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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後是一隻帶有薄繭的手突然抓住了齊凜的衣襟。

  「我找到他們了!」

  伽藍的聲音如此響起來。

  「師父真的在亞空間裡找到了連結!」

  ……

  他們回到現實世界的一天後。

  舒雯敲了敲病房門,在聽到大宗師的許可後,走進來將厚厚一沓文件遞交給沈淵,低著頭說:「這幾天需要匯報的事情都在這裡了,師父。」

  沈淵披著件外衣坐在病床上,看起來非常罕見地有些走神,在聽到舒雯的聲音後,才回過頭來問:「齊凜呢?」

  舒雯面露難色,好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沈淵眯了眯眼:「你可以直說,不必替他修飾什麼。」

  舒雯仿佛早就在等這句話似的,一股腦地就告起了狀來:「齊凜這小子在您病房裡呆了一夜,然後就不肯回自己房間了,而且說什麼也不肯配合檢查他身上的靈能腐化。剛才我去看的時候,他又偷溜出去,把他自己的銀行卡直接刷爆了……」

  她還在等著大宗師生氣,但沒想到沈淵又停頓了一下,問她:「他買了什麼?」

  「煙花。」舒雯回答。

  然後她算是知道了:師父沒打算接受這場小報告,也沒打算責怪齊凜什麼……唉,說實話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他身上都還有齊凜的信息素味道呢!

  打死舒雯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在大宗師的身上聞到齊凜的味道,儘管那並不重,但誰都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他們不是在亞空間裡浴血奮戰嗎?齊凜那個小門徒伽藍,好不容易才憑藉自己和邪魔的連結,從亞空間裡把人一起撈了回來。但就算是兩個絕頂的靈能天才,也應該在裡面九死一生的吧,怎麼他們看起來倒像是談了一場很激烈的戀愛?

  停停,不能再想下去了。

  要相信大宗師永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舒雯認真地拍打自己的臉頰,將那些富有曖昧色彩的遐想從自己腦子裡趕出去,然後問大宗師:「我要派人把齊凜抓回來嗎?」

  「他會回來的。」沈淵嘆了口氣說,「而且不會再走了。」

  所謂的愛,並不是用鎖鏈將那個不可一世的天才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而是不論發生什麼,不論離開多遠、多久,他都會義無反顧地回到自己身邊。

  他到底不像年輕人那樣患得患失,此刻反而悠然地拿起了文件,戴上他那副可有可無的眼鏡,真的開始認真看起了報告。

  舒雯很快識趣地告退了。

  她差不多也認命了:是時候和門外等著的辛永望、衛英光等人解釋清楚了!這群笨蛋靈能者腦子裡也應該安裝上一根名為戀愛的弦了。

  他們遲早得適應的!

  實際上,從齊凜跳進靈能源泉開始,現實世界裡已經過去了七天,這和他們在亞空間中體感的時間流速並不相通。

  打死外面的門徒們也想不到,兩位靈能者是自願墜入亞空間的……

  尤其沈淵,到現在他也不解、更不贊同自己當時追了進去的做法。

  但也正是這樣的不贊同,讓他明白了自己對齊凜的愛遠比自己以為的要更多。

  他曾經對alpha和omega之間那些所謂的愛欲嗤之以鼻,認為只不過是生物繁衍的本能驅使著肉體凡胎產生了幻覺,但如今自己卻深陷於另一名alpha的蠱惑當中,連最後一點欲蓋彌彰的藉口都找不到……

  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考慮,一個alpha都是沒有任何必要要深愛另一個alpha的,一個靈能者更沒有由要為另一個靈能者獻上一切。

  沒有任何藉口。

  他就是這樣無藥可救地愛上了齊凜,一顆同樣孤傲又高貴的靈魂。

  沈淵嘆了口氣,將眼鏡重新又摘了下來。

  現在他的腦海里除了小徒弟的壞笑之外,還有一抹捉摸不定的紅色在不停招搖,好像是什麼狡猾動物的大尾巴,讓他今天連專注地思考都不太順暢。

  於是他從病床上起身,本打算將窗戶關嚴實些,卻意外地看到了窗外的一抹捉摸不定的紅色。

  「師父!」

  齊凜正蹲坐在窗外那棵楊樹的枝頭,像一隻很大的松鼠,醒目的紅髮順著結實的後背傾瀉下來,在半空中翩躚搖擺。他歪著頭壞笑:「師父,你終於醒了,我還想著萬一到了晚上你還醒不過來,我就得想個辦法叫醒你了,比如說一個吻什麼的!」

  「病房是有正門的,齊凜。」沈淵無奈地站在窗台前,迎面而來的晚風徐徐吹拂著他披著的外套和發梢,他聞到了烈酒和不凋花。

  「不不,我得從窗戶跳進來,不讓他們看見,師父。」齊凜咬了下嘴唇,笑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因為我要在病房裡和你做[嗶——],要是讓外面的人看到我了,你肯定就害羞不願意做了。」

  「你……」

  他師父果然一時語塞,臉上流露出「我徒弟說話怎麼能這麼色」的羞愧表情,好半天后才終於瞪著他說:「我就不該一時心軟。」

  「您說的是最開始的時候就不該心軟撿到我,還是在亞空間不該心軟和我做[嗶——]?」齊凜吐了吐舌頭。

  然後沈淵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怎麼,你覺得後者也能是我一時心軟的結果?」

  齊凜愣了一下,說:「哦,當然不是了,師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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