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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接二連三地湧進大腦里,顧雨崇方寸大亂,伸手去找藥,手臂仿佛被化肥壓了一宿,抬都抬不起來,他吃力地甩了甩手,卻發現口袋空空。

  巨大的無力感襲擊著天靈蓋,顧雨崇披上外套,跑到門外,只見整個老宅處在戒嚴的狀態,保鏢端著槍站在每一個房間門口。

  他凝了凝眉,槍管並沒有指向他,說明「倫敦眼」計劃並沒有暴露,顧雨崇呼吸漸緩,視線從保鏢身邊掃過,沒有戴孝,老先生還活著,那麼抓他的人就不是五當家。

  如果不是這兩大勢力那會有誰想把他抓進老宅?

  顧雨崇面沉如水,兩手插頭,從保鏢身邊穿行而過,隱於宅邸拐角樓梯口。

  他一路小跑上天台,只要月底計劃沒被端他的線人就還在天台站崗。

  穿著黑色風衣的保鏢摘下耳麥,按下信號屏蔽器,道:「二少,您醒了?」

  顧雨崇點頭,簡單寒暄一下,問道:「老先生人呢?」

  「老先生昨日醒了後,大發雷霆,把我們訓了一頓又昏迷了,您要找他還請晚些再去他房間。」

  「我們?」顧雨崇眉頭越皺越緊,「這個我們包括白拾嗎?她也在老宅?」

  「大小姐在地牢,」風衣保鏢掏出一串鑰匙,「需要我為您帶路嗎?」

  顧雨崇接過鑰匙,緊張道:「她怎麼在那兒?」

  「聽說是昨天下午做壞事,被老先生當場抓到了。」風衣保鏢湊近了些,道:「不光她在,何繁也在,您要先見哪個?」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貪念(1)

  顧雨崇大腦飛速轉動,冷不防冒出一句:「地牢換安保了?怎麼想見誰就能見誰?」

  「沒換過安保,只是我晉升了。」保鏢脫下防彈背心,露出肩頭的三顆藍角心。

  顧雨崇瞭然,凝神思考一番,道:「先去見何繁。」

  沿著蜿蜒的樓梯往下走,空氣里縈繞一股腐爛的味道。顧雨崇薄唇緊抿,把腦海里噁心感眩暈感壓下去,跟著保鏢穿過守衛森嚴的地下室,在走廊的盡頭見著一扇暗門。

  保鏢掏出鑰匙,打開門,熟練地把守在門邊,顧雨崇微微頷首,借著黑色風衣的遮擋,在暗處給他遞了塊金條,走進門。

  何繁面容憔悴,還穿著警局的制服,他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住,腿腳被一道鐵鏈鎖在床頭,臉沒受傷,衣服也沒有出現什麼血漬,只是白襯衫皺巴巴的,胸口的警徽被黑布蒙上。

  何繁見著顧雨崇,臉色一下子緩和了不少,從椅子上跳起來,但坐久了小腿和膝蓋一起發麻,疼得他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笑著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活著。」

  顧雨崇趕緊扶他坐起來,神色淡淡地道:「嗯,我確實還沒死,但暫時不能叫你出去,有些事兒想找你問清楚。」

  何繁眉頭一皺,用口型道:「你確定要在這問?」

  「放心,這兒的監控還有信號接收器都遭到了干擾,我們對話很安全。」

  何繁眼珠子跟著他的動作直打轉,「你怎麼做到的?」

  「開了外掛。」顧雨崇不答明白,在床邊坐下,兩手死扣著門板的縫,緩過從中藥館出來之後胸口遺留的刺痛,問道:「你怎麼被抓進來的?」

  「你還記得我讓你去九榕樹錢莊,幫我收集他們犯罪證據嗎?」

  「記得。」

  「你不是沒空去嗎,我就自己去,在那沒找到商業犯罪的證據,倒是把紐扣自殺案給捋清楚了。」

  何繁兩手一拍,手銬震的叮噹響,「我當時剛要回隊裡,車子還沒開出停車場,砰砰兩聲,那子彈擦著我臉飛出去,窗戶瞬間震碎了,噼里啪啦砸地我全身都是。」

  「我擦著額頭上的血,就見休斯頓黑幫抱著兩挺衝鋒鎗跑過來,你說我腰上的那把小破手槍何德何能跟他們黑市買的衝鋒鎗火拼?」

  他聳聳肩,環視一圈,「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就被關進來了,跟蹲監獄似的。」

  「是挺危險的。」顧雨崇點頭,聲音和窗外空氣一樣冷。

  「你丫不會捧哏可以不說,你把我的死裡逃生捧得像掉進臭水溝里拍拍屁股爬起來走人,一點激情都沒有。」

  何繁太久沒跟人講話,說著說著就跑偏了。

  顧雨崇心裡裝著的全是事兒,哪有空聽他講相聲,況且他又不是陳山潤,怎麼可能會搭腔。

  顧雨崇揉了揉酸脹的額角,沉聲道:「紐扣案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先把正事說了,後面我給你搭個棚,你自己去台上說相聲。」

  何繁咳嗽兩聲,坐直身子,「加上十二年前的自殺案,這三起校服紐扣自殺全都來自陳懷寧的手筆。」

  顧雨崇瞳孔驟然縮緊。

  「十二年前,你們學校那個女生有抑鬱症,那天她抑鬱症發作跑到天台,陳懷寧上午剛在校醫室給她開過鎮定藥,下午他趁校典跑上天台推了她一把。後來倫敦的兩起自殺案他如法炮製,刻意重複校服,紐扣,天台的假象,其實就想吸引黑幫的注意力。」

  「陳懷寧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還記得那年來的演講嘉賓嗎?他是大當家在美國的秘書,陳懷寧早年在美國和他交集不淺。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沒查出來,但聽說第一起自殺案是陳山潤為了幫黑幫打掩護,事成之後會給他什麼好處,但陳懷寧最後沒得到那個好處,這才讓他耿耿於懷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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