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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鎮生怕兩殿司的人走漏了風聲,又叫她離開潭州跑去別處,再三告誡謝煜千萬莫要讓外界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尤其在潭州找到那位程娘子後,千萬不可叫她覺出他們的存在,只在暗處護衛她的安全即可。

  謝煜領命退下,這一宿,陸鎮高興地一晚沒睡,像是害怕睡醒後,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場夢似的。

  然,當他輾轉反側至後半夜,忽想起陸昀彼時就在潭州為官,心中的開懷和興奮登時轉為擔憂他二人會「舊情」復燃,暗暗合計等元日過後,將他放到何處去做刺史才好。

  這晚幾乎一夜未睡,次日朝堂上,凡有些眼力見的皆看出陸鎮有些精神不濟,眼圈看上去暗沉發黑,必定是沒有睡好的緣故。

  大抵是思念已故的溫獻皇后所致。朝臣們每年都會看見這樣的陸鎮不下數次,故此並未多心,仍同往常一樣早朝進言。

  元日悄然而至,大朝會後,陸鎮前去太極宮拜見陸淵和沈蘊姝,三人寒暄一陣,陸鎮也不避諱沈蘊姝還在,直言讓陸淵在春二月到三月這兩個月代為處理朝政,他要往潭州去視察軍情民情。

  陸淵聽後,雖心生疑惑,到底沒能料想到陸鎮已然知曉沈沅槿尚未離世的真相,因在他看來,倘若陸鎮知道了,必不會隱忍至此,該當大張旗鼓地往各處下達文書尋回沈沅槿才是。

  「大郎如此體察民情,掛心將士,阿耶身子骨尚還硬朗,若是連這短短兩個月都不肯應,豈不成了鐵石心腸。」陸淵說完,旋即偏頭去看沈蘊姝,毫不避諱地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只是要委屈姝娘不能時時都有我陪伴在身側。」

  陸鎮見不得他一把年歲了還跟年輕郎君似的黏著妻子,攀談幾句,告辭離去。

  二月初一,陸鎮領侍衛和暗衛各五十人微服出宮,為儉省時間,快馬去往潭州。

  這一回,他不會再像先前那樣強行帶她回京,更不會枉顧她的意願迫她進宮,將她困在牢籠中,他只求她也去長安開布莊,讓長安也有氎花製成的衣被,也讓他能時時出宮見一見她,見一見她就好。

  半月後,陸鎮扮成富戶人家的家主進入潭州,在沈沅槿的布莊附近賃下一座宅院,他不知,元日以前,沈沅槿就已和陸昀重逢,常在一處漫步談心。

  陸昀的調令早在二月上旬就已抵達,乃是升任華州刺史,雖不是京官,但華州距長安不過百里,總算可以在年節歸家幾回。

  因陸昀在潭州為官的這三年裡頗有清正廉明的名望,他離開潭州去往華州這日,前來為他踐行的百姓幾乎占滿了整條街道,沈沅槿亦在人群之中。

  二人的視線短暫地交匯過後,陸昀穿過層層阻礙,向民眾表示完謝意,請他們離去。

  「沅娘。」陸昀溫聲喚她,眼圈發紅,若是可以,他更想留在潭州任刺史;哪怕她再無嫁人之心,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但只要能這般看著她,能在休沐日陪她閒步遊玩,他就很滿足了。

  沈沅槿瞧出陸昀眼裡的不舍,遂寬慰他道:「二郎是個好官,我相信,你去了華州後,定也能造福華州的百姓;何況,我將來或許也會去華州和長安,焉知沒有再相見的時候。」

  陸昀極力克制著私心,維持冷靜和理智,擰眉認真道:「倘若再相見是讓你承受離那人更近的風險,我情願你不來,就在沙州和潭州好好的,或是往揚州去也好過長安和華州。」

  沈沅槿聽了這話,不知怎的心下一緊,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聽陸昀身後傳來催促他出發的聲音,便也只能長話短說,「二郎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至於那人,這麼多年過去,他必不會知曉我尚在人世。此去華州山高水長,二郎務必顧好身子才是要緊。」

  「我會的,沅娘也要多多珍重。」陸昀沖她淺淺一笑,揮手告別後,轉身折回隨從身邊,躍上馬背。

  沈沅槿看著陸昀騎馬走遠,她不知,她的這一舉動皆被陸鎮和姜川等人看在了眼裡。

  春日多雨,隔天上晌,沈沅槿戴了帷帽和紫苑去早市上採買瓜果蔬菜,才出門不過小一刻鐘,空中忽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紫苑忙拉著她去一處屋矮檐下躲雨,懊悔起自己出門為何不帶上兩把油傘。

  綿綿雨幕中,陸鎮執一把繪墨竹的油傘緩緩走向她,霧氣和傘面遮去他的半張臉,沈沅槿看不清他的樣貌,但從他的身量來看,實在太像記 憶中那個與她而言如同噩夢的人了。

  若非神智告訴自己,那人此時應在大明宮中處理朝政,沈沅槿險些失態地冒著大雨落荒而走。

  越來越近了,傘面也越壓越低,然而當他也來到檐下後,傘面驟然升起,露出一張沾染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五官分明硬朗的臉來。

  「沅娘。」陸鎮將傘傾斜至沈沅槿的頭頂上方,話音裡帶著無盡的思念和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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