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意識深淵（5）
這個人是……夏子寒閉眼在自己腦海中思索了一下，是他。
那個之前在酒會幻象中邀請自己跳舞的男人，蕭翼瞳。
他怎麼又出現了？把自己綁在這裡折磨的人是他？不對，應該不是他。
「清醒一點了嗎？」蕭翼瞳看著夏子寒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讓人說不清道不明。
「你知道是誰？」夏子寒幾乎是下意識地問。
縱使不是他搞的鬼，他肯定也知道點什麼。
「我知道沒用，關鍵是得你相信才行，何況，你根本就不信我不是嗎？」蕭翼瞳說著竟露出一絲苦笑，轉身打算離開，夏子寒接下來的話讓他腳步一滯。
「我信。」
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子寒，蕭翼瞳露出奇怪的笑容。
「你說什麼？」
「我說我信。」夏子寒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一臉認真地看著蕭翼瞳。「所以，是誰？」
「你還是夏子寒嗎？還是那個半天使的十四嗎？」蕭翼瞳懷疑的問道。
「別廢話，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對她，她必須要知道。「如果你不說，我就當做是你。」
「呵。」蕭翼瞳搖著頭冷笑，揚眉看著夏子寒。「那你就當做是我吧，反正在你心目中，我本來就是一個叛徒，無惡不作不是嗎？或許，只有恨我，才能讓你永遠不會忘記我吧，真是可笑……既然如此，盡情的恨我吧，如果恨能夠讓你清醒過來，你就恨吧！」
夏子寒不解地皺著眉頭，為什麼要讓她恨他？看著蕭翼瞳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夏子寒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沒辦法得到了。
眼前寫有「趨雁江」三個字的大石頭告訴夏子寒，她又進入了另一個幻象中，動了動筋骨，剛才因為電流折磨的不適感消退了很多，靈力似乎又可以使用了，稍微查探了一下，夏子寒再次皺起眉頭。
盤亘花孔雀的形態是不完全體的，也就是說她此刻的靈力只有原本一半的實力。
靈力恢復，恐怕這一次的幻象不好應付。
晨安瀾再次出現，一臉平靜地坐在江邊看著潮起潮落，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你這個幫手可不簡單。」聽到這聲音，夏子寒皺眉。
又是蕭翼瞳。
蕭翼瞳說著，直接放出了自己的死神之鐮，那發出「滋滋」聲響的電蛇纏繞在死神之鐮上，看得夏子寒眉眼一挑。
難怪他會一直頻繁出現，原來如此。
冰冷的藍色眼眸對上妖媚的墨紫色雙瞳，兩人默立而站，沒有絲毫的動作。
兩人所擁有一個是由神魂寄生的絕世花神，而另一個，則是古神的武器，只不過，因為兩大古神之間的特殊關係，加上死神之鐮的鋒銳之氣，在氣勢上，不完全體的盤亘花孔雀就難免弱了幾分。
所以這一次，是讓她跟這個蕭翼瞳靈斗？
感受到蕭翼瞳的氣息，夏子寒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皓月場跟她肉搏的那個雙刃。
這應該是同一個人，他當初會盯上自己，應該是對自己有所懷疑。
不過這個時候的蕭翼瞳實力顯然比在皓月場時弱了不止一星半點，可惜氣勢上她的盤亘花孔雀因為形態不完整輸給了他，她必須得搶先拿下優勢才不會被蕭翼瞳徹底壓制。
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了要用鎖定技能對付對方，蓄力的夏子寒不動聲色地左腳往後輕輕挪了一步，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讓蕭翼瞳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在往後挪移的那一瞬間，從夏子寒到蕭翼瞳的距離之間凝聚著一條冰床，擁有粘性的冰床悄聲無息的粘住了蕭翼瞳的腳底，與此同時，已經凝聚成虛幻狀的巨大盤亘花孔雀已經盤旋在夏子寒的頭頂之上。
盤亘花孔雀的形態怎麼出來了？夏子寒心裡一驚，難道是因為形態不完整的緣故？
心念一動，頭頂上的盤亘花孔雀，輕輕一彎，巨大的花朵朝著蕭翼瞳盤旋而去，蕭翼瞳的六芒星箍也朝著盤亘花孔雀碰撞而去。
兩大技能碰撞的一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強光，能量的衝擊讓夏子寒不得不抬手擋住強光，腦袋突然一緊，整個人頓時放空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盤膝。
原本巨大的盤亘花孔雀在碰撞之後，強光消失的一剎那，已經變成了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巨型女人，冰藍色光暈的暈照之下，女人擁有一頭銀白色的及地長發，全身上下都是銀裝素裹般的鎧甲裝，藍色瞳孔的大眼睛沒有太多感情色彩的看著蕭翼瞳。
唇角一勾，蕭翼瞳將死神之鐮鐮刃朝上，鐮柄朝下，豎立在了自己的身前。紫眸一凝，一道烏黑的光點閃入死神之鐮的鐮柄之上，天空突然一暗，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憑空而現，與巨型的夏子寒對立而戰。
比起夏子寒那一身晶瑩而又精緻的水晶鎧甲，墨紫色瞳孔的蕭翼瞳則是一身與瞳孔顏色相對應的歐式宮廷裝，無風自動的披風飄揚而起，他就像是中歐世紀的一位桀驁不馴的王子一般，似笑非笑的看著夏子寒。
盤膝而坐的夏子寒抬眼看著眼前這一幕，難得的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這是……典伊和哈迪斯的化形？！不完全形態的盤亘花孔雀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看著巨大化的兩個化形在空中交戰著，夏子寒左顧右盼間，突然看向了天空之中的某一處，有兩個虛無的身影半隱半現，一個為女人，身穿冰藍色冰質鎧甲，一個為男人，身穿純黑色中歐世紀的宮廷禮服。
這……那兩個身影似乎發現了夏子寒正看著自己，一道虛無的光芒正中夏子寒的眉心，眼前頓時一片白霧茫茫。
「十四……十四……」有些期期艾艾地呼叫聲迴響在夏子寒的耳畔，眉頭一皺，夏子寒開始在白霧之中尋找聲源，一無所獲，而且聲音也在她尋找的同時消失了。
又切換了嗎？夏子寒默默在心裏面嘆了口氣。
儘管是幻象，但是居然能夠在幻象之中看到典伊和哈迪斯，夏子寒的心情除了驚訝就只剩下沉重。
這似乎已經不單單是是簡單的幻象了，那些事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明明沒有印象，但是卻絲毫不讓她抗拒。
如果這些幻象都是墨菲所製造出來了的，那她的實力豈不是達到了一種非常可怖的程度？但如果這不是墨菲製造出來的幻象，又會是什麼？難道……她真的進入了自己的意識深淵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