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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段才發現,裴再只隨便穿了件寬袖長袍,衣領散亂,頭髮也沒有束起來。

  他側了側臉,長眸看向小段,勾人和清冷兩種氣質居然能同時出現在他身上。

  小段不自在地背過身,道:「真喝多了,一點也不記得。再說咱倆又不是沒幹過這事,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吧。」

  裴再的視線落在小段身上,如有實質,「可昨天晚上你說你原諒我了。」

  「不可能!」小段矢口否認。

  裴再道:「這不是記得嗎。」

  小段嘖了一聲,擠出一個笑,「你看你,跟個喝醉的人計較什麼,我真是想不起來了,再說了,你怎麼能給醉鬼講道理呢」

  小段一邊說,一邊快速把衣服穿好,抬腳就往門口走,「我得走了,早朝都沒上,喝酒誤事這話真是不錯。」

  「我說我喜歡你,我對你全都是私心。」裴再道:「現在聽清了嗎?」

  小段腳步不停,「大早上的,你也跟喝多了似的。」

  裴再攔住小段,小段要越過他,被他擋了一下,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進,近到鼻子能聞到裴再身上的味道。

  小段頓了頓,往後退一步,警惕地看向裴再,「幹什麼。」

  裴再盯了他一會兒,盯得他後背發涼,半晌,裴再嘆口氣,道:「我給你上藥吧。」

  裴再燒了熱水,給小段洗手洗臉。清涼的藥膏落在他脖頸後紅腫破皮的傷處,小段被裴再按在鏡子前,心裡罵了八百句不重樣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小段眯著眼睛,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里。

  裴再動作很輕柔,很仔細,這讓小段想起後半夜,裴再是如何舔吻過小段的脊背,如何虔誠地吻了小段一遍又一遍。

  衣服全換了新的,裴再給小段梳頭髮,頭髮一縷一縷被梳理整齊,發冠帶上之後,裴再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小段,將他整個人嵌在自己懷裡,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

  他像是情不自禁,但只是一瞬間,在小段要掙動之前,裴再就鬆開了。

  小段站起來,把乾淨的外袍穿好,道:「我走了。」

  裴再放下梳子,小段看過來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如常,那讓小段懷疑,他聽到的過快的心跳是錯覺。

  「不著急回宮的話,同我去一趟醉歡樓吧。」裴再道。

  小段頓住腳,有些驚訝,「上官姚的事情,你解決了?」

  「宜早不宜遲,」裴再道:「我猜會有收穫。」

  小段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那就去看看吧。」

  醉歡樓的歌舞停下,已經是後半夜,懷容一身疲倦的回屋,燈還沒點上,就被人撲倒了。

  「上官姚?」懷容掙了掙,「我今日累得慌,別來煩我。」

  上官姚不依,攬著懷容往床上倒。

  「我同你說件事,」上官姚撥弄懷容的頭髮,「明兒我就走了。」

  「走?」懷容頓了頓,「走哪兒去?」

  上官姚不答,裴再的身份他不知道,但是提到錢,提到帳目,他就不能不警惕了。不管這人什麼來路,醉歡樓不安全了,上官姚得跑。

  跑之前,他捨不得的,也就剩懷容了。

  懷容道:「你還說要為我辦個琴會呢。」

  上官姚嘆氣,「這事辦不成了。」

  懷容冷笑,「臭算帳的,你就不能靠譜一回。」

  上官姚笑嘻嘻的,對他自己的食言不以為恥,「我是什麼?恩客,我的話你怎麼能信啊。」

  懷容默了默,道:「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我。」

  上官姚貼著懷容的耳朵道,「愛你。」

  懷容抽了他一巴掌,「我是問你,去哪兒,還回不回來。」

  上官姚不應聲,懷容知道,他這是不會回來了。

  「以後怕是再見不到你了,好容兒,」上官姚語氣留戀,「日後有了新的郎君,還得要想著我。」

  「想你做什麼,」懷容的神色在夜裡看不清楚,「想起你今日食言,恨也要恨死了。」

  「總有好的時候吧,」上官姚道:「想好的,別想壞的。」

  他感嘆著,「我記得我初見你的時候,你穿著紅色的衣服,像是女人的裙子,那是夏天吧,衣裳薄,貼著你的皮肉,真好看。」

  「那時我被人為難,酒潑身上,狼狽不堪,你覺得好看?」

  「是嗎?」上官姚笑道:「容兒真可憐。」

  懷容嗤笑一聲,「上官姚,你真不是個東西。」

  上官姚摟著懷容,「好容兒,我親親你,別生氣。」

  「除了這點甜言蜜語,你還有真話嗎。」

  「你把甜言蜜語當成是真的,不就是真的了。」上官姚難得說句心裡話,「人都是尋一個心裡熨帖,你沖我討要的太多,我給不了你,平白生怨。」

  懷容是真的笑了,笑了好一會兒,他道:「小段跟我說,人都是賤皮子,指望浪子回頭,金剛垂首,他話說的真不錯。」

  一柄泛著冷意的利刃抵上上官姚的心口,黑暗裡,懷容轉過身看著他,「帳目交出來吧。」

  小段和裴再到醉歡樓時,不咎已經帶人悄無聲息地控制了整個醉歡樓。

  上官姚被擒,五花大綁著,還不忘和懷容說話,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寶貝,指望懷容心軟能放他一馬。

  懷容倚著柱子冷笑,一句話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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