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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淵坐在一邊,若有所思地看向墨和紫。種種思緒湧上心頭,他倒了一杯酒,輕輕地喝了一口。

  看這三人的樣子,胡思悠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惠兒的照片,心裡不禁開始湧現一些想法。女生到底還是心思更細一些。

  “文淵,她長得很像你認識的人,是吧?”胡思悠試探地問了一下。

  文淵看向惠兒照片的眼神中多了幾許溫暖,似乎整個人都期盼著與惠兒的會面,“是的。著實讓在下嚇了一跳,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那麼你認識的人叫……”

  “鳶兒。”文淵嘴角微微上揚。

  遠處的墨看向文淵的眼神,直直的,仿佛在文淵說處鳶兒的一瞬間失去了支撐似的。她緩緩轉身,手一揮,屏風後的通道入口顯現出來。墨一步一步地朝入口走去。

  “姐姐,你還想走嗎?”

  墨停在入口處,斜眼看向房間另一頭,很快便又轉回來。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抓住圍巾,繼續朝前走著。

  “你會變得很可怕的。”紫繼續說著。

  “讓我安靜一下吧。”

  墨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內。

  另一頭,三人依然圍坐著。

  文淵繼續倒了一杯酒,惆悵間,喉頭滑動了幾下,又看了一眼惠兒。

  “可她終究不是她,對嗎?”

  胡思悠點了點頭,“從來沒有相同的兩個人。”

  “是你什麼人?”江帆從一旁問道。

  “我倆說好,待我打仗回來就成親的。”

  “那後來成親了嗎?”胡思悠問道。

  江帆拉了拉胡思悠的手,這麼問實在是不應該,看樣子都知道答案是什麼。

  文淵搖了搖頭,“我們實在是……”他雙手緊握,此刻那種悲愴、憤怒中帶著苦澀和不甘替代了剛才的冷靜。即便已過近千年,可當年的苦痛依然還銘記在他的身體中。

  “蒙古人來了。大宋,根本不是對手。”情緒過後,長嘆了一聲後,文淵說道。

  “你是南宋末年的啊。”

  文淵看了一眼胡思悠,沒說什麼,但是胡思悠卻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了話。文淵抿了抿嘴,這一回沒有倒酒。

  “我想帶她走,逃到深山老林中,躲開這戰亂。可惜,等我衝到她家中時,我只看到滿屋的……”文淵轉著手中的酒杯,“我找到了她,可惜早已……”

  扭曲痛苦的表情再一次襲上文淵的臉龐,他瞪大著眼睛看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又一邊。

  胡思悠和江帆只能在一邊沉默著,等著文淵繼續。

  許久,文淵沒有開口。墨已經離開,也許去到那個小房間,翻開曾經的過往。紫倚靠在入口那裡,看著三人。

  周圍靜得可怕,燭火拼命燃燒著自己。

  “我抱著她,很久很久。”文淵停頓了一下,“那時候,已經時國破家亡了。到處是逃竄的人,活下來……真的,也……”

  “嗯,我們知道。”

  文淵抬起頭看了眼胡思悠。

  “聽說你們那裡有演戲的,就演過是嗎?”

  胡思悠點了點頭。

  “我想不出會是個什麼樣子。我從江北一路逃回到江南,我只想著,怎麼樣都要讓鳶兒活著。結果,我活著,她沒了。”

  “那你怎麼到這裡的?”

  文淵抬起頭開始回想,“我在鳶兒那裡待了很久很久,然後墨來了。”

  幾人一起看向墨離開的通道入口。

  “她說她來晚了。”

  “來晚了?”胡思悠反問道。

  文淵突然表情嚴肅起來,瞪大了眼看向酒杯,“墨出現後,突然蒙古人來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結果,我受傷,接著我就來到了這裡。”

  聽著文淵敘述,斷斷續續,而他的表情卻顯得與他的敘述有些說不出的不協調。

  “他差點死掉,在這個客棧請了好幾個大夫,才就好。所幸,來這裡修煉的方士,不少本來就是個大夫。那時候是我當差,姐姐在下面記本子。”紫開口了。

  “就是說,鳶兒你都沒有……”胡思悠做了個埋的動作。

  “嗯……”文淵一聲長嘆。

  “可我不明白的是,墨掌柜怎麼認識你的,還認識鳶兒的?”胡思悠不解地問道。

  文淵說了那麼多,總覺得他的故事更像是後半段,前半段好像遺漏了太多情節。想來墨掌柜一直待在這客棧內,為何要出去?為何會去找鳶兒?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前後不通。而這鳶兒又與惠兒有什麼關係?胡思悠的腦海里一連串的問題浮現。

  “二位,今天看來是回不去了,在下帶二位去客房休息。”文淵突然站起來對著胡思悠和江帆說道。

  “那個文淵,我還想問……”胡思悠剛開口,江帆又使勁地拉了她一下。

  “明日裡,我送你們出去。”紫補充了一句。

  “還能回去的吧。”江帆對著紫說。

  “你們別鬆手就是了。”紫的笑里透著壞壞的表情,“那條路不好走,不過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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