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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入硝子懶洋洋地靠在豆袋沙發上,替他說出了心聲,「我懂——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說,為什麼那種人都能交到男朋友?」

  七海建人:「……」不,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為什麼五條悟作為一個男的,會擁有一個男朋友!?

  步入尾聲的聚會終於等來了收尾的正常人,伏黑見習以為常地拖著抱住他碎碎念的大貓,去門口給這群醉鬼結了帳,然後給他們叫了計程車,安排清醒的人送喝醉的人回去,最後只剩下他和半喝醉的五條少爺。

  這個地方離他們在東京買下的公寓不遠,伏黑見撓撓旁邊的貓下巴,「走回去?」

  五條悟仰頭,用腦袋蹭他的耳朵,「好。」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圓,星星幾乎看不見。

  兩個人手拉著手,走進被霓虹點綴的夜色里。

  2009年5月,伏黑見開始準備申請東藝大修士的作品集。

  天將將亮,晨曦的光線射透雲層。地上是散亂的畫筆和涮筆筒,顏料沾得到處都是,包括伏黑見從沙發上垂下的一隻手上。

  畫室的門哐當打開,伏黑見倏爾驚醒,彈起到一半,看清楚走進來的人,又鬆了口氣,再躺回去。

  室友從門口進來,「阿見,你又熬夜?小心你男朋友再找上門。」

  伏黑見隨便從找了個桶涮了涮手指,抽出紙巾來擦,「沒事,他這幾天入職,比較——」

  忙字還沒出口,門口冒出一個毛茸茸的白色腦袋。室友一秒見證什麼叫做變臉,伏黑見一下子彈起來,縮在沙發上心虛地狡辯,「悟,你聽我說,其實我早上剛到……」

  五條少爺冷笑一聲,「哦。」

  伏黑見還沒反應過來,五條悟就幾步走到他面前,扛起他就往外走。伏黑見呆滯中驚呼出聲,「悟!」

  室友連忙:「小心點!旁邊還有我的畫!」

  伏黑見被五條悟扛在肩上走出門,眯眼看到淺金色的天光,注意到五條悟換了個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他攬住男朋友的脖子,討好地去蹭他的臉,「悟,我錯了,對不起。」

  五條悟哼一聲,「現在就給老子回去睡覺!」

  「好好好,那你陪我一起睡?」

  「……我有點事。」

  「那我不睡。」

  「伏黑見!」

  「一起睡就一起睡。」

  五條悟抱著伏黑見一直到他睡熟,才小心地收回手,偷偷爬出被窩。

  他趴在床邊看了半天,給人掖好被子,一步三回頭,慢吞吞地溜出門。

  2009年8月,伏黑見參加完東藝大的修士考試。

  烏雲密布,看起來像是要下雨。很快細密的雨滴就從天上落下來。伏黑見穿著五條悟早上給他硬加的厚外套,下巴縮在領口,靠著牆昏昏欲睡。雖然只是這樣,已經吸引了周圍的不少目光。

  他掏出手機打字,被冷空氣凍得一瑟縮,抬手哈了口氣,地上出現一雙陌生的白色板鞋。

  穿著乾淨整潔的清秀男生在他身前站定,試探地問,「請問,我們可以交換郵件地址嗎?」

  伏黑見不感興趣地垂眸,「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一愣,隨後眼前一亮:「你有男朋友——就是說你也喜歡男生咯?」

  伏黑見:「……」神邏輯。

  他還沒出口拒絕,一把黑色的雨傘先撐到了頭頂。

  五條少爺穿著高專的教師制服,圍著白色圍巾站到伏黑見的旁邊。

  「不好意思——」他扒下墨鏡,直直盯著搭訕的人看,「阿見不是喜歡男生,阿見只是喜歡我而已。」

  成功用咒力壓得競爭者冒著冷汗跟他鞠躬連連道歉,逃一樣跑開了,五條悟滿意地把伏黑見攬到懷裡,低頭去蹭他的臉。伏黑見推開他的腦袋,比劃了一下身高差,鬱悶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五條少爺無辜地眨眨眼,「有嗎?」

  伏黑見捏住他的臉晃晃,「絕對有,你要長到一米九嗎?」

  五條悟:「不可以嗎?阿見不想擁有一個一米九的男朋友?」

  伏黑見:「也不是……以後去castoo拿東西好像也挺方便的。」

  雨唰唰地下,把世界模糊一片。

  「考試怎麼樣?」

  「你是在質疑我的記憶力嗎?」

  「今天的工作結束了嗎?」

  「反正我翹班我說了算。」

  ……

  他們路過一個公園,兒童搖搖車在雨幕里發著光,響起歡快的音樂。

  雨打在雨傘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平靜緩和的白噪音,融進這平靜緩和的雨幕里。

  「悟。」

  「嗯?」

  「雨下好大哦。」

  「是哦。」五條悟眨眨眼,「是下好大哦。」

  第55章 番外二

  伏黑見的面試通知兩星期後到了,隨後就是錄取通知。

  夏油傑他們比伏黑見自己還高興,張羅著要一起出去慶祝喝酒,完全無視伏黑見這個主角,擅自就定好了日子和時間。

  五條悟這個一貫張羅最歡的傢伙十足雙標,這會不但在群里幫伏黑見說話,還轉過頭跟他保證,「你不想去就不去啊,反正他們只是找機會喝酒而已!」

  伏黑見抱著枕頭靠在沙發上笑,點著頭說他知道。

  2009年的尾巴,日本已經隱隱出現了智能機和翻蓋機對仗的陣勢,高專的這群咒術師都不缺錢,自然是早早就換了新手機,還拉了Line群聊,名字叫「誰先脫單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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