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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欣仰頭飲下一蠱酒,問:「那你以後要怎麼辦?」

  八喜夾了一塊臘肉放入口中:「……修煉吧,我還沒有真的多富貴呢。而且他們就差了這麼一個機會,我好不容易得了機緣,不能半道而棄……」

  秋亦倒著酒,突然問:「八喜,你怕死嗎?」

  八喜筷子顫抖一下。

  回去的這一趟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當站在墳頭前時,除了傷心、迷茫,他也確確實實感到了恐懼。

  「八喜,」秋亦用筷子先指指自己,再將在座除八喜以外的各位挨個指了指,「我、糖葫蘆、小銀,杜欣,都是不怕死的……至少,為了目標,可以暫時將恐懼放在一邊。」

  如果八喜怕的話,名和利對他的誘惑力能打敗那份懼怕嗎?

  ……會不會覺得,死亡面前,功名利祿都成了一捧無意義的塵土?

  樣貌柔和年輕的修士目光如同微涼的晨露,八喜打了個哆嗦,竟有一種被看透之感,酒瞬間醒了大半。

  他說:「如果是宗門任務的那種程度,我可以,小心點就好了。」

  秋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順手又倒了一杯酒。

  待到宴散離場,秋亦把自己兩隻醉成糰子和盤子的靈寵送回去,回屋中,掀起袖子,看見了很安靜纏繞著他手腕的金線。

  戳了戳,沒有動靜。

  ……應該是醉了吧?

  差點沒把杜欣帶的酒掏空的秋亦還有點不放心,於是又戳了戳。

  依舊沒有動靜。

  秋亦安下心,抬起手腕,微微低下頭,嘴唇輕輕貼了上去。

  他的親吻完全是和虞觀學的,但是學的不好,實踐起來只敢用嘴唇貼貼蹭蹭,這樣就是秋亦的親親了——反正他也不親別的,就敢親親金線狀態下的師尊而已,沒人會管他的親親有多不正經。

  貼貼兩下後,秋亦試探性地微微張開嘴,露出牙齒,想要咬金線一口,但還沒咬上,金線嗖地一下鑽進他的口中。

  再看不出來對方是在逗他就是傻子了!

  秋亦氣惱又臉紅,又生怕含住金線,也不敢合攏嘴,用嗓子裡冒出的氣音含糊不清地喊師尊、虞觀,想讓金線快點出去,口水怪髒的。

  他這樣張著嘴,反倒像是在配合迎合似的。

  金線不理不睬秋亦的聲音,它柔軟又有韌性,秋亦用舌頭推擠它,也像是給它行了方便,金線慢斯條理地游過舌根,滑過敏感的上顎,貼過弟子口腔中的每一寸,像是一場細緻的檢查,或者一個體貼而又周到的親吻。

  它浸滿了酒液,將秋亦的口腔弄得火辣辣的。

  恍惚間,秋亦感覺自己先前給師尊倒的酒,現在被一滴不留地全餵了回來。

  他被辣得嗓子疼,蹙著眉,臉也不知道因為是酒意上頭還是羞恥,紅得很,唇舌又被金線攪動,嘴角邊甚至有口水淌下,連忙慌張地擦掉。

  舌頭推不動,吐不掉,反倒讓金線鑽到了口腔底,秋亦又伸手去探抓,但金線退回嗓子眼,怎麼抓也抓不到,反倒是他自己被金線突如其來的這一下嗆到了,難受極了。

  待金線終於願意游出來,秋亦重新得到嘴巴的使用權,臉卻已經紅透了,又看見金線身上還沾連帶銀絲,面上熱氣升騰,腦袋簡直要炸了。

  雖然是出竅境修士,但秋亦真快要暈倒了:「你、你……口水很髒的!」

  金線停留太久了,秋亦說話時,嘴巴張合間,總感覺口中還有異物,說了一句便牢牢閉上嘴,又想用法術將金線洗乾淨,結果還沒來得及用,金線表面便瞬間變得潔淨。

  秋亦腦子已經木了麻了,被燒得熔斷了。

  金線做了壞事,一點也不慌張,慢慢游到秋亦通紅的臉頰上,慢慢組織出字來。

  金線狀態下的虞觀很少留字,秋亦矜持地忍住癢意,努力地感知了一下。

  虞觀寫:回親。

  ……

  糖葫蘆和小銀正在院子裡吃冰西瓜,忽然看見正屋的門開了,一團金線被丟了出來,門則啪地關了。

  二主人還有失寵的一天?這是犯了什麼天條嗎!

  糖葫蘆和小銀震撼地跳起。

  下一瞬,就見門又吱呀一聲開了個小縫,一隻熟悉的手從裡面伸出來,有些顫抖地把金線抓了進去,金線沉穩淡定,迅速纏繞上去。

  門啪的一聲,又關了。

  糖葫蘆和小銀也啪地落回去,恍惚地繼續吃瓜。

  大意了,原來是失寵了一秒。

  又過了一會兒,它們把瓜封存好,決定還是下次再吃吧。

  ——不是不想吃,只是總感覺怪撐的,而且甜甜的靈瓜也好像變成了其他什麼東西。

  靈寵的一生真的太撐很艱難了!

  屋內。

  撿都撿回來了——雖然本來也沒想丟,但不丟都沒辦法平復心情了,秋亦深呼吸一口氣,紅著臉,倒反天罡,抖著聲音,試圖pua他師尊:「你現在是一團可愛的小金線,所以應該乖乖的讓我貼貼。」

  而不是進他嘴巴里亂搗一氣,給他餵酒。

  可愛的一團小金線:。

  「你別不高興,你都變成我隨身揣著的小靈寵了,現在就該守靈寵德,」秋亦說,「別人家的靈寵都是隨便給抱給親給貼貼的。」

  完全沒有不高興的金線一動不動:他有哪點沒做到嗎?

  你哪裡是隨便給親了!他就貼兩下,咬還沒咬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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