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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說韓梟不知羞恥。

  可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等於他在老爹心裡也是不知羞恥的。

  被自己從小到大敬仰的父親這樣評價。

  季清歡感覺像有一巴掌扇在臉上。

  他有點發抖的低著頭,沒吭聲。

  老韓王也聽見這句不知羞恥,臉色僵冷正要回嘴。

  就看韓梟給他使眼色不許他說話。

  「呵。」韓問天攥著拳,忍得牙都快咬碎了。

  「......」

  主帳里兩個幕僚都如坐針氈。

  梁樟猛地起身:「末將去瞧瞧外面有什麼動靜,哦,陳將軍也一同去吧。」

  「好、好啊。」陳老五跟著站起來。

  這種事他們外人在場不太好。

  還是叫這兩對父子掰扯吧,雖然現在不是掰扯的好時候。

  但這個氣氛,顯然是等不到戰後了。

  事兒太大。

  恐怕是憋不住想發作。

  隨著兩個幕僚撤出主帳內,韓梟才終於壓著眼皮說話了。

  「老將軍有話不妨直說,說個痛快,省得憋在心裡再有個好歹,惹阿元怪我。」

  惹阿元怪我。

  阿元。

  季清歡睫毛狠狠一顫,韓梟這是要正面硬剛麼。

  他緊張到呼吸都快停了。

  韓梟這幾個字就如同開戰信號。

  一觸即發!

  「阿元也是你叫的,」季老爹臉上浮起顯而易見的嫌惡,終於是不忍了,「缺管少教的門庭養出你這種不顧倫常的畜生,看什麼看,老子罵的就是你韓梟!」

  「身為男子不安分的娶妻生子,弄出這種沒臉的事兒。」

  「敗壞我季家門楣!」

  「......」

  氣氛劍拔弩張。

  季清歡都要喘不過氣了,險些站起身到老爹身邊去跪著。

  但韓梟一把拽住他,示意他坐著別動。

  不讓季清歡去。

  「砰,」韓問天猛地拍桌,冷冷回嘴,「誰家缺管少教?季清歡才是勾引我梟兒的畜生!」

  不就是對罵嗎,誰不會罵。

  「!」季清歡聽的瞳孔放大,極其不知所措。

  韓梟冷淡道:「讓他們罵。」

  看能罵出怎樣的結果。

  有本事把他倆浸豬籠沉江吧。

  季滄海此刻是衝著老韓王,一肚子的怨氣和怒火:「誰家缺管少教誰知道!你年輕時就浪蕩花哨,氣死自己的嫡妻還沒絲毫悔過之心,也怪不得能養出這種下三濫!」

  「!」韓梟臉色一變。

  已逝母妃是他跟父王的痛處。

  「喲,說的像你趴我床底下瞧見了似的,」韓問天冷笑著,臉色越來越陰沉,「你季滄海倒是不近女色,可惜你那譽滿京城的嫡妻還是叫你剋死了,怎麼說?憂國憂民的季將軍。」

  季清歡:「!」

  明明是他跟韓梟的事兒。

  怎麼雙方都扯到對方亡妻身上?

  亡妻不僅是韓問天的逆鱗,也是季滄海的逆鱗。

  果然......

  只有死對頭才知道戳對方哪兒最疼。

  「你個可恨的老匹夫,」季滄海攥著扶手的手腕都發抖,直直瞪著對面韓問天,「老子當年打南部就該一舉滅了你,悔啊。」

  季滄海領兵打南部,南部死傷慘重。

  韓王恥辱的簽下歸降書。

  這一刀扎的真狠。

  韓問天忽然笑起來:「當年你被貶職流放南部,本王就不該撥給你季家一座城,畢竟先皇都不要你了,蠢貨!」

  「!」扎回來的這一刀更疼。

  季滄海暴怒:「老子是主動請辭,何來流放一說?」

  「是不是流放咱們心裡都一清二楚,還自欺欺人說是本王挑撥離間,分明是你自己樹大招風,引得先皇覬覦,哼,本王在你嘴裡背了這許多年的黑鍋,誰不知道你季家道貌岸然,假清高!」韓問天根本不給絲毫面子。

  老遮羞布都給他姓季的扯下來。

  「流放就流放,說什麼主動請辭,往自己臉上貼金呢?虛偽!」

  季滄海氣的發抖:「你強詞奪!分明就是你在京中散播謠言——」

  「本王是散了那又如何?」都到這會兒了,韓問天不裝了,一攤手,「先皇若全然信你必不會料季家,說來說去還不是你自己蠢,叫人喊幾聲兄長就白白利用幾十年,你拿人家當兄弟,人家拿你當屠刀,哈呀,真是笑死人。」

  季滄海:「你住口!你放屁!」

  「瞧,」韓問天朝兒子慈愛一笑,指著對面季滄海的紅脖子,「梟兒快看,這就叫惱羞成怒。」

  韓梟:「......」

  論吵架。

  季老爹不是老韓王的對手。

  季清歡眼睛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想幫自己老爹但根本插不上話,畢竟這些陳年舊事他也不清楚。

  季清歡只能說:「爹,別吵了。」

  「你閉嘴,你個不孝子,」季滄海頭一回這樣朝兒子吼,確實氣到極限了,「他勾搭你你就上鉤,你意志薄弱、不中用!」

  韓王世子確實長的有幾分姿色。

  但是個男的,季清歡就不該接受這種人。

  「哎,」韓梟直接叫停,嗓音慵懶,「罵我就罵我,罵我父王也隨您,您罵季清歡幹什麼,他意志很堅定,都怪我太有魅力了,我的錯。」

  「?」季清歡愕然看韓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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