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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福見裴展丟下自己,就在後面跟著,窮追不捨。

  「別跟著我!」裴展扯著嗓子喊道:「等過幾天再回家!」

  裴展從雪地上劃開一道痕跡,示意百福不要再跟上前了,可百福哪裡管得了,一個勁的往前跑。

  「傻狗……」

  裴展只得快些回家,把百福丟在後面,回到住處,將自己關在屋裡。

  插上門閂,防止任何人進來。

  他大口喘著氣,留下最後一絲清醒,好在,畫師還沒回來。

  頭腦里像有一團麻繩似的交織在一起,逼得裴展頭昏欲裂,整個人癱倒在門前,背靠著木門,衣服雜亂不堪,從肩頭褪下來。

  為了防止自己出手傷人亦或是毀了這屋子,裴展把飛鴻踏雪扔在一邊,鉗制住自己的手,掌心的疤痕愈發脹痛。

  無意間摸到指上的玉環,一陣錯愕,無奈的蹙起眉頭,腦中飛快閃過一個身影,卻看不清面容。

  不知難受了多久,快要暈厥過去,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夕陽落在山頭,天色逐漸昏暗下去。

  突然想起一陣叩門聲:「裴展!」

  木門連帶著呼喊聲一齊抖動著,牽連著他的身體,有些酸澀有些僵硬。

  「裴展,你在裡面嗎,把門打開!」

  是畫師,他的聲音極為關切,帶著些許的喘息。

  不禁想起方才賣畫的事,裴展心中更加混亂,他害怕自己出手傷人,很是慌亂的道:「哥哥,我沒事,你先離我遠一些。」

  「你怎麼了,先讓我進去!」

  裴展揚聲,帶著些肅然:「我說了,讓你走!」

  外面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外面下雪了,讓我先進去好嗎?」

  怯意與殺意並存,裴展暈了頭,強壓制住心火:「我說了不行!……先委屈你了。」

  幾乎是從牙縫裡說出這句還較為性的話,他再也抑制不住了,整個人癱倒下去,用手支在地上,手指嵌入地皮。

  飛鴻踏雪在一旁抖擻著,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回他的手上。不妙,快走!

  「你趕緊走!」

  「你怎麼了!」

  「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不要管我!」

  只聽一聲乍破聲,門被踹開了,裴展頭腦也同這門一樣「嗡」的一聲巨響。

  「裴展!」這聲音在背後傳來,好近,帶著強烈的喘息。

  「走啊!」裴展大喊著,突然感到手臂被環住,整個人被懷抱著,眼前的光亮被擋住,黑了一片。

  臉上緋紅,心煩意亂。

  裴展推開身前的人,越是用力,被懷抱的越緊。

  飛鴻踏雪「嗖」的一聲回到裴展手邊,他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拾起地上的劍,緊緊地握住劍柄,頸間、額上的青筋凸起,嘴巴乾裂,汗水大顆大顆的落下。

  「你信不信我會失手殺了你,趁我還沒動手之前,走!」

  畫師道:「我不會走的。」

  裴展嘆了口氣,眉宇間添上一分殺氣,漲紅了眼睛,左手欲揚起,又被自己極強的意志力壓制下去,大口喘著粗氣。

  在自己還清醒的時候,乾脆一了百了自戕吧。自己這條命,本來就是哥哥救的,說什麼,也不能傷害他。

  一顆熱淚汩汩流下,跟汗水混在一起,很是隱秘。

  裴展輕聲說:「這些天,謝謝你。」

  裴展一轉劍鋒,推開畫師,朝自己心臟處刺來,整個人離開他的懷抱,重重向後跌去。

  突然,劍柄被一條鞭子抽開,自己再次被抱在懷裡,一陣無措慌張。這鞭子的力道,好強大又好熟悉,不禁頭腦更是發燙。

  「裴展,你真是瘋了。」

  突然,裴展感到自己被抱起,整個身體懸空,被狠狠放倒在床榻上,眼前的光亮一晃又一晃。

  還沒緩過神來,感到臉龐一熱,那顆還未落下的熱淚,被抹掉了。

  接著,嘴巴被封住了。

  裴展呆滯片刻,用手去推脫壓在自己身上之人,無奈任他怎樣推開他的胸膛都無濟於事。

  畫師的嘴唇噙著裴展的唇瓣,吸吮著裴展體內那股凌亂的力量。

  凌亂的力量愈發平息,而裴展整個人卻更加滾燙無措,想說些什麼卻被壓制的什麼也說不出。

  嗚嗚咽咽的聲音埋藏在吸吮的聲音里,越是要掙脫,畫師就愈發用力,唇瓣之間摩擦出的聲音讓他窘迫不安,洪水浸滿身體。

  臉色漲的通紅,像煮熟的蝦子,實在窘迫不安!

  裴展偏過頭,緊閉牙關,躲開畫師的嘴唇,用發麻的嘴抿了抿道:「等會兒……」

  他想先喘會氣。

  畫師一隻手鑽過他的脖頸,手指按在裴展的耳後,另一隻手撫著裴展的臉龐,指尖環繞著他的髮絲,用手肘支撐著身體。

  兩個人的臉貼在一起,裴展趁這功夫想大口喘氣,卻又不敢太劇烈。

  沒等裴展緩過來,他的頭被轉過來,畫師的唇瓣再次貼上來,比之前更為劇烈,大口的吸吮著。

  那股不受操縱的力量漸漸從裴展體內流轉到畫師體內,不好,不能這樣!

  裴展心中一沉,決不能這樣,哥哥又不是練武之人,怎麼能讓他替自己來忍受這股力量。

  於是,牙關閉的更緊了。

  可惜,停不下來。畫師禁錮著裴展的身體,兩隻手擺正他的上半身,從他身上爬起,雙膝抵在裴展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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