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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既然主動,蕭玄卿怎可輕易放過他,聲音帶著微微的啞意:「那師尊,我們接著渡魔氣可好?」

  ——

  路清淮坐在衍廊側,將糕點碾碎,向水中的魚兒餵食,魚兒瞬間蜂擁而上。

  「怎又被他迷惑?」

  他唇上的傷口未好,此刻變回紅腫盈潤的模樣,甚至往領口望去,一枚吻痕半掩,落在他精緻的鎖骨處。

  但對於和蕭玄卿的接觸,路清淮並不抗拒,反而心頭是充實滿足的幸福感。兩人既是要成婚的關係,不過是親吻,那便順著對方。

  今日的天光正好,陽光折射在積雪上,世間一片潔白。

  手被握住,蕭玄卿為他取暖:「師尊怎麼不去屋內,手太涼。」

  看著回來的蕭玄卿,路清淮溫聲:「玄卿,我想離開此處,到外面走走。」

  「師尊,有了我,還不夠嗎?」

  聽到「離開」二字,蕭玄卿被深深地刺激到。他想不顧一切地將師尊囚/禁在床上,抵死纏綿。

  在脆弱的頸側注入蛇毒,讓師尊眼裡唯有自己,被情/欲所擺布。

  也許,只有這樣,師尊才不會存有其他的心思。

  握住路清淮的手不自覺收緊,直到看到對方微皺眉。

  蕭玄卿才反應過來,鬆開。路清淮的手背已留下可怖的淤紫手印。

  「抱歉,師尊,你現在的模樣,我怕凡人非議。」他伸手摸了摸路清淮的狐尾和狐耳,柔軟毛絨的觸感,「不是不願你去。」

  蕭玄卿方才的反應過大,但對方說得不無道,路清淮壓下心中疑惑:「不妨事,帷帽可以遮擋。」

  聞言,蕭玄卿知曉無論如何都無法勸阻路清淮,再過,對方恐會起疑。

  他的指尖無意識摸索指節,似想到了什麼,眸中意味深長:「好,師尊,我們這就出發。」

  ——

  「糖葫蘆咯——」

  「米花糖,三文一包。」

  今日的城鎮有一獨屬當地的節日,男女雲織,有情人皆伴行。

  有許多孩子手攜籃子,籃中是滿滿的香囊,跑來跑去,熱鬧非凡。

  路清淮與蕭玄卿並肩而行,同那些出行的有情人融合在一起,並不突兀。

  不遠處有悠揚的戲腔傳來。

  路清淮的性子極淡,但這幾日皆在庭院內,雖然院子極大,可除了蕭玄卿,再沒有接觸過旁人。

  因此也是比平常多了些興致,他主動提起:「玄卿,我想去看看。」

  「我也久未聽戲,與師尊一同。」

  兩人順著戲聲而去,是一間極熱鬧的戲館,時不時傳來叫好聲。

  小二為兩人安排了處視野不錯的位置,便去招待新的客人。

  台上的伶人步態輕盈,唱腔婉轉,劇情引人入勝。

  路清淮去拿茶盞,聽得久了,其中的茶水已見底。

  但戲館內的客人太多,連小二的影子都看不見。

  蕭玄卿注意到:「師尊,我去尋小二添茶,很快就回來。」

  「好。」

  蕭玄卿離去後,戲台上的戲落幕,轉而是新的伶人上場。

  而戲館的木門不知何時已關閉,顯然這處戲不能大肆表演。

  此時的路清淮看得有些乏了,本未注意,只靜等著蕭玄卿。

  戲台上卻乍然傳來一聲:

  「師尊,你難道不知我對你的情意嗎,你想視而不見到何時?」

  台上的伶人跪在另一年長者面前,字字泣血,對方卻只冷冷地看著對方。

  毫無回應,伶人由愛意漸漸化為偏執:「師尊,縱使你不接受我的情意,這輩子,你也只能同我成婚。」

  幕布合攏,再開時,已是一片大紅,卻沒有絲毫喜氣的模樣。

  兩人拜堂成親,共入洞房。

  就在舉盞喝交杯酒時,卻有寒芒划過,腹部多了血口,不斷有鮮血流出:「我不曾對你動過心,即使是死,也不會和你成婚。」

  伶人緊緊擁抱著對方慟哭:「師尊!」

  竟一朝白了發。

  明明講述的是場戲,可看著台上,路清淮的腦海里划過蕭玄卿的銀髮。

  心臟傳來刺痛,無意識低喃:「不是的,我想和他在一起的。」

  清淚無法自抑地滑過面頰。

  「公子,你還好嗎?」

  雖然有帷帽遮擋,可丘子穆閱美人無數。僅僅憑著身形和氣質,仍能感受到路清淮的風華出塵。

  他喜歡男子,寥落絕望的美人,更是激起他收集的欲望。

  一句喚聲,讓路清淮從戲中脫離開。丘子穆望向他的眼神不正,遞過的絹帕更是混雜著各式的香。

  「我與你並不相識。」

  「我看到你和同伴共同來此。」

  丘子穆頓了頓,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他也是男子,雖然你們的舉止沒有過於親密。但我若是猜的不錯,你們的關係並不淺薄。你不妨也同我試試,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或者我們三人可共同『玩樂』。」

  路清淮的眼眸寒了下來,冷道:「你怎能比得上他?」

  「呵。」丘子穆一聲冷笑,「你方才不是看這齣戲哭了嗎?我們這種人各自玩玩便好,難道你想要像戲中人那樣執念於一人,落得個世人唾棄的下場?」

  「別給臉不要臉!」

  丘子穆因為長相尚可,又是這座小城內鮮有的修真者。往日,都是他人主動貼上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絕,一時間更是惱羞成怒,竟是要伸手去打路清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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