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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念自然知道魏宿是怎麼想的,不過他有恃無恐。

  兩人點著蠟燭將兩大箱卷宗看完。

  花念越看越心驚。

  雖然先帝昏庸只愛美色,卻沒想到昏庸至此。

  俞才人不是死了,是被送給了馮家。

  因為當時馮家那個還活著的長子逼著俞才人有了孩子。

  那個孩子是...馮賀。

  俞家接受不了這樣的事,俞才人卻連自裁都做不到,直到馮賀出生,俞才人才有一絲自由,當天就尋了短見。

  俞家窺探到了部分真相,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罷,找先帝要個公道,先帝只是輕罰了馮家,而馮家為了自己的清名選擇滅口,俞家滿門葬身火海。

  花念眸色越看越冷。

  魏宿也看完了這邊魏秀留下里的案卷和證據。

  他沉默了很久。

  「魏秀不是皇室血脈。」

  花念猛地回頭。

  魏宿將案卷遞給花念。

  一個書香世家的女子,卻像個貨物一樣被兩個男人玩弄。

  她被蒙在了鼓裡,她從始至終都以為那日□□她的人只有先帝。

  於是她被先帝納進了宮。

  先帝圖新鮮,這樣一個大家閨秀,渾身學識的女人並不多見,世家壓根不願意送自家女兒進宮,他瞬間被俞才人迷住,只是沒多久就厭了,便丟在了一旁。

  馮家長子偶然發現魏秀的身世,設計再次將俞才人玷污,有了馮賀。

  他想讓俞才人成為那個中間人,想要魏秀成為下一個皇帝。

  只是沒想到俞才人自己發現了所有事情,她死的那日正好馮家請魏秀去馮府。

  魏秀從自己娘那裡知道了所有。

  花念忍不住罵人。

  「艹。」

  他也有母親也有女兒。

  噁心。

  那個長子被俞才人拉著陪葬了。

  或許是最後心軟,留了剛出生的馮賀。

  魏宿打開後面的箱子。

  裡面是馮家造反的證據,還有一道當年先帝寫的聖旨,讓魏秀為帝。

  因為他和他哥逼宮來得快,馮家人見大勢已去,這道聖旨便沒拿出去。

  這些年或許想過拿出來,但魏秀不沾朝政,給足了態度。

  難怪魏秀能讓河東馮氏將這些勢力交給他。

  花念揉著額頭。

  剛剛魏秀死前說自己叫馮秀。

  他是想以馮家人的身份死去。

  死個乾淨。

  魏宿將東西放好。

  「來人,講這些東西送進宮給聖上。」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魏秀如何他不評價,但對方幾次三番傷了花念,甚至他們的孩子都差點沒活下來。

  這是他的底線。

  魏宿將花念拉起來。

  「回去睡一覺吧。」

  他的花大人看似冷酷無情,其實比誰都心軟。

  花念靠著魏宿:「將馮家祖墳刨了,把魏秀的娘葬回俞家。」

  換位思考,如果是柳茹英他比魏秀還要瘋。

  魏宿應聲:「好,我親自帶人去刨。」

  ......

  最後這個墳還是沒刨成。

  魏秀早就將祖墳刨了,根本輪不到他們動手。

  馮賀將馮家祖宗祠砸了個乾淨。

  從皇城回河東的馮家人全被他殺了。

  他恨。

  從小到大他從來只是個工具,他的一言一行全是按照規矩走的。

  他們將他培養成一個只為家族利益的木人。

  他唯一感受到的人情是馮九給他的,在那個昏暗潮濕的幼年。

  對方明明說過一輩子都會愛著他。

  騙他。

  馮九騙他,馮家也騙他。

  魏秀本該是這世上和他最親的人,可對方巴不得他從未降生。

  他只能喊他表哥,馮家人都讓他喊魏秀表哥。

  他也希望自己從未降生。

  他該死的,可是他那個十八歲才知道的娘最後一刻還是將他推向了生的那道門。

  這是這世上唯一愛他的人。

  雖然他一面都沒見過。

  馮賀被常玉和逢春找到時,這人坐在火海里抱著一個牌位。

  救不出來了。

  花念和魏宿趕到時這裡已經燒完了。

  連同從馮家人的屍體。

  但顯然不夠,魏秀給了這些東西是想讓馮家血脈徹徹底底從世上消失。

  花念看著這片灰燼,餘光掃到遠處的百姓堆里有個人很眼熟。

  是風月樓那個長得像馮九的人。

  這人還活著。

  馮賀居然在那樣的境地還是將這人保了下來。

  花念輕聲交代:「都埋了吧。」

  魏宿給花念揉著額頭。

  「別想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安文和安樂跟著我哥像入了虎狼窩。」

  花念思緒被拉回:「嗯?」

  魏宿一臉複雜:「我這方面的感覺很準的。」

  半個月後花念就知道魏宿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皇城的聖旨到了。

  花霽洲是太子。而花晏清封了永安王,封地荇州。

  花晏清才兩歲,一無功二無績,魏宿又還活著呢,就封王了!

  花念還沒回去都能知道朝中現在亂成了什麼樣了。

  來不及震驚,陛下又是一道聖旨過來,讓他回去。

  好大的爛攤子。

  好棘手的事,讓人好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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