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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害怕溫禾是在哄他。他害怕溫禾的心早已離他越來越遠,讓他怎麼也追不上。

  見謝佪表情沒有半分放鬆,甚至面色仍然緊繃著,溫禾知道他心裡又在胡思亂想了。

  「謝佪,我真的沒想和你分手。」她踮起腳尖,輕輕摸了摸謝佪的發頂,以一種及其溫柔愛撫的姿態,宣告著自己的真心。

  聽到這句話的一刻,謝佪被攥緊的心臟好似被人放開,重獲新生。她掌心的陣陣溫度像是一片柔和的海,讓他忍不住陷得越來越深,而他,心甘情願為之沉淪。

  溫禾想了想,打算索性將話說開,他是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動不動就在心裡想一些有的沒的。

  想至此,溫禾語氣頗為認真地對他說:「謝佪,我以後再也不隨便提分手了,好不好。」

  謝佪眸色一暗,低聲回答:「好。」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他悄無聲息攥緊了掌心,感受著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卻異常愉悅。

  這次不是夢,這次是真的。

  她溫柔的語氣和動作是真的,她的承諾也是真的。曾經他做過很多關於她的夢,甚至沉溺得很深,不願從其中醒來,如今那些盡數湮滅,沒有什麼比她更加真實。

  見謝佪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揚了揚,溫禾板著一張小臉,硬著語氣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呢。」

  謝佪茫然地看著她,眼神極盡無辜。

  溫禾抿抿唇,斟酌著自己的語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凶,不像審問,更像是聊天。她說:「謝佪,你有沒有隱瞞過我什麼事?如果你現在全數向我坦白,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她有點嚴肅的語氣,沒有在和他開玩笑。

  謝佪垂眸,認認真真地反思著。半晌,他抬起眼,仿佛想到什麼,但有些難以啟齒。他心裡糾結了半天,最後幽幽說道:「之前,我騙過你,沒有抽菸。」

  他生怕溫禾因此生氣和誤會什麼,又很快補了句:「但我已經戒菸很久了,以後也不會再抽。」將小心翼翼表現的淋漓盡致。

  溫禾有點想笑,沒想到他深思熟慮了半天,最後和她坦白的竟然是這個。她眉頭一皺,佯裝生氣:「嗯,除了這件事,還有呢?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

  謝佪:「沒有了。」

  溫禾沉默了幾秒,最後妥協般地嘆了口氣。

  她將謝佪當成最親密的人,不想再和他打啞謎,讓他猜來猜去。

  她輕聲引導:「謝佪,你知道戀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謝佪看著她。

  「是坦誠。如果你把我當成重要的人,那麼和我有關的事情你就應該讓我知道,隱瞞反而會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溫禾努力保持溫和的語氣:「如果日後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一些真相,我可能會非常生氣,我們的關係也會有裂痕。所以,有些事,我希望你不要瞞著我,好不好?」

  她這些話說的很明白,那些他刻意隱瞞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但她沒有發脾氣,而是儘可能地給他講道理,告訴他愛一個人就應該坦誠。

  溫禾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斟酌了半晌,最後輕聲道:「有些事情,我想先和你坦白。」

  「當年我和你提出分手,是因為我心思敏感,產生了一些誤會,後來我意識到這點時已經太遲,讓你感到傷心難過那麼久。謝佪,我向你道歉。」她的眼神很真誠,和他說著自己的真心話。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對你心懷愧疚,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和你重逢,下意識選擇將你一步步推開,這一點也是我的問題。」

  謝佪視線灼熱,溫禾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和你一樣,一直沒有放下這段感情,也一直,一直喜歡你……」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漸小,有些不好意思。

  謝佪卻輕笑出聲,嘴角彎了彎,漆黑眸子隱隱發著亮,眉梢難掩染上的欣喜和愉悅。他拿腔作調地拖著長音,似乎有點不敢相信:「一直喜歡我?」

  溫禾:「嗯。」

  「我不信,除非你再說一次。」不料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下巴稍微抬了抬,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禾禾,你再說一次。說,你一直喜歡我。」

  聽得她好害羞,仿佛這幾個字是見不得人的話一般。

  「先不說這個了。」溫禾耳根有點燙。

  將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她沒覺得感到負擔,反而更像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她看著謝佪,很慢很慢地問:「所以,我再問一次,你還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謝佪沉默了,眼神染上困惑,確實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溫禾小聲提示:「比如,有關我之前遭遇的那次綁架。」

  謝佪斂起笑意,垂下眸子看她。她表情認真凝重,明顯已經知曉事情的經過,等他和她如實坦白。

  「抱歉,這件事我不該瞞著你。」謝佪輕輕嘆了口氣,「我確實在黃明成的公司經濟上施了壓,但也僅此而已。那場車禍,與我無關。」

  溫禾點點頭:「我相信你。」

  她忽而回想起丁小蕊的話,又語氣稍重地強調了一次:「所以,之前的事情就都讓它過去,我們互相都不計較了,好不好?」

  以後的生活會更加美好,沒有必要再細思過去了。

  誰知,謝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溫吞回覆:「不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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