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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養你」太像一張空頭支票,他的行動就是拼命賺錢。

  阮季星又道了遍謝。

  程世鏡走前笑著提醒了她一句:「這小子醉酒之後格外粘人。」

  很快,阮季星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沒見沈軻喝醉過,她不太清楚怎麼照顧他,試探地問他要不要喝醒酒湯,他搖頭。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搖頭。

  「你先去洗澡,早點睡覺,好不好?」

  他還是搖頭。

  她額頭太陽穴突突地跳,漸漸沒了哄人的耐心:「那你要幹嗎?」

  怕她走了似的,沈軻收緊胳膊,摟住她的腰不放,「我要和你在一起。」

  「……」

  阮季星去給他熱牛奶,開火的時候,他還提醒她:「小心燙。」

  看來他也沒完全醉糊塗,只是被酒精放大了潛意識。

  她扶他去房間,扒了他的衣服,才准他躺上床。

  一時不察,他的頭「嘭」的一聲撞到床頭。

  她忙扶著他的腦袋查看,「沒事吧?」

  沈軻含糊地應:「嗯。」

  男生眸子朦朦朧朧的,似有水光,倒映著暖黃燈光,像上等金曜石,漂亮極了。

  大抵因為她趴在他身上,盯著他的時間有些長了,他忽然開口:「星星,你是想睡我嗎?」

  阮季星又氣又好笑,打了他一記,「人撞傻的我可不要。」

  她起身,想去拿毛巾給他擦臉,又被他拉住。

  他的氣息有些粗重:「我給你睡,你別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自他母親去世後,他心底的不安,她感受得到。

  她以為他是需要人陪,沒想到他居然害怕被拋棄。

  她大概很難對他的無助感同身受,她的朋友、親人都還在身邊,沒有到失去誰活不下去的地步。

  但他不一樣。

  這個世上,他最愛,最愛他的,只有她了。

  在白頭偕老已成傳說,在愛情至上遭人唾棄的時代,愛她,是維持他生命體徵的事。

  阮季星親親他的唇角,給個甜棗再打巴掌:「睡什麼睡,你現在能硬嗎?我不走,你老實點,等我回來。」

  他身體沉甸甸的,提不起力氣,只能看著她離開房間。

  她拿了熱毛巾和漱口水來,他強撐著配合她,之後徹底昏睡過去。

  每次做完,都是他給她清理身子,她躺著,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伺候。

  角色互換,她才知道這麼累人。

  也虧得他無數次的不厭其煩。

  阮季星給他蓋好被子,熄燈睡下。

  *

  第二天,半睡半醒間,阮季星感覺有人在親她。

  她睜開眼,男生像只幼狗崽,伏在她身前舔來咬去。

  「大早上的,你發什麼情?」

  「你不是說我硬不了嗎?」他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廝磨著,控制在叫她動情而不傷她的力度的範圍內,「讓你看看我能不能。」

  「……」

  於是,她被迫接受他的自證,還是兩遍。

  沈軻洗了個澡,倒是神清氣爽了,累得不想動的人變成她了。

  他在床邊蹲下,叫她:「星星。」

  她沒好氣:「幹嗎?」

  阮季星小時候有不小的起床氣,輕則不耐煩,重則發脾氣。

  他周末要給她輔導功課,但她一直賴床,不得不叫她,沒少挨她罵。

  她這毛病被高中生活磨平不少,主要是今天他折騰得太狠,沒氣也有氣了。

  「你轉過來。」

  在他的堅持下,她不情不願地翻身,面朝他,眼睛掀開一條縫。

  「昨晚就要給你的,結果忘記了。」

  沈軻手裡拿著冷透了的鯛魚燒。

  很廉價的小吃,但並不常見,只能是他特意去尋的。

  也只有他們彼此知道這玩意兒的特殊意義。

  剛談戀愛那會兒,她明明沒喝酒,但人玩得醉乎乎的,用衣服包著帶回來,當作生日蛋糕為他慶祝。

  阮季星說:「是不是那個時候我給你過生日,你就對我死心塌地了?」

  他搖頭,但也沒說具體時間。

  她又問:「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時候嗎?」

  他猜:「520賣花,把手機摔了那天?」

  「早一點點。」她比了個手勢,「你穿著王子服和路人拍照,人很多,有個小孩撞到你,你把他扶正,說『小心點,別戳到自己了』,因為他手上拿著糖葫蘆。」

  他都沒印象了,「就這麼件小事?」

  「我不是男生對我好,只對我一個人好,我就喜歡他啊。」

  她說:「我喜歡的,是本來就很好的你。」

  沈軻摸了摸她的頭髮,沒說話,改蹲為半跪,手肘撐著自己,低下頭和她接吻。

  別人單膝跪地是求婚,而他是為了吻她。

  她想到一段歌詞,網上用到濫觴,但太符合當下的他們——

  他們住在高樓

  我們淌在洪流

  不為日子皺眉頭

  答應你

  只為吻你才低頭

  阮季星半邊臉壓著枕面,閉上眼,圈著他的脖子,耳邊有輕微的,唾液交換的聲響。

  他最後在她唇上啄了幾下,低低地問:「繼續睡還是起床?」

  「想吃鯛魚燒,熱一下還能吃嗎?」

  「吃一點應該沒關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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