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好久不見
第313章 好久不見
「這感覺...還真有點兒驚悚。」
打量看四周浸泡在橘黃色液體中的小孩子們，莊曉頭盔下的神情複雜。
耳麥里董澤宇也頗為咋舌，「莊哥，這地方...看著怪邪性的....
莊曉心說那不是廢話嘛。
任誰看到這種複製人跟周圍這種跟福馬林浸泡似的環境能不心裡發毛的？
況且那些複製人還跟他小時候長得一樣。
幸虧這會兒都是閉著眼睛泡在液體裡的，如果都睜著眼還看著他，怕是莊曉直接動手了就。
他側頭看向樸素舒蝶，「所以怎麼幹？直接把這些玻璃管子給砸了？」
「當然不行，那樣動靜太大。」樸素舒蝶瞪了他一眼，「而且這些都是軍用級別的鋼化玻璃，不僅防彈還防爆，砸的開嗎你？」
這可不好說，但莊曉暫時不想節外生枝。
他於是換了個話茬，「話說這裡怎麼都沒人看守的？真不怕出個什麼差錯？」
「看守只在最外面，知道這裡面真實情況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個人。」樸素舒蝶聳了聳肩，「日常維護有機器自動化，也不需要太多人手。
再說這麼大個城市你以為有很多人嗎？實際上甚至一百個都不到，哪有那麼多人力啊。」
「原來如此。」莊曉點頭。
「她有問題。」董葳在耳麥中沉穩分析，「這裡如果沒其他小蝶，說明這裡要麼確實很重要，要麼一點兒也不重要。
「但從門口的安保程度來說，這城裡本來人就不多，卻還留下四五個人守在門口，就說明這裡是真的重要。
「這個小蝶曾經是這裡的主管，她說知道這裡真實情況的人不超過五個，但她卻被趕了出去...說明她出城的理由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莊曉也明白這一點，於是他不動聲色詢問，「所以該怎麼處理？你又說不能直接砸了，難道就干看著？」
「當然不是。」樸素舒蝶招了招手，「跟我來，我知道電力系統中樞在哪兒，咱們過去直接給電斷了，這些複製人沒有持續的營養供給不超過一分鐘就全死了。」
莊曉將信將疑，「你確定？就沒個備用電力什麼的？醫院都有備用電力，就是怕突然停電出了問題，你既然說這裡這麼重要，結果連備用電力都沒的？」
「你以為這裡還是外面啊。」樸素舒蝶笑一聲，「這裡確實有備用電力，但不頂事，只要聽我的就行了。」
莊曉頭盔下的眼眸微眯。
這個舒蝶也許沒說謊，但十分只說了五六分。
她有自己的訴求跟自的，八成她是不想真的毀了這裡，而是打算用這些複製人當籌碼來要挾那個「老大」。
自己估計也是她手裡的籌碼。
莊曉不動聲色跟在她身後。
反正他是無所謂的，本來這次就沒想著能解決問題，能探聽到更多情報總是好的。
不過還真別說，這一路上還真就一個看守都沒。
再加上剛才一路上安安靜靜，都沒看到別的什麼車，所以這偌大個市區還真就不到一百個舒蝶啊。
就這還要分城內城外？
只能說那個「老大」是有手段的。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控電房裡，樸素舒蝶回頭看了莊曉一眼，然後吩咐道：「把頭盔摘下來。」
莊曉從善如流，接著問道：「然後呢？」
他自光掃過四周，這裡的格局倒是跟保安室里差不多。
除了各種看不懂的儀器之外，就只有前面牆壁上一大片的監控顯示器了所以這裡不只是電力房，還是監控室？
這樣只要一個人就能監控整個克隆實驗室了。
而在那些顯示器上，除了剛才莊曉他們經過的那個房間之外，還有許多其他安放有克隆儀器跟「培養槽」的屋子。
莊曉此時倒是挺好奇一件事，如果只需要一個人就能掌控全局.：.那麼問題來了：這監控室里原本應該存在的那個舒蝶跑哪兒去了？
莊曉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已經做好了防備。
而樸素舒蝶似乎毫無所覺，她在那堆莊曉看不懂的儀器設備上一通操作沒過多久，伴隨著仿佛液壓閥泄氣的聲音，屋子裡的燈光驟然熄滅，那些亮著的屏幕以及閃爍著不同燈光的儀器設備也瞬間滅掉。
但幾秒鐘之後，所有光亮便再次開啟。
回頭見莊曉表情疑惑，樸素舒蝶解釋道：「我剛才已經斷掉了整個實驗室的電源，這是備用電源啟動了，只不過堅持不了太多時間，最多半個小時，這裡就會徹底斷電，而且我還可以隨時關掉備用電源。」
莊曉點頭，「然後呢？」
「然後等著就好。」樸素舒蝶說這話的工夫，那些監控顯示器上的畫面便全部消失了。
她露出一個笑容，「大魚上鉤了！」
下一刻，那些顯示器再度亮了起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的臉。
一張莊曉絕對熟悉的臉！
舒蝶的臉！
此時此刻，這數十個顯示器上出現了相同的一張臉，就仿佛幾十個舒蝶同時看著自己一樣。
而那張臉看上去分外年輕，或者不如說...是幼小。
莊曉神情古怪。
這確實是舒蝶的臉沒錯，但確實她還是小學生時候的臉，看上去最多也就十歲十一歲的樣子。
只是此刻她臉上那種仿佛微笑但又好像沒在笑的表情，以及溫柔的眼神，居然讓莊曉一時間覺得怪異無比。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慈祥！
沒錯！就是慈祥！
真見了鬼了！他居然能從一個小學生的臉上看出慈祥！
真就要復刻夏亞？
莊曉有點兒懵。
「七號，好久不見了。」那數十個顯示屏內的舒蝶同時開口說話，聲音清脆中夾雜著溫柔，正兒八經是個慈祥的小學生。
但莊曉卻察覺出了一絲詭異。
古時月適時在耳麥中出聲，「聲音是合成的，還有顯示器上的臉也是合成的，這不是對方本來樣貌。」
莊曉頓時心裡有數。
看來對方也許就是那個神秘的「老大」了。
根據莊曉的猜測，對方大概率命不久矣。
而對方的死亡，就是自己觸發時間回溯的條件，
好的第一步，最起碼初步見到了對方。
只是莊曉還不知道對方的「陰謀」是什麼。
不過不要緊，自己面前這個樸素舒蝶似乎也有她的訴求，先讓她去交涉吧，自己先扮演好那個「複製人莊曉」。
而樸素舒蝶此時也顧不得莊曉了，她一雙星眸死死盯看顯示器上那張小孩子的臉，沉默半響，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老大...\n...\n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屏幕中的「老大」沒有怪她，而是先安慰她，「想明白了嗎，想明白的話就回來吧，克隆中心依舊歸你管。」
樸素舒蝶臉上一陣青白變換，最後仿佛下定了決心，她猛一咬牙，抬眸道：「老大！你建立這個克隆中心到底有什麼目的！」
「老大」依舊目光柔柔的看著她，「你不是都知道嘛。」
莊曉站在後面，此時還在四處尋找攝像頭。
畢竟對方肯定是通過攝像頭才能看到這裡的情況吧。
很快他就找到了，就在頭頂四周就有幾個針孔攝像頭。
其實莊曉壓根沒認出來那些是攝像頭，還是四條機器狗掃描到了之後古時月通過耳麥告訴自己的。
不過奇怪啊.：.既然知道自己也在這裡，為什麼那個「老大」提也不提？
難不成她也以為自己是複製人？
可她身為「老大」，難道還不了解克隆中心的情況？
總不能這裡真的有「克隆莊曉的成年素體」吧。
莊曉先不動聲色暗中觀察。
而兩個舒蝶的交流也在繼續。
因為太過思念曉哥，所以想要利用他過去留下的DNA克隆一個完美的他出來？」樸素舒蝶冷笑，「老大，這話騙騙別的傻子也就算了，你可騙不過我。
「如果真是為了思念曉哥，你會做這種事？」
「老大」也不生氣，而是柔柔道：「所以你是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真相！」樸素舒蝶咬牙切齒，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張年幼的臉，「你所謂的思念曉哥根本就是假的！你的目的是他的內臟！你命不久矣！器官接近衰竭！所以你才迫切利用他留下的血液樣本克隆出他的克隆體好進行內臟替換讓你能繼續活下去！」
「老大」笑了，「有趣的臆想，如果我需要更換內臟，只要挑你們就夠了，畢竟你們就是我，年輕時的我。」
「不一樣！因為會有排異反應！」樸素舒蝶十分篤定，「我之前就測試過！雖然我們都是舒蝶，DNA完全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排異反應！之前有人受傷貧血，我嘗試過給她輸血，但反而讓她直接產生排異反應死掉了！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們實際上並不能共存！
「後來我才去調查過！」
樸素舒蝶咬著牙說出了她千辛萬苦調查出的真相，「曉哥的血型是難得的熊貓血，而且剛好可以跟你匹配！所以你的目的就是克隆出曉哥的素體，
然後替換掉你身體裡已經衰竭的內臟！」
接看她冷笑道：「但很可惜！你的計劃失敗了！因為克隆體始終無法長大！而沒有長成的克隆體內臟如果強行移植，排斥反應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而你最需要的就是成年的健康克隆體！」
顯示屏上的「老大」沉默片刻，接著仿佛嘆氣似的說道：「所以呢，你想怎麼做。」
「我特意沒有中斷監控，就是為了讓你看到這些。」樸素舒蝶抬手一指莊曉，然後道：「現在那些克隆體的小命都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全都完蛋！而成功逃出去的唯一成年克隆體也在我手裡！」
「老大」饒有興致的笑了，「七號，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談判。」樸素舒蝶雙臂環抱，「老大，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哦？」「老大」不置可否，「說說看。」
樸素舒蝶一喜。
既然老大願意談，就說明自己確實抓住她的命門了！
別看她現在雲淡風輕，實際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而她背後的莊曉則扯了扯嘴角，接著有些憐憫的警了眼樸素舒蝶的後背。
傻孩子，還是太年輕了。
他都聽得出來，對方明顯是在逗傻子玩兒呢。
最起碼她說的對方的「目的」並不準確。
首先，這裡並沒有「成年莊曉克隆素體」，原因是按照既定「歷史」，
這個「老大」今天或者明天就會死亡。
如果真有成年克隆素體，她早就用了。
所以莊曉覺得她的自的並沒有這麼簡單。
對方之所以不點破這一點，就是想看看這個穿著樸素的舒蝶有什麼目的。
怕是等她亮出底牌訴求之後，對方就會翻臉了。
不過莊曉無所謂，他現在就是個旁聽，反正能聽到的越多越好。
而樸素舒蝶果斷說出了自己的訴求，「那個名額！我要那個名額！」
「老大」反問她，「什麼名額？」
「別裝傻！我知道的！」樸素舒蝶咬牙道：「你知道該怎麼去現實世界！我知道你派人抓到了那個來到『影子世界」的現實里的我！你的目的就是替換完身體器官讓身體恢復健康之後取代她去現實世界找曉哥！
「我要那個能去現實世界取代她的名額！」
顯示器上「老大」臉色從容不迫的笑容消失了，「看來不止你一個人有異心了。」
否則這個樸素舒蝶沒道理知道這些。
「跟這些沒關係，這就是我要跟你做的交易！」樸素舒蝶此刻一口咬定自己掌握著主動權，「你已經老了，哪怕回到現實跟曉哥也沒有未來，不如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而我把這個唯一的成年素體給你，這樣你的身體也能恢復健康，以後也不是沒有其他機會。」
「這個提議著實...有趣。」
「老大」似乎陷入了思考，「我能讓身體恢復健康，你也能實現你的目標，看似雙贏，而且我未來未嘗沒有機會再回到現實世界，看起來我似乎只能答應了。」
樸素舒蝶俏顏一喜，「所以老大你答應了？」
「可惜，我拒絕。」
樸素舒蝶臉上笑容一室，接著她十分不解，「為什麼？！」
「因為...我並不需要回到現實世界就能見到曉哥，你說是吧，曉哥。」
樸素舒蝶一愜，接著愣然回首。
而莊曉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她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表情變得麻木。
下一刻，她重新抬起星眸。
只是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居然浮現起跟顯示器上的幼年舒蝶同樣的「慈祥」溫柔的笑容。
「曉哥，好久不見了。」
「這感覺...還真有點兒驚悚。」
打量看四周浸泡在橘黃色液體中的小孩子們，莊曉頭盔下的神情複雜。
耳麥里董澤宇也頗為咋舌，「莊哥，這地方...看著怪邪性的....
莊曉心說那不是廢話嘛。
任誰看到這種複製人跟周圍這種跟福馬林浸泡似的環境能不心裡發毛的？
況且那些複製人還跟他小時候長得一樣。
幸虧這會兒都是閉著眼睛泡在液體裡的，如果都睜著眼還看著他，怕是莊曉直接動手了就。
他側頭看向樸素舒蝶，「所以怎麼幹？直接把這些玻璃管子給砸了？」
「當然不行，那樣動靜太大。」樸素舒蝶瞪了他一眼，「而且這些都是軍用級別的鋼化玻璃，不僅防彈還防爆，砸的開嗎你？」
這可不好說，但莊曉暫時不想節外生枝。
他於是換了個話茬，「話說這裡怎麼都沒人看守的？真不怕出個什麼差錯？」
「看守只在最外面，知道這裡面真實情況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個人。」樸素舒蝶聳了聳肩，「日常維護有機器自動化，也不需要太多人手。
再說這麼大個城市你以為有很多人嗎？實際上甚至一百個都不到，哪有那麼多人力啊。」
「原來如此。」莊曉點頭。
「她有問題。」董葳在耳麥中沉穩分析，「這裡如果沒其他小蝶，說明這裡要麼確實很重要，要麼一點兒也不重要。
「但從門口的安保程度來說，這城裡本來人就不多，卻還留下四五個人守在門口，就說明這裡是真的重要。
「這個小蝶曾經是這裡的主管，她說知道這裡真實情況的人不超過五個，但她卻被趕了出去...說明她出城的理由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莊曉也明白這一點，於是他不動聲色詢問，「所以該怎麼處理？你又說不能直接砸了，難道就干看著？」
「當然不是。」樸素舒蝶招了招手，「跟我來，我知道電力系統中樞在哪兒，咱們過去直接給電斷了，這些複製人沒有持續的營養供給不超過一分鐘就全死了。」
莊曉將信將疑，「你確定？就沒個備用電力什麼的？醫院都有備用電力，就是怕突然停電出了問題，你既然說這裡這麼重要，結果連備用電力都沒的？」
「你以為這裡還是外面啊。」樸素舒蝶笑一聲，「這裡確實有備用電力，但不頂事，只要聽我的就行了。」
莊曉頭盔下的眼眸微眯。
這個舒蝶也許沒說謊，但十分只說了五六分。
她有自己的訴求跟自的，八成她是不想真的毀了這裡，而是打算用這些複製人當籌碼來要挾那個「老大」。
自己估計也是她手裡的籌碼。
莊曉不動聲色跟在她身後。
反正他是無所謂的，本來這次就沒想著能解決問題，能探聽到更多情報總是好的。
不過還真別說，這一路上還真就一個看守都沒。
再加上剛才一路上安安靜靜，都沒看到別的什麼車，所以這偌大個市區還真就不到一百個舒蝶啊。
就這還要分城內城外？
只能說那個「老大」是有手段的。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控電房裡，樸素舒蝶回頭看了莊曉一眼，然後吩咐道：「把頭盔摘下來。」
莊曉從善如流，接著問道：「然後呢？」
他自光掃過四周，這裡的格局倒是跟保安室里差不多。
除了各種看不懂的儀器之外，就只有前面牆壁上一大片的監控顯示器了所以這裡不只是電力房，還是監控室？
這樣只要一個人就能監控整個克隆實驗室了。
而在那些顯示器上，除了剛才莊曉他們經過的那個房間之外，還有許多其他安放有克隆儀器跟「培養槽」的屋子。
莊曉此時倒是挺好奇一件事，如果只需要一個人就能掌控全局.：.那麼問題來了：這監控室里原本應該存在的那個舒蝶跑哪兒去了？
莊曉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已經做好了防備。
而樸素舒蝶似乎毫無所覺，她在那堆莊曉看不懂的儀器設備上一通操作沒過多久，伴隨著仿佛液壓閥泄氣的聲音，屋子裡的燈光驟然熄滅，那些亮著的屏幕以及閃爍著不同燈光的儀器設備也瞬間滅掉。
但幾秒鐘之後，所有光亮便再次開啟。
回頭見莊曉表情疑惑，樸素舒蝶解釋道：「我剛才已經斷掉了整個實驗室的電源，這是備用電源啟動了，只不過堅持不了太多時間，最多半個小時，這裡就會徹底斷電，而且我還可以隨時關掉備用電源。」
莊曉點頭，「然後呢？」
「然後等著就好。」樸素舒蝶說這話的工夫，那些監控顯示器上的畫面便全部消失了。
她露出一個笑容，「大魚上鉤了！」
下一刻，那些顯示器再度亮了起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的臉。
一張莊曉絕對熟悉的臉！
舒蝶的臉！
此時此刻，這數十個顯示器上出現了相同的一張臉，就仿佛幾十個舒蝶同時看著自己一樣。
而那張臉看上去分外年輕，或者不如說...是幼小。
莊曉神情古怪。
這確實是舒蝶的臉沒錯，但確實她還是小學生時候的臉，看上去最多也就十歲十一歲的樣子。
只是此刻她臉上那種仿佛微笑但又好像沒在笑的表情，以及溫柔的眼神，居然讓莊曉一時間覺得怪異無比。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慈祥！
沒錯！就是慈祥！
真見了鬼了！他居然能從一個小學生的臉上看出慈祥！
真就要復刻夏亞？
莊曉有點兒懵。
「七號，好久不見了。」那數十個顯示屏內的舒蝶同時開口說話，聲音清脆中夾雜著溫柔，正兒八經是個慈祥的小學生。
但莊曉卻察覺出了一絲詭異。
古時月適時在耳麥中出聲，「聲音是合成的，還有顯示器上的臉也是合成的，這不是對方本來樣貌。」
莊曉頓時心裡有數。
看來對方也許就是那個神秘的「老大」了。
根據莊曉的猜測，對方大概率命不久矣。
而對方的死亡，就是自己觸發時間回溯的條件，
好的第一步，最起碼初步見到了對方。
只是莊曉還不知道對方的「陰謀」是什麼。
不過不要緊，自己面前這個樸素舒蝶似乎也有她的訴求，先讓她去交涉吧，自己先扮演好那個「複製人莊曉」。
而樸素舒蝶此時也顧不得莊曉了，她一雙星眸死死盯看顯示器上那張小孩子的臉，沉默半響，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老大...\n...\n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屏幕中的「老大」沒有怪她，而是先安慰她，「想明白了嗎，想明白的話就回來吧，克隆中心依舊歸你管。」
樸素舒蝶臉上一陣青白變換，最後仿佛下定了決心，她猛一咬牙，抬眸道：「老大！你建立這個克隆中心到底有什麼目的！」
「老大」依舊目光柔柔的看著她，「你不是都知道嘛。」
莊曉站在後面，此時還在四處尋找攝像頭。
畢竟對方肯定是通過攝像頭才能看到這裡的情況吧。
很快他就找到了，就在頭頂四周就有幾個針孔攝像頭。
其實莊曉壓根沒認出來那些是攝像頭，還是四條機器狗掃描到了之後古時月通過耳麥告訴自己的。
不過奇怪啊.：.既然知道自己也在這裡，為什麼那個「老大」提也不提？
難不成她也以為自己是複製人？
可她身為「老大」，難道還不了解克隆中心的情況？
總不能這裡真的有「克隆莊曉的成年素體」吧。
莊曉先不動聲色暗中觀察。
而兩個舒蝶的交流也在繼續。
因為太過思念曉哥，所以想要利用他過去留下的DNA克隆一個完美的他出來？」樸素舒蝶冷笑，「老大，這話騙騙別的傻子也就算了，你可騙不過我。
「如果真是為了思念曉哥，你會做這種事？」
「老大」也不生氣，而是柔柔道：「所以你是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真相！」樸素舒蝶咬牙切齒，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張年幼的臉，「你所謂的思念曉哥根本就是假的！你的目的是他的內臟！你命不久矣！器官接近衰竭！所以你才迫切利用他留下的血液樣本克隆出他的克隆體好進行內臟替換讓你能繼續活下去！」
「老大」笑了，「有趣的臆想，如果我需要更換內臟，只要挑你們就夠了，畢竟你們就是我，年輕時的我。」
「不一樣！因為會有排異反應！」樸素舒蝶十分篤定，「我之前就測試過！雖然我們都是舒蝶，DNA完全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排異反應！之前有人受傷貧血，我嘗試過給她輸血，但反而讓她直接產生排異反應死掉了！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們實際上並不能共存！
「後來我才去調查過！」
樸素舒蝶咬著牙說出了她千辛萬苦調查出的真相，「曉哥的血型是難得的熊貓血，而且剛好可以跟你匹配！所以你的目的就是克隆出曉哥的素體，
然後替換掉你身體裡已經衰竭的內臟！」
接看她冷笑道：「但很可惜！你的計劃失敗了！因為克隆體始終無法長大！而沒有長成的克隆體內臟如果強行移植，排斥反應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而你最需要的就是成年的健康克隆體！」
顯示屏上的「老大」沉默片刻，接著仿佛嘆氣似的說道：「所以呢，你想怎麼做。」
「我特意沒有中斷監控，就是為了讓你看到這些。」樸素舒蝶抬手一指莊曉，然後道：「現在那些克隆體的小命都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全都完蛋！而成功逃出去的唯一成年克隆體也在我手裡！」
「老大」饒有興致的笑了，「七號，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談判。」樸素舒蝶雙臂環抱，「老大，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哦？」「老大」不置可否，「說說看。」
樸素舒蝶一喜。
既然老大願意談，就說明自己確實抓住她的命門了！
別看她現在雲淡風輕，實際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而她背後的莊曉則扯了扯嘴角，接著有些憐憫的警了眼樸素舒蝶的後背。
傻孩子，還是太年輕了。
他都聽得出來，對方明顯是在逗傻子玩兒呢。
最起碼她說的對方的「目的」並不準確。
首先，這裡並沒有「成年莊曉克隆素體」，原因是按照既定「歷史」，
這個「老大」今天或者明天就會死亡。
如果真有成年克隆素體，她早就用了。
所以莊曉覺得她的自的並沒有這麼簡單。
對方之所以不點破這一點，就是想看看這個穿著樸素的舒蝶有什麼目的。
怕是等她亮出底牌訴求之後，對方就會翻臉了。
不過莊曉無所謂，他現在就是個旁聽，反正能聽到的越多越好。
而樸素舒蝶果斷說出了自己的訴求，「那個名額！我要那個名額！」
「老大」反問她，「什麼名額？」
「別裝傻！我知道的！」樸素舒蝶咬牙道：「你知道該怎麼去現實世界！我知道你派人抓到了那個來到『影子世界」的現實里的我！你的目的就是替換完身體器官讓身體恢復健康之後取代她去現實世界找曉哥！
「我要那個能去現實世界取代她的名額！」
顯示器上「老大」臉色從容不迫的笑容消失了，「看來不止你一個人有異心了。」
否則這個樸素舒蝶沒道理知道這些。
「跟這些沒關係，這就是我要跟你做的交易！」樸素舒蝶此刻一口咬定自己掌握著主動權，「你已經老了，哪怕回到現實跟曉哥也沒有未來，不如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而我把這個唯一的成年素體給你，這樣你的身體也能恢復健康，以後也不是沒有其他機會。」
「這個提議著實...有趣。」
「老大」似乎陷入了思考，「我能讓身體恢復健康，你也能實現你的目標，看似雙贏，而且我未來未嘗沒有機會再回到現實世界，看起來我似乎只能答應了。」
樸素舒蝶俏顏一喜，「所以老大你答應了？」
「可惜，我拒絕。」
樸素舒蝶臉上笑容一室，接著她十分不解，「為什麼？！」
「因為...我並不需要回到現實世界就能見到曉哥，你說是吧，曉哥。」
樸素舒蝶一愜，接著愣然回首。
而莊曉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她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表情變得麻木。
下一刻，她重新抬起星眸。
只是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居然浮現起跟顯示器上的幼年舒蝶同樣的「慈祥」溫柔的笑容。
「曉哥，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