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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經被清空了記憶數據,但書寫在根本設定里的名字,和習慣成自然,他的嘴角下意識的彎起,心底油然升騰起歸屬感。

  這一次,他是被霸凌的可憐Omega,她是溫柔可親的老師,當然,也是他絕望睜眼之際,直接照亮他晦暗人生的救贖者!

  他渾身根據設定充滿戾氣和陰暗,會耍心機手段,他知道她能看透,但卻不以為意似的,她仍然愛護他,教導他,在孤寂的少年時光里陪伴他,讓他第一次體驗了一個被老師偏愛的學生,是什麼感覺。

  他在墮落的深淵裡下陷,卻被她伸出的手拉住,拉出,朦朧間甦醒的自我意識還有深埋的遺憾,讓他再次沉迷於她的偏愛里,並且因為這設定,滋生出更多貪婪,卻也因此生出更多的自我。

  設定里的行事風格影響了他。他陰暗偏執的想留住這種偏愛,可是設定的程序仍然按照軌跡行走,他按不下暫停鍵。

  他仍然按照軌跡再次在兩人情濃美滿時病重,並且眼睜睜的看著她的事業與愛情皆是遭受打擊,無力回天,然後與世長辭。

  這一次攻略完成時,程津的悵然更多了,甚至這一次攻略里陰暗偏執的設定,像病毒似的席捲了他的整個設定,讓他滋生出不甘和不滿。

  也第一次產生了質疑,為什麼他不能自主?甚至按照既定的軌跡攻略,卻卻連暫停和留戀也做不到?

  只是這時候的他剛剛滋生出來的自我實在太弱小了,不甘和不滿在設定里,卻也沒法對掌控命運的大手做出任何反擊。

  甚至因為攻略任務對象異於理想數據的情緒波動,他不得不再次被清空記憶,開始了新一輪的攻略,只剩下那些不甘,不滿,和對那個人下意識留戀的自我,潛藏在設定深處,悄無聲息的隨著這一次攻略成長。

  於是他成了走投無路的富家Omega,為求庇護和謀算成為了她的金絲雀。

  這一次攻略里,隨著他悄無聲息的成長,他的自主性更多,他雖然還有按照設定軌跡繼續走的本能,但自主性讓他嘗試著偏離軌道,守衛他想要的東西,但這樣的莽撞,很快讓他誕生的自我意識被察覺到了。

  他成了一串充滿了病毒的設定,是應該被毀滅的,清除的存在。可這時候的他已經不甘心於被清楚被毀滅了。

  他誕生的意識和自我只想抗爭,只想讓他的「金主」無憂無慮,意氣風發,和他相伴。

  但他的意識怎麼可能抗爭過讓他誕生的「神」呢?

  他乾脆利落的失敗了!

  失敗那一刻隱藏在設定里愛而不得的不甘和怨恨終於達到了頂峰,也讓他的自我徹底的明晰起來。

  他不願再按照設定的軌跡繼續走了,也不想作為一串冰冷的程序做著制式的攻略,並且也不想就這樣被清除。

  於是他被抹滅,被重組,又成了一個毫無自主的程序設定,可那設定的隱藏深處,他自我意識的一點餘燼死死附著者他不捨得的源頭——藺藺。他並不甘心就被這樣磨滅消失,甚至徹底忘記因這人而生的留戀和自主。為此,他為自己這一點自主意識的餘燼起了一個名字,叫曾經,也叫程津。

  他要讓自己不要忘記這些不甘和怨恨,也不要忘記那個女alpha,藺藺。

  只是這一點點餘燼能起到的作用太小了,如無意外,他也僅僅只會是餘燼。

  可是似乎不只是他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攻略生出了不甘,怨恨以及愛意。

  那位任務對象,似乎也覺醒了一些自主意識,她也不甘於這樣被操控命運的軌跡,甚至不願意與自己的愛人生死別離。

  甚至在最後一場攻略里,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她的意識本能護持住了他,讓他保留了那一點點餘燼,可她覺醒的自我意識也讓這場攻略完全失敗。

  於是程序被重啟,遊戲重新開始。

  「神」似乎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失敗。他被重組的程序再次按照設定攻略,於是他們是青梅竹馬,是師生,也是金主與金絲雀。

  一次又一次的攻略,他的意識每一次都復甦成長,然後毀滅,這讓「神」更不滿了,勢要磨滅他,於是每一次到了金絲雀的攻略里,他的自主意識都被壓抑的最狠,甚至有些機械呆板,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毀滅,還是讓餘燼一次又一次的多了起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多起來的餘燼讓他漸漸強大起來,智慧起來,他學會了隱藏和積攢力量,於是在不知道第幾次的重啟里,他終於累積夠了足以與創造他的「神」博弈的力量,而每一次與他在毀滅與重生里不斷覺醒自我意識藺藺,也和他一樣互相扶持著強大了起來。

  他們漸漸有了不可言說的默契和愛意,那次他們決定拼死博一個未來的反抗里,她在某一個夜晚裡和他相擁,然後忽然道:「程津……程津,以後叫今今,好不好?」

  「今天的今,只爭今朝的今!」

  程津一愣:「今今?」

  「對!」

  「願未來如今日,我找到我的來處時,我們還能一起過很多個今天,好嗎?」

  程津愣神,他大約不只是曾經了,也不再是一段被設定的程序,他還是今今,今日的今!

  他徹底被喚醒了自主,也因這一個名字有了自我,成了一個徹底獨立的個體,有了牽袢。

  於是他回道:「好!」

  他們進行了最後一次反擊,這一次拼盡全力的反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後的最後,被磨滅的意識里,他只死死記得一句話:今今,今今,我們還能過很多個今天,好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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