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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什麼呢,問個清楚不就行了?」

  「這樣簡直是小題大做!郎君一定會嫌煩的!」

  「若是說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呢,問完解釋清楚就好了!」

  「誰會把醉話放心上?」

  ……

  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

  忍無可忍!裴展狠下心,攥起手心,推門而去。

  霞光滿天,籠罩著須辭台,裴展匆匆看了一眼,徑直朝著衡觀的臥房那邊走去。

  輕輕叩了叩門,道:「郎君。」

  片刻,衡觀推開門:「進。」

  裴展邁過門襤,反身掩上門,深吸了一口氣。

  這簡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衡觀問道:「怎麼了?」

  裴展轉過身,背靠著門,抬眸望著衡觀的眼睛,眸若點漆。

  「過來說。」衡觀噙著笑意。

  「不用,我就幾句話。」

  聞言,衡觀眉宇間添上一分肅然:「你說。」

  裴展心裡打著退堂鼓,到了這步田地又不得不說,真是焦灼!

  他微微蹙眉,睫翼眨動了一下,用明亮的眸子看著衡觀:「我……我想問昨晚,我沒說錯話吧?或者,我有沒有說了很離譜的話?」

  「你問這個啊。」衡觀垂眸,裴展慌了一下,心想,看來真的是這樣,不覺手心冒出冷汗。

  一萬個想死的心都有了,裴展窘迫地幾乎要落淚,見衡觀無言,問道:「真的是這樣,早知道少喝一點酒了!我都說了什麼!」

  衡觀一雙黑眸煽動著,面上帶著灼熱,抬眸看了一眼裴展這副面紅耳赤的樣子,有些無措。

  「不是,你沒有說錯什麼。」他頓了頓聲。

  「真的!」裴展半信半疑,不過倒是安心了幾分。

  衡觀靠近一步,裴展垂眸,兩人衣服的下擺幾乎貼在一起。

  莫名的緊張,裴展感覺衡觀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十分忸怩地道:「既是這樣,我先走了。」

  「等等。」衡觀的話語聲在屋內氤氳著,裴展覺得臉頰發燙的程度不亞於昨晚喝醉了酒。

  「是我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對我嗎,郎君……那你說吧。」裴展長睫忍不住地跳動著,他心中苦惱,乾脆睜大眼睛,盯著衡觀的臉。

  「我必須對你解釋清楚,鄭重其事地。」

  「這麼嚴肅的嗎……」裴展喃喃地道。

  衡觀眼中的笑意不減,只是多了些肅然,另外還多一絲的……緊張?

  「這些話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確信並且十分堅定地要告訴你,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趁著酒後醉意。」

  裴展第一次見衡觀這樣認真,心被揪起來,不敢大口呼吸。只覺頭腦發暈,不解他怎麼突然這樣說,看來真是自己昨晚不知發了什麼酒瘋,想來又一陣懊悔。

  衡觀頓了頓,裴展並不去催促他,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看著,好久。

  「我想告訴你,不要去質疑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所有人,都比不上你。你在我這裡,就是第一位的。」

  裴展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倘若剛才的不安無措有十二分,現在是剛才的十倍都不止。

  裴展怔愣在原地,反覆思考著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都是十分淺顯易懂的話語,他卻覺得這樣晦澀。

  第一位嗎?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說過。

  這樣的話語是出於什麼情感,想到這裡,裴展又羞又澀,快要呼吸不暢:「我?」

  「對,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嗎?」

  裴展搖搖頭,又點頭,萬分茫然無措,好想逃!

  「我心裡有你。」

  這次是真的明白了,裴展感覺心裡的火要把自己燒死了,轉身背對衡觀:「我,先走了。」

  推開門,對著涼颼颼的空氣大口喘息著,仿佛多一秒都堅持不下去。

  第57章 直視我而亡

  ◎喻平生揭露真面,莊迢再三次尋死。◎

  裴展的臉不知何時紅成了蝦子,於門前站立好久,只覺天昏地暗,不停喘著氣。

  等到穩定住心神,在天色將昏中看清來時路,剛想離去。

  迎上了屈同塵的臉。

  「裴展?我找你找好久,看你不在屋裡才來找堂主的。」屈同塵火急火燎地張望了四周,好半天才意識到裴展沒什麼反應。

  他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裴展:「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臉好紅,沒事吧?」

  「沒事沒事,怎麼了,是莊迢那邊有情況嗎?」

  屈同塵用力點了點頭:「倆人不知道怎麼鬧起來了……跟堂主說一聲嗎?」

  裴展眼下聽不得這兩個字,忙搖頭:「去我屋內細說。」

  「好。」

  二人圍坐,屈同塵攤開竹簡,屋內的畫面一覽無餘地顯示在眼前。

  裴展調好心神,不去想剛才的事,細細地看著這竹簡。

  屈同塵頓了頓:「裴展,你真沒事兒?」

  「沒有,不用管我。」

  這屋內,兩個人對坐著,喻平生被嚴絲合縫地捆起來,莊迢在他對面盤坐,一言不發。

  一旁放著飯菜,是方才弟子送去的晚膳。

  起初,二人面色沉重,嘴裡說著什麼,裴展這邊只能聽見微弱的聲音,至於說了什麼內容分辨不清,但還算平和。

  突然,莊迢把碗一扔,開始掰扯喻平生的手腕,喻平生極力反抗著,兩個人推推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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