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記憶中的陳年舊事
第320章 記憶中的陳年舊事
「不簡單？」董澤宇不解，「不簡單在哪兒？」
「君子論跡不論心，哪怕就先假設那個女人質確實是你媽，但你爸客觀事實上確實救了人質。」
莊曉給他分析，「而且說實話，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況且你真覺得就因為這種事，所以李明跟你媽都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諱莫如深？
「就哪怕他們倆真的太善良了，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那其他人呢？為什麼其他人也要隱瞞這事兒？甚至就連當時的新聞媒體都不允許發出事實？
「就哪怕不說出真名，最起碼也可以隱去你爸媽的名字說是警方營救出了人質嘛。」
董澤宇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還真是。」
猶豫片刻，他看著莊曉，「莊哥，那我要回去問問我媽嗎？」
「省省吧，本來阿姨好不容易走出來，你別沒事兒回去給人添堵。」莊曉果斷否定了他，「而且你回去也問不出什麼的，阿姨既然一直不說，沒道理現在你問了她就跟你說吧，這又不是柯南片場。」
董澤宇滿臉不甘，「不是，那就乾等著？咱們總得做點什麼吧！」
「那倒不至於。」莊曉打了個響指，「十分鐘之內，李明肯定會給你打電話，你信不信。」
董澤宇滿臉狐疑，「不至於吧，如果李叔想說，肯定剛才就說了，沒必要等我走了再找我吧。」
「不信咱們可以來一把。」莊曉發出邀請。
「行！就賭今晚誰買單！」董澤宇表示跟了，「我賭不會！」
「妥了，晚上我要吃大餐，順便也喊上月月跟小蝶。」莊曉樂了，「你銀行卡里餘額還夠吧？」
董澤宇頓時臉上陰晴不定，「不是.莊哥，難道李叔真會聯繫我？」
莊曉信心十足，反倒給他整的不自信了。
「等結果就是了，慌什麼。」
莊曉掏出手機，「來把王者先。」
董澤宇一想也是，乾脆跟他開了一把。
八分鐘後，當水晶被推掉之後董澤宇的手機就響了。
董澤宇都驚了，「臥槽！真是李叔打來的！」
他抬頭看著莊曉。
莊曉朝他抬抬下巴，「接啊，看我幹嘛。」
董澤宇趕忙接通電話。
過了會兒他掛斷電話，然後抬頭道：「李叔說他今天值班結束了，一會兒交接班之後就出來，怎麼說？」
「等著唄，正好問問我能不能一起跟過去。」莊曉打了個哈欠，「我得確實知道他說的內容才能做出分析。」
「成吧，一會兒我問問。」董澤宇也沒再多說。
正巧這時，莊曉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掏出看了一眼，眼眸微動，但什麼也沒說就把手機收了回去。
沒過多久，李明就從市局後門走出來到了停車場。
來到車邊，董澤宇搖下車玻璃。
看到莊曉之後，李明愣了一下，然後有點兒遲疑，「這」
「李叔，這事兒跟莊哥也有關係，而且我想讓莊哥幫我參謀參謀，可以吧？」董澤宇問了一句。
李明遲疑片刻，還是一拉車門上了后座，「走，去我那。」
十幾分鐘後，汽車在一棟老式小區門口的路邊停車位停好，三人下車往小區里走去。
等進了家門，李明收拾了下沙發，然後從冰箱裡拿了兩瓶純淨水遞給二人，「我愛人送我孩子去補習班了，正好咱們能說說這事兒。你們先等一下。」
說著他回屋裡一陣翻箱倒櫃，然後找到個很有年代感的黑色封皮筆記本走了出來。
這筆記本的外封皮品相很差，一看就是沒怎麼好好保養過，而且最少也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
「這是師父當初寫的東西，他最後交給我保管，現在也是時候還給你了。」李明滿臉唏噓，「本來想著一輩子都不給你看的，但你既然問起當初那事兒肯定也是知道了什麼吧。」
董澤宇點頭，「我意外看到了當初的新聞，總覺得裡面有問題，那新聞寫的有點兒詭異。」
說完他就要去拿筆記本，但卻被李明按住。
董澤宇疑惑抬眸。
李明掏出煙盒遞給莊曉一根，被他揮手拒絕，於是他遞給董澤宇一根，然後倆人點上，「先不急，等我說完你再決定要不要看。」
董澤宇還要再說，莊曉拍了拍他肩膀。
他回過頭，正對上莊曉沉穩的眼神，於是董澤宇的內心也平靜不少。
「李叔，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面對董澤宇殷切的目光，李明沉默許久，只是一個勁的悶頭抽菸。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莊曉忽然出聲，「李叔，當初商場裡劫持人質的那個精神病.該不會就是董澤宇他父親吧。」
董澤宇猛地抬頭，泛著血絲的綠豆小眼死死盯著李明。
李明一怔，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很容易就猜到了吧。」莊曉聳了聳肩，「當初那事兒雖然商場被炸坍塌了，但好歹就死了歹徒跟犧牲的董澤宇他爸，這種事哪怕不大肆宣揚，也肯定有個表彰什麼的。
「就算是為了救自己妻子，但於公於私都不至於給壓下去，而且作為受害者的家屬也不願意談起。
「我相信世界上肯定有人真的大公無私，哪怕只是因為一點私心也會愧疚得到嘉獎，但我不信所有人都這樣。
「而你們始終不願談及此事，很明顯是因為當初那事兒不怎麼光彩。」
李明不解，「只是這樣？」
「當然不是。」莊曉掏出手機亮了亮，「我派人去調查過當初的情況，發現當年在事情發生三個月後就有什麼感動洛陽人物之類的評選，但董澤宇他父親並未入選。
「我就覺得.他爸真的是烈士嗎？」
「當然是。」李明脫口而出，「這是百分百認證過的。」
「那我就明白了。」莊曉頓時瞭然，「是不是董叔叔說他發現了什麼，大夥都當他是精神病，於是他被逼迫到瘋癲邊緣就綁架了自己媳婦，然後說那個商場有問題，逼迫群眾疏散。
「然後群眾真的疏散之後他就把阿姨給放了出來，結果那裡真的有問題。」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大概是他說那裡埋的有炸藥吧。」
所以他既被認證了烈士，但又不好明說。
「小莊，你.確定以前不是讀的警校？」李明睜大了雙眼。
這也忒離譜了點兒！
就算這麼點兒蛛絲馬跡上也能分析出來這麼多線索？
甚至已經跟他當初經歷的現場幾乎分毫不差了！
要不是知道莊曉的年齡，李明都要懷疑當初莊曉是不是也在現場了。
「我也沒多聰明，只是喜歡看推理小說罷了。」莊曉笑著打了個哈哈。
他本來這方面就有點兒小天賦，再加上安嵐跟舒蝶這麼多次的「鍛鍊」，這種線索這麼充足的事件分分鐘就能分析出來。
最⊥新⊥小⊥說⊥在⊥⊥⊥首⊥發！
董澤宇眼圈都紅了，他情緒低落的厲害，「李叔.真的跟莊哥說的一樣嗎？」
「差不多，但細節上有些不同。」李明道：「實際上師父他並不知道那裡有炸藥。」
他眼神迷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不著急，咱們慢慢說。」
莊曉也不見外，他乾脆起身去冰箱幫忙拿了瓶純淨水擰開遞給李明。
李明接過灌了幾口，然後才道：「那會兒我還年輕，才剛轉業回來，當時就分到師父手底下，他帶著我。
「怎麼說呢師父這人是那種標準的老警察，平時在單位人很和氣，但到了外面就總是不苟言笑皺著眉，而且看誰都像嫌疑人。
「不過真別說，有次我們值完班半夜去吃砂鍋面，還正好就抓了個逃犯，就是因為我師父看來看去覺得那人長得像通緝犯，結果還真是！
「那還是我轉業回來之後第一次立功！」
李明說起過去越說越興奮。
不過這又讓莊曉知道了，原來他過去是當兵的，專業回來才進了市局。
不過轉業回來能直接去市局，看來在部隊裡混的也不差嘛。
難怪他年齡不比董澤宇他爸小几歲，卻是人家徒弟。
「反正那會兒我挺安心的，師父這人沉穩老練，跟他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總是很安心。」
李明說著說著又點了根煙，「但之後就出事了。」
「什麼事？」董澤宇馬上追問。
「一開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天上班的時候我發現師父總是走神，他以前上班的時候特別認真，哪怕是值班的時候也從不走神，但那天很奇怪。」
李明回憶著當初，就連手裡菸蒂上的菸灰積攢起來了都沒察覺，「前一天晚上其實我倆就在值班，第二天早上師父卻忽然問了我一個問題。」
頓了頓，李明表情顯得有點兒困惑，「他當時說女兒要過生日了，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好。我就隨口說送個八音盒或者洋娃娃好了。
「但是後來交接工作的時候我提了一嘴，當時交接工作的同事說師父他只有一個兒子，沒女兒。」
董澤宇胖軀一顫，下意識抬頭看向莊曉，綠豆小眼中滿是顫慄。
他想到了莊曉的說的那個他不存在的妹妹——董葳蕤！
莊曉擺擺手讓他先別說話，然後接著追問，「這只是開始吧。」
「對，當時我們只是以為師父是熬夜值班之後精神頭不太好，就沒太在意。」李明眉頭緊鎖，「後來一直都沒事，但師父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兒。然後他就請了半個月的長假。」
莊曉扭頭給了董澤宇一個探尋的眼神。
董澤宇努力回憶，磕磕絆絆開口，「好像確實有這回事兒，當時我爸跟我媽好像是吵了一架，然後就請假了，但他每天都會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就這麼持續了半個月。」
莊曉追問，「他去哪兒了？」
「醫院。」董澤宇也有點兒困惑，「當時我跟我媽都沒病，我爸身體也挺好，現在想想確實想不通他為啥總是往醫院跑，而且好像還經常去婦產醫院。」
莊曉瞭然，「估計是那會兒他開始懷疑自我認知了，所以去各個復產醫院想查查自己到底有沒有一個『不存在』的女兒。也就只有看到準確的出生記錄跟出生證明才能安心。」
這事兒既視感還挺強。
上一個會產生這種「症狀」的人是安世宏，也就是安嵐她爸。
在另一條安嵐不存在的時間線上，安世宏就是因為精神受到刺激之後意外看到了其他時間線上的安嵐，所以一直以為自己有個女兒，直到把他自己送進精神病院。
董澤宇他爸這情況難道也是看到了其他時間線上的董葳蕤？
但不應該啊。
董葳蕤每條時間線都存在，況且雖然時間線檢測器出了問題，但莊曉通過跟舒蝶古時月她們的交流，可以確定現在就是在「1」打頭的時間線上沒再有變動。
而這條時間線上肯定存在董葳蕤的。
他手機里電話簿上的那個名字就能作證。
「大概是吧.」時間太久了，董澤宇也無法保證他記憶中的事情是否準確。
莊曉繼續追問，「當時你爸請假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就那種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董澤宇仔細想了想，接著猛地臉色一白，「別說！還真有！」
「哦？什麼事？」李明也來了興趣。
當初他師父的事兒也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所以他才一直拿董澤宇當自己親侄子看待。
「就是那天晚上我跟我爸下樓遛彎，然後忽然就有輛車朝著我沖了過來，要不是我爸拉了我一把，怕是我現在都該高考了！」
董澤宇回憶起當初的事情還是冷汗岑岑，「對方賠了不少錢，主要也是人家態度挺好，而且也確實沒酒駕，就是剎車忽然失靈了也不知道為啥。
「然後就是回家吧，我爸給我媽打電話說了這事兒，我媽下樓等我們，結果我們剛到樓下，樓上就有個花盆掉下來剛好砸我媽旁邊。
「說實話要不是我媽見到我們回來之後往我們這邊多走了兩步，那花盆就砸我媽頭上了。」
董澤宇想了想，「對！就是這樣！然後當天晚上回家之後我爸就跟我媽吵了一架，當時他讓我待在屋裡別出來，第二天他就請假了！」
(本章完)
「不簡單？」董澤宇不解，「不簡單在哪兒？」
「君子論跡不論心，哪怕就先假設那個女人質確實是你媽，但你爸客觀事實上確實救了人質。」
莊曉給他分析，「而且說實話，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況且你真覺得就因為這種事，所以李明跟你媽都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諱莫如深？
「就哪怕他們倆真的太善良了，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那其他人呢？為什麼其他人也要隱瞞這事兒？甚至就連當時的新聞媒體都不允許發出事實？
「就哪怕不說出真名，最起碼也可以隱去你爸媽的名字說是警方營救出了人質嘛。」
董澤宇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還真是。」
猶豫片刻，他看著莊曉，「莊哥，那我要回去問問我媽嗎？」
「省省吧，本來阿姨好不容易走出來，你別沒事兒回去給人添堵。」莊曉果斷否定了他，「而且你回去也問不出什麼的，阿姨既然一直不說，沒道理現在你問了她就跟你說吧，這又不是柯南片場。」
董澤宇滿臉不甘，「不是，那就乾等著？咱們總得做點什麼吧！」
「那倒不至於。」莊曉打了個響指，「十分鐘之內，李明肯定會給你打電話，你信不信。」
董澤宇滿臉狐疑，「不至於吧，如果李叔想說，肯定剛才就說了，沒必要等我走了再找我吧。」
「不信咱們可以來一把。」莊曉發出邀請。
「行！就賭今晚誰買單！」董澤宇表示跟了，「我賭不會！」
「妥了，晚上我要吃大餐，順便也喊上月月跟小蝶。」莊曉樂了，「你銀行卡里餘額還夠吧？」
董澤宇頓時臉上陰晴不定，「不是.莊哥，難道李叔真會聯繫我？」
莊曉信心十足，反倒給他整的不自信了。
「等結果就是了，慌什麼。」
莊曉掏出手機，「來把王者先。」
董澤宇一想也是，乾脆跟他開了一把。
八分鐘後，當水晶被推掉之後董澤宇的手機就響了。
董澤宇都驚了，「臥槽！真是李叔打來的！」
他抬頭看著莊曉。
莊曉朝他抬抬下巴，「接啊，看我幹嘛。」
董澤宇趕忙接通電話。
過了會兒他掛斷電話，然後抬頭道：「李叔說他今天值班結束了，一會兒交接班之後就出來，怎麼說？」
「等著唄，正好問問我能不能一起跟過去。」莊曉打了個哈欠，「我得確實知道他說的內容才能做出分析。」
「成吧，一會兒我問問。」董澤宇也沒再多說。
正巧這時，莊曉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掏出看了一眼，眼眸微動，但什麼也沒說就把手機收了回去。
沒過多久，李明就從市局後門走出來到了停車場。
來到車邊，董澤宇搖下車玻璃。
看到莊曉之後，李明愣了一下，然後有點兒遲疑，「這」
「李叔，這事兒跟莊哥也有關係，而且我想讓莊哥幫我參謀參謀，可以吧？」董澤宇問了一句。
李明遲疑片刻，還是一拉車門上了后座，「走，去我那。」
十幾分鐘後，汽車在一棟老式小區門口的路邊停車位停好，三人下車往小區里走去。
等進了家門，李明收拾了下沙發，然後從冰箱裡拿了兩瓶純淨水遞給二人，「我愛人送我孩子去補習班了，正好咱們能說說這事兒。你們先等一下。」
說著他回屋裡一陣翻箱倒櫃，然後找到個很有年代感的黑色封皮筆記本走了出來。
這筆記本的外封皮品相很差，一看就是沒怎麼好好保養過，而且最少也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
「這是師父當初寫的東西，他最後交給我保管，現在也是時候還給你了。」李明滿臉唏噓，「本來想著一輩子都不給你看的，但你既然問起當初那事兒肯定也是知道了什麼吧。」
董澤宇點頭，「我意外看到了當初的新聞，總覺得裡面有問題，那新聞寫的有點兒詭異。」
說完他就要去拿筆記本，但卻被李明按住。
董澤宇疑惑抬眸。
李明掏出煙盒遞給莊曉一根，被他揮手拒絕，於是他遞給董澤宇一根，然後倆人點上，「先不急，等我說完你再決定要不要看。」
董澤宇還要再說，莊曉拍了拍他肩膀。
他回過頭，正對上莊曉沉穩的眼神，於是董澤宇的內心也平靜不少。
「李叔，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面對董澤宇殷切的目光，李明沉默許久，只是一個勁的悶頭抽菸。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莊曉忽然出聲，「李叔，當初商場裡劫持人質的那個精神病.該不會就是董澤宇他父親吧。」
董澤宇猛地抬頭，泛著血絲的綠豆小眼死死盯著李明。
李明一怔，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很容易就猜到了吧。」莊曉聳了聳肩，「當初那事兒雖然商場被炸坍塌了，但好歹就死了歹徒跟犧牲的董澤宇他爸，這種事哪怕不大肆宣揚，也肯定有個表彰什麼的。
「就算是為了救自己妻子，但於公於私都不至於給壓下去，而且作為受害者的家屬也不願意談起。
「我相信世界上肯定有人真的大公無私，哪怕只是因為一點私心也會愧疚得到嘉獎，但我不信所有人都這樣。
「而你們始終不願談及此事，很明顯是因為當初那事兒不怎麼光彩。」
李明不解，「只是這樣？」
「當然不是。」莊曉掏出手機亮了亮，「我派人去調查過當初的情況，發現當年在事情發生三個月後就有什麼感動洛陽人物之類的評選，但董澤宇他父親並未入選。
「我就覺得.他爸真的是烈士嗎？」
「當然是。」李明脫口而出，「這是百分百認證過的。」
「那我就明白了。」莊曉頓時瞭然，「是不是董叔叔說他發現了什麼，大夥都當他是精神病，於是他被逼迫到瘋癲邊緣就綁架了自己媳婦，然後說那個商場有問題，逼迫群眾疏散。
「然後群眾真的疏散之後他就把阿姨給放了出來，結果那裡真的有問題。」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大概是他說那裡埋的有炸藥吧。」
所以他既被認證了烈士，但又不好明說。
「小莊，你.確定以前不是讀的警校？」李明睜大了雙眼。
這也忒離譜了點兒！
就算這麼點兒蛛絲馬跡上也能分析出來這麼多線索？
甚至已經跟他當初經歷的現場幾乎分毫不差了！
要不是知道莊曉的年齡，李明都要懷疑當初莊曉是不是也在現場了。
「我也沒多聰明，只是喜歡看推理小說罷了。」莊曉笑著打了個哈哈。
他本來這方面就有點兒小天賦，再加上安嵐跟舒蝶這麼多次的「鍛鍊」，這種線索這麼充足的事件分分鐘就能分析出來。
最⊥新⊥小⊥說⊥在⊥⊥⊥首⊥發！
董澤宇眼圈都紅了，他情緒低落的厲害，「李叔.真的跟莊哥說的一樣嗎？」
「差不多，但細節上有些不同。」李明道：「實際上師父他並不知道那裡有炸藥。」
他眼神迷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不著急，咱們慢慢說。」
莊曉也不見外，他乾脆起身去冰箱幫忙拿了瓶純淨水擰開遞給李明。
李明接過灌了幾口，然後才道：「那會兒我還年輕，才剛轉業回來，當時就分到師父手底下，他帶著我。
「怎麼說呢師父這人是那種標準的老警察，平時在單位人很和氣，但到了外面就總是不苟言笑皺著眉，而且看誰都像嫌疑人。
「不過真別說，有次我們值完班半夜去吃砂鍋面，還正好就抓了個逃犯，就是因為我師父看來看去覺得那人長得像通緝犯，結果還真是！
「那還是我轉業回來之後第一次立功！」
李明說起過去越說越興奮。
不過這又讓莊曉知道了，原來他過去是當兵的，專業回來才進了市局。
不過轉業回來能直接去市局，看來在部隊裡混的也不差嘛。
難怪他年齡不比董澤宇他爸小几歲，卻是人家徒弟。
「反正那會兒我挺安心的，師父這人沉穩老練，跟他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總是很安心。」
李明說著說著又點了根煙，「但之後就出事了。」
「什麼事？」董澤宇馬上追問。
「一開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天上班的時候我發現師父總是走神，他以前上班的時候特別認真，哪怕是值班的時候也從不走神，但那天很奇怪。」
李明回憶著當初，就連手裡菸蒂上的菸灰積攢起來了都沒察覺，「前一天晚上其實我倆就在值班，第二天早上師父卻忽然問了我一個問題。」
頓了頓，李明表情顯得有點兒困惑，「他當時說女兒要過生日了，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好。我就隨口說送個八音盒或者洋娃娃好了。
「但是後來交接工作的時候我提了一嘴，當時交接工作的同事說師父他只有一個兒子，沒女兒。」
董澤宇胖軀一顫，下意識抬頭看向莊曉，綠豆小眼中滿是顫慄。
他想到了莊曉的說的那個他不存在的妹妹——董葳蕤！
莊曉擺擺手讓他先別說話，然後接著追問，「這只是開始吧。」
「對，當時我們只是以為師父是熬夜值班之後精神頭不太好，就沒太在意。」李明眉頭緊鎖，「後來一直都沒事，但師父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兒。然後他就請了半個月的長假。」
莊曉扭頭給了董澤宇一個探尋的眼神。
董澤宇努力回憶，磕磕絆絆開口，「好像確實有這回事兒，當時我爸跟我媽好像是吵了一架，然後就請假了，但他每天都會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就這麼持續了半個月。」
莊曉追問，「他去哪兒了？」
「醫院。」董澤宇也有點兒困惑，「當時我跟我媽都沒病，我爸身體也挺好，現在想想確實想不通他為啥總是往醫院跑，而且好像還經常去婦產醫院。」
莊曉瞭然，「估計是那會兒他開始懷疑自我認知了，所以去各個復產醫院想查查自己到底有沒有一個『不存在』的女兒。也就只有看到準確的出生記錄跟出生證明才能安心。」
這事兒既視感還挺強。
上一個會產生這種「症狀」的人是安世宏，也就是安嵐她爸。
在另一條安嵐不存在的時間線上，安世宏就是因為精神受到刺激之後意外看到了其他時間線上的安嵐，所以一直以為自己有個女兒，直到把他自己送進精神病院。
董澤宇他爸這情況難道也是看到了其他時間線上的董葳蕤？
但不應該啊。
董葳蕤每條時間線都存在，況且雖然時間線檢測器出了問題，但莊曉通過跟舒蝶古時月她們的交流，可以確定現在就是在「1」打頭的時間線上沒再有變動。
而這條時間線上肯定存在董葳蕤的。
他手機里電話簿上的那個名字就能作證。
「大概是吧.」時間太久了，董澤宇也無法保證他記憶中的事情是否準確。
莊曉繼續追問，「當時你爸請假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就那種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董澤宇仔細想了想，接著猛地臉色一白，「別說！還真有！」
「哦？什麼事？」李明也來了興趣。
當初他師父的事兒也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所以他才一直拿董澤宇當自己親侄子看待。
「就是那天晚上我跟我爸下樓遛彎，然後忽然就有輛車朝著我沖了過來，要不是我爸拉了我一把，怕是我現在都該高考了！」
董澤宇回憶起當初的事情還是冷汗岑岑，「對方賠了不少錢，主要也是人家態度挺好，而且也確實沒酒駕，就是剎車忽然失靈了也不知道為啥。
「然後就是回家吧，我爸給我媽打電話說了這事兒，我媽下樓等我們，結果我們剛到樓下，樓上就有個花盆掉下來剛好砸我媽旁邊。
「說實話要不是我媽見到我們回來之後往我們這邊多走了兩步，那花盆就砸我媽頭上了。」
董澤宇想了想，「對！就是這樣！然後當天晚上回家之後我爸就跟我媽吵了一架，當時他讓我待在屋裡別出來，第二天他就請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