全面接管,所有人都要接受審查,沈渲和馬平川這些人怎麼會在金邊,江崇逐漸咂摸出了一絲意味。

  「我沒事。」

  江崇拉開車門坐在了馮斌旁邊,用興師問罪的眼神看向馮斌。

  馮斌繃著一張臉,被江崇的眼神氣笑了,指著江崇哭笑不得:「你小子私自逃出禁閉室,偷渡到了金邊,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還來興師問罪。」

  俞辛還在那群人手裡,江崇沒有時間和馮斌打口頭官司,直接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馮斌收起了笑容,恢復到了嚴肅的狀態:「這裡地形複雜,他們在當地多年,天生有優勢,剛才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

  馮斌拿出了一張地圖,指尖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個點:「按照他們行進的路線,他們應該是要去金城港口,這裡以前是金邊最大的碼頭,後來建立了金邊港,這裡就被廢棄了。」

  江崇點了點頭:「我的人還給我,我來帶隊。」

  馮斌轉過頭看了江崇一眼,他現在是撤職的狀態,又是逃犯,不明白江崇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會把指揮權交給她。

  江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搞得馮斌有些下不來台,把地圖往江崇懷裡一塞:「滾滾滾。」

  江崇拿著地圖下了車,和沈渲打了個招呼,上了後面一輛車。

  江崇一上車,四個毛茸茸的頭就盯著江崇看:「隊長,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呀?」

  江崇看到四雙求知的眼睛,不耐煩的說:「快給我上藥。」

  李芳菲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和紗布,給江崇臉上的傷口做了清創,李芳菲看著傷口鬆了口氣:「還好傷口不大,要是破相了太可惜了,明年的警草評選估計就要被沈渲搶走了。」

  江崇不知道李芳菲小聲嘟囔著什麼,按照江崇對李芳菲的了解,她腦子裡估計又在想什麼沒有營養的東西。

  這裡距離金城港口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江崇從沈渲手裡接過指揮權,試了試公頻,下令準備出發,在天黑前把敵人殲滅。

  槍聲越來越遠,速卡忽然停下了車,和後排的打手交換了一個位置,坐在了俞辛身旁,俞辛這才發現速卡左邊肩膀上都是血。

  「速卡哥,你受傷了?」

  「沒事,放心!」

  速卡半邊袖子都紅了,流的血不少,速卡團了一團布塞到嘴裡,然後從靴子側邊抽出一把刀塞到俞辛手裡:「來,給我劃開傷口,把子彈弄出來。」

  俞辛雙手都在抖,眼裡都是恐懼,速卡有些不耐煩的重複了一聲:「快點。」

  俞辛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刀尖劃開傷口的時候,溫熱粘膩的血流在了俞辛的手上,刀把和手上都是血,俞辛有些打滑握不住刀,在身上擦了擦又繼續劃開傷口。

  「嗯......」

  割肉的同感讓速卡發出痛苦的悶哼聲,速卡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濕,額頭和太陽穴上青筋暴起。

  汽車在山路里十分顛簸,俞辛為了穩住身體,跪在了座椅上,一隻手扶著座椅,一隻手拿著刀,刀尖觸碰到金屬的質感,俞辛放輕了動作,用刀尖把子彈一點一點的取出來。

  「噗呲!」

  子彈被挑出,血液立刻噴了出來,俞辛的臉上都濺上了血,俞辛趕緊用碎布給速卡包紮好傷口。

  粘膩的血液浸透了碎布,好在漸漸止住了出血,速卡因為出血過多,嘴唇都有些發白。

  速卡吐出布團,看向了俞辛,俞辛包紮傷口的動作很熟練,能這樣老練處理傷口的人,要麼是醫生護士,要麼是像他這樣在刀劍舔血求生的人,還有就是........

  速卡看到了俞辛臉上的血,忽然輕輕的笑了一下,十六歲就入了行,在這一行快二十年了,殺人放火的事情做了不少,居然會被這樣一個人騙過去。

  「速卡哥,你喝點水吧。」俞辛從座椅下面把水壺拿出來,擰開了蓋子,把水壺送到速卡嘴邊。

  速卡直勾勾的看著俞辛,其實也不怎麼像,弟弟沒有他這麼白,頭髮也沒有他長,也沒有他這麼瘦,沒有他這麼高。弟弟死的時候才十二歲,才剛到速卡的肩膀,面前的這個人比自己還要高一些。

  只是這雙眼睛,弟弟也總是用這雙黑色明亮,如寶石一般的眼睛看著自己,嘴裡叫著自己大哥。

  「速卡哥。」

  速卡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從俞辛手裡拿過水壺,灌了兩口水,把水壺往俞辛懷裡一塞,轉過身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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