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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見撐著臉頰,笑著盯著他看。

  五條悟摸摸自己的臉,「看我做什麼?」

  伏黑見側過頭,向他湊過去。

  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剛才說要搭訕的那人一僵——滿臉都是夢想破碎的表情。

  唇上一濕,五條悟睜大眼,伏黑見的眼睫掃著他的臉頰,抖動一下,露出一點沙青色的瞳仁,又緩緩離開。五條悟意識到,伏黑見親了他一下。在公共場合,親了他。

  五條少爺的臉慢慢紅起來,疑惑道,「怎麼忽然親我?」

  伏黑見收回視線,在座位上坐直,慢條斯理地翻看菜單,「沒什麼。」

  他把碎發撩到耳後,露出黑色耳釘,然後攬住五條悟的脖子,讓五條悟轉頭向他的方向看。於是他左耳戴著的耳釘也露出來。

  這波展開超出想像之外,那人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和伏黑見對上了一瞬的視線。

  少年側著臉,眼睫垂下一半,瞳仁漫不經心地滑向他,他卻在那個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十足的警告意味。那人刷拉出了一身冷汗,剛才的興奮全部收斂,閉嘴安靜如雞。

  同伴看著旁邊不說話的人,奇怪道:「你怎麼了?不是要去搭訕嗎?」

  那人鵪鶉似的縮回去,若無其事地翻看菜單,「算了算了,我剛才算了一卦,我五行缺帥哥。」

  同伴:「……」

  吃完燒烤,五條悟還是在路邊租了輛自行車,拉著伏黑見走。晚風清冽乾爽,夾著幾分早春寒氣。桃花開滿道路兩邊,花瓣在泥土裡鋪了厚厚一層。

  伏黑見翹著腿坐在自行車上,五條悟走在自行車前面,拉著車頭走上一座橋,又停下來,轉身調整一下伏黑見領口裹得嚴實的羊毛圍巾。

  河面波光粼粼,映著路燈和桃樹的影子,還有影影綽綽的一條星河。

  燕子偶爾低飛,尾羽划過水面,帶起一串漣漪。

  伏黑見笑彎眼,「悟。」

  五條悟專心弄圍巾,「嗯?」

  伏黑見捧住他的臉,吻上去。

  燕子驚飛,划過天際的銀河。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上樓之前,他們去樓下便利店買了點飲料和零食,但剛進玄關,塑膠袋就被扔到地上,然後靠在冰涼的鞋柜上就親起來。五條悟抽空打開了中央空調的開關。

  室內溫度漸漸攀升。同時攀升的,還有兩人耳畔的紅暈,以及滾燙的體溫。

  五條悟怕碰到他的腿,把人橫抱在身上,但是這個姿勢很快就變得不妙,伏黑見迷迷糊糊地被他挪來挪去,每次都只能委屈地說,「你戳到我了。」

  五條悟呼吸一滯,就更加會戳到他。

  伏黑見被他親得暈乎乎的,滿腦子只有解決問題。於是他摸到身下的沙發,伸手打了個響指——像兒童的滑動積木一樣,沙發忽然凹下去一塊,他整個人陷在裡面。

  這樣五條悟就不用吃力,也不會壓到他的腿了。

  五條悟被忽然的變化嚇了一跳,動作一停,驚奇的看著他。伏黑見感覺到他的動作一停,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暈乎乎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心臟一跳。

  等等,五條悟是不是現在為止還以為他是普通人來著!?

  啊。伏黑見整個人呆住。腦子咕嘟咕嘟亂成一鍋粥。

  怎麼辦?他會不會以為我耍他啊?啊,怎麼辦,剛才為什麼順手就那麼做了!?現在怎麼辦,該做什麼……

  五條悟神奇的摸摸沙發,無論從形狀還是咒力,都完美無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這種能夠騙過六眼的術式。

  他湊上去,打算問問伏黑見關於他術式的其他用法,但他越靠近,伏黑見就越慌張。

  等他湊到跟前,伏黑見已經兩眼發直,緊張達到了一個極點。

  於是什麼東西從他頭上和後背砰地冒出來。

  五條悟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糊了一臉,他順手抓住,感覺到身下的人一顫,才看清那是什麼——那是一條尾巴。黑色的、細長的、貓尾巴。

  五條悟愣住,他緩緩低下頭,看到伏黑見的頭頂,兩隻同樣尖尖的、毛茸茸的黑色貓耳朵從發間伸出來,耳廓里泛著粉紅,皮膚下細小的神經清晰而真實。

  伏黑見更慌了,「悟,放開我!」

  但五條悟已經順著貓尾巴往下摸,冰涼指尖划過脊背,伸進褲子,貼到尾巴根和皮膚的交界處,圓滾滾的尾巴沒入尾椎,和皮膚直接相連。

  伏黑見觸電一樣「啊」了一聲,差點跳起來,「悟——你不要摸那裡——」

  「阿見,乖,就一下……」

  五條悟覺得口乾舌燥頭髮暈,身體根本不聽大腦的指揮,他五指一把抓住了那條毛茸茸尾巴的根部,伏黑見不受控制的發出聲音,整個人繃緊一彈,又像一灘水一樣軟在他懷裡。

  他那雙漂亮的綠眼睛瞬間被委屈的淚水盈滿,珍珠似的滾落下來,打濕五條悟的肩膀。

  「我都說了……不讓你……動……!」少年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崩潰地嗚嗚道,「我要洗澡……嗚嗚嗚……我要洗澡……!!」

  五條悟覺得自己理智的弦砰一聲斷了。

  他一口咬在伏黑見的肩膀上,突然的刺痛讓伏黑見從巨大的刺激中清醒過來一點,他感覺到危險的氣息,蒙著一層淚的眼睛茫然向前看。五條悟深吸一口氣,湊到他的耳邊,也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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