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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二字,路清淮仍是恥於道出口。

  他的手驟然被握住,覆在蕭玄卿的心口。上衣褪去,路清淮別過眼去,清冷的眉眼染上怒意。

  看來對方不過是個滿口謊言、輕薄浪/盪之人!

  可衣物褪去,肌膚直接相貼,手下似乎有什麼在涌動破出,滾燙,燙到路清淮下意識想縮回手。卻因被蕭玄卿桎梏,無法掙脫。

  路清淮垂眸,只見蕭玄卿的心口處有花綻放,深入心臟。而花莖的紋路順著兩人相觸的指尖一路蔓延。他身無一衣,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心口也綻放了相同的花朵。

  蕭玄卿緩緩道:「師尊,此為情蠱,唯有真心相愛的兩人才能種上。」

  混亂又迷茫,路清淮只感到這花莖似化作千萬的絲線將他纏在其間。他有種強烈的預感,會和眼前人糾纏一生一世,剪不斷,還亂。

  可為何他卻感到安心,更是有念頭,似乎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想求的聯繫。

  「你叫什麼名字?」

  「蕭玄卿。」

  「玄卿……」

  路清淮將這兩字在口中反覆碾磨,單單念著名字,他便感到內心充實,就好像一直愛著對方。這樣的情緒太過陌生,讓他既有些歡喜又想逃避。

  許久,路清淮主動伸手,輕撫蕭玄卿的臉側:「我會努力恢復記憶,同你成婚。」

  已久未聽見師尊喚自己的名字。

  蕭玄卿側臉去貼,淚順著面頰濕濡路清淮的手心:「縱使師尊一輩子記不得,不喜歡我也好,我仍會愛著師尊,永遠不變。」

  只望師尊永遠不會記起,乖乖待在我的身邊。

  ——

  殿內,路清淮獨自坐在榻上,身上已規穿戴好衣物。

  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盞,消化剛剛得知的一切。

  依蕭玄卿所說,他名為路清淮。兩人是師徒關係,日夜相處,因此生了情愫,定下終生。而自己在最後一次閉關修煉中出了差錯,才失了記憶。

  他還想追問蕭玄卿的白髮是因為什麼造成,對方卻避而不答,說有事要處,匆匆離去。

  縱使蕭玄卿說兩人在此處生活了極久,可他仍感到陌生。

  除了蕭玄卿,他不認識任何人。

  將茶盞放在木几上,心口處情花已不再顯現,恢復原本的冷白肌膚。

  路清淮想著,若不是身上的情蠱作證,他也無法信任蕭玄卿。

  「師尊,弟子回來了。」

  蕭玄卿推門而入,便看到路清淮靜靜地坐在窗邊,衣領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點粉意。

  小巧瑩潤。

  路清淮聽到蕭玄卿聲音,溫聲:「玄卿,過來喝些茶。」

  卻發現對方未答。

  他才驟然意識到方才為了看心前的情蠱,未及時關闔衣領。鎖骨泛起淡淡的粉,隨即被完全掩入,卻是蕭玄卿大步,主動為他衣物。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打好衣結,蕭玄卿的睫垂下,掩住眸底的欲/望涌動:「師尊,你想出去走走嗎?弟子陪你。」

  路清淮微頷首。

  蕭玄卿主動牽起路清淮的手,路清淮下意識掙脫。

  【積分+3】

  驟然的機械音在路清淮耳邊炸開,讓他頓住。可看蕭玄卿的如常神色,這聲音似乎只能被他聽見。

  因為心中疑惑,一時間路清淮不再動作,任由對方牽著。而蕭玄卿察覺到,進一步十指相扣。

  他的嘴角牽起,小幅度地彎了起來。

  這是自醒後,路清淮第一次看見蕭玄卿的笑容。

  心突然快跳了幾分。

  蕭玄卿生得好,美卻不過度陰柔。鼻樑高挺,羽睫既長又密,如振翅的蝶翼,自然地投下一片陰影。此刻,尾睫上揚,眼中唯有自己,是連綿的情意。

  待路清淮回過神來,別過眼去,頸側攀起淡淡緋色。

  兩人並未走得很遠,僅僅在庭院內走著。

  個院內風景優美,種滿了玉蘭花樹。縱使是冬日,仍有花朵盛放。纖塵不染到幾乎透明,簌簌隨風飄落,美得讓人不覺呼吸一滯。

  第一眼看到潔白高雅的玉蘭,路清淮便情不自禁生了喜愛。

  可除此之外,院內卻空空蕩蕩,無人氣,讓路清淮不禁詢問道:「玄卿,這裡除了你我沒有其他人嗎?」

  「師尊,我們之間的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以來,此處唯有我們。」

  以他的性子,定是難以接受師徒背/德,更是無法忍受世人妄議。

  但路清淮環顧著四周,庭院極大,水榭樓台,打得極好,顯然有專人在管。

  蕭玄卿既說的沒錯又似在說謊。

  但他仍是將這一念頭壓了下去:「玄卿,既往的日子裡,我們會做些什麼?」

  被問到,蕭玄卿忽然想到過去:「師尊,你會教授我劍術。」

  眼裡划過淡淡的笑意:「那時,我不得要領,因此被師尊懲罰練劍十次。」

  「我想同你再練劍,也許能早日尋回丟失的記憶。」

  未答,蕭玄卿久久地注視著路清淮,眼裡晦暗不明,似乎被路清淮的話刺激到。

  久到路清淮不會聽到對方的回答,才響起蕭玄卿的聲音:「好,但師尊,單單比試無趣味。若師尊輸了,可否答應弟子一條件?」

  「應你,不過我不會給你贏下的機會。」

  路清淮伸手,玉白髮帶抽離,在手中化為玉劍,鴉發隨即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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