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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很大,甚至壓過了音樂的聲音。

  周圍有人朝他看過來,心裡也在猜想又是一個為情所傷的男人。

  「溫路。」沈在途眼眶發酸,對著電話那頭吼完後,又像個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

  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了起來:「怎麼辦,我離不開你,我忘不了你,你要打我,要罵我都可以,你跟我說說話,不要在躲著我好不好。」

  沈在途的情況聽上去很不對勁,情緒已經是達到失控的邊緣,因為對方噪音太大,但又不確定。

  連溫路都不確定他現在是不是處於一個清醒的狀態下:「你是不是喝酒了?」

  「你還在乎嗎?呵呵。」沈在途一頓,輕笑,笑得無比悲哀,「溫路,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怎麼過來的,我日日夜夜念著,想著,都想不明白,更是看不明白你啊。」

  沈在途忽然聲音輕輕的,喃喃問他:「你說,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啊,我多少給你勻一點,是不是你也就喜歡我了啊。」

  溫路拿著手機木然的望著窗外,曾經也有一個少年,在他耳邊求著同樣的話,問過同樣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淡淡的開口:「你現在在哪?」

  這或許是犯賤,拿著錢包出門上車,到了地方,看到那個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溫路忍不住罵自己。

  「沈在途。」溫路走過去,推了推他。

  男人迷濛這眼,似乎不是很確認,用手抓了抓:「你,溫,溫路?」

  「還能走嗎?」溫路問。

  沈在途茫然的看著他,兩個眼睛通紅。

  溫路摸出他的手機,準備打電話,卻沒了電。

  反覆思索,無奈之下,將人從酒吧扶了出來。

  車上,沈在途拽著溫路的胳膊喃喃自語:「這些天,我想了很多。」

  師傅在前面從鏡子裡打量兩人,兩個大男人挨得近,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現在同性戀都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了,師傅見得多了,也不驚奇。

  他只是擔心,擔心那人給他吐在車上。

  不過好一會兒,看那人也沒吐,就將車窗打開,散了車裡的酒氣。

  溫路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路,任由旁邊的人說。

  「我想著去吃藥,這樣就可以忘了你,不過我想想,不行,我寧願忘了我自己,也不想忘了你。」

  沈在途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帶著濃濃的鼻音。

  每一句都像撫在溫路的心臟上。

  或許只有喝醉了,他才會將這麼多年封固在身上的外殼打開,但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胡言亂語,不管是哪一種,溫路都不敢去信了。

  他已經沒有力氣追逐著一份飄渺,虛無的愛情。

  風箏,是永遠追不上風的。

  曾經的他,妄圖變成一隻風箏。

  後面才發現,風箏追風,追不上的。

  風箏只能被風帶到樹梢上,或者撞上懸崖。

  等傷痕累累的時候,就會重新掉在地上。

  溫路轉頭望著窗外,肩上傳來的另一個人的溫度不容忽略。

  沈在途的確醉得不輕,一直都在他耳邊胡言亂語。

  若要換做平時,他絕對不會說這些話。

  「怎麼做,你才肯回來,或者說,你一開始就不要出現。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死心了,可你偏偏又出現了。」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介意你結過婚,我也不介意你帶著夢夢,我照顧你們,給她當爸爸,我以後照顧你們,好不好?」

  「夢夢很乖很聽話,我也喜歡她,我不會對她不好的,溫路,我不會對她不好的,你信我啊。」

  眼前是一晃而過的路燈,耳邊低沉的嗓音讓溫路心肺的那一片漲得發酸。

  沈在途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夢夢從來就不是我們之間的絆腳石啊。

  等到差不多到地方的時候,旁邊的人已經睡著了,溫路結完帳,把人扶上樓。

  摸出鑰匙開門。

  「夢夢,把門關一下。」溫路吃力的將人弄到沙發上,夢夢將門關了,跑到沙發上。

  「沈叔叔?」夢夢看清人,叫了一聲。

  溫路脫了外套,起身去倒水,衣服卻被扯住。

  回頭看,是沈在途抓住他的衣服,死活不鬆手。

  溫路無語,讓夢夢去接了水過來。

  「爸爸,沈叔叔怎麼啦?」夢夢問。

  溫路摸了摸夢夢的頭,接過杯子:「沒事,你進屋去睡覺,沈叔叔他喝了酒,不舒服。」

  夢夢看了一眼沙發的沈在途,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還是回到了房間裡。

  溫路將人扶起來,沈在途像是睡著了,被他搬動才哼了一聲什麼。

  模模糊糊,聽得不清。

  他反覆叫了好幾聲,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那幾聲像喊著身上的一塊肉。

  「卷卷,卷卷,卷卷········」

  溫路還以為他在說什麼,湊過去聽。

  等溫路聽清後,動作一滯,玻璃杯子從手中滑了下去。

  啪的一聲,杯子四分五裂,碎在一地。

  第26章 初相識13

  心,此生不變;你,千金不換——《初相識》

  --

  「溫。」沈在途看著他,「溫卷卷。」

  溫路不甘示弱的還擊:「沈富貴。」

  「溫卷卷。」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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