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他城再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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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寒轉身望去,只覺得時間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她的眼裡只剩下那一身水藍色長裙的安靜,時隔這麼久不見,她似乎有了不少的變化,整個人都變得恬靜了不少,原本秀亮的波浪卷現在也變成了順直的黑髮,少了幾分她曾經的御姐范。

  「姚曖雪。」夏子寒小聲地喊出她的名字,沒有注意到姚曖雪身旁的慕容娌姀臉上閃過的驚慌。

  沒等夏子寒走過來,慕容娌姀就十分礙眼的站了出來擋在姚曖雪的面前張開打手撲向夏子寒。

  「哎喲喲,這不是那誰小白臉嗎?來來來,給老子熊抱一個!」

  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慕容娌姀,夏子寒面無表情地閃到一邊,徑直走向被她擋住的姚曖雪。

  「啪——」熊抱撲空的慕容娌姀呈大字狀趴在了地上,而因為剛才夏子寒和晨昔瀾的一場「水戰」,所以慕容娌姀也無一例外的變成了一隻「水鬍子」。

  「姚曖雪。」夏子寒站在姚曖雪面前,原本想要揚起的嘴角卻僵在了一邊。

  姚曖雪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夏子寒,依舊是一臉的安靜,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夏子寒知道姚曖雪不會說話所以可以忽略她看到自己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接受她即使看到她也一副面無表情,當她是陌生人的樣子。

  一邊的慕容娌姀正在躡手躡腳的朝著霧閣裡面溜進去,卻被閃過來的夏子寒一把掐住脖子按倒在了冰牆上。一雙眼眸冷得慕容娌姀一陣哆嗦。

  「小……啊不,夏,你……你冷靜一點聽我……」慕容娌姀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她知道,如果自己解釋不出個夏子寒能接受的理由來的話,她一定會被掐死的。

  「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是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三爺,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掐著她她說不出話來的。」晨昔瀾雖然自身難保,但是看到這種情形也不得不多嘴,這慕容娌姀要是在他們拓源駐地內出了什麼岔子,事情就不好交代了。

  「說!」夏子寒稍微放鬆了一點力道,瞪著慕容娌姀。

  得到空隙的慕容娌姀趕緊大口喘氣,不敢直視夏子寒那吃人一般的目光。

  「她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並不是因為我對她做了什麼。而是她……呃——」慕容娌姀話說了一半又被夏子寒大力掐住。

  「如果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記得?看看她現在像個什麼?沒有靈魂的活死人?!該死——」夏子寒用力一掌拍在慕容娌姀身後的冰牆上,「噼啪——」冰牆應聲碎裂,被黏在冰牆上的晨昔瀾雖然得到解救。卻一點都不敢放鬆,緊張的看著盛怒狀態下的夏子寒。

  如果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他會不會放了慕容娌姀?還是真的一手掐死她?

  「子寒,你又衝動了。」晨安瀾溫和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夏子寒眼底的冰冷瞬間減退了不少,卻依舊沒有鬆開掐住慕容娌姀的手。

  晨安瀾見夏子寒沒有鬆手,抬起右手,微微白光閃現,輕輕搭在夏子寒的肩膀上。

  「子寒,這件事跟她沒關係。」

  盛怒中的夏子寒慢慢的熄火下來。低著頭轉向身後的晨安瀾,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肩頭上。

  「該死!你們真該死!怎麼可以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得到解脫的慕容娌姀想說話,被晨安瀾一個眼神制止,晨昔瀾撅著嘴看了看晨安瀾和夏子寒,拖著還在大喘氣的慕容娌姀還有一旁呆子一般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姚曖雪往霧閣裡面走去,夏子寒看見姚曖雪被帶了進去正想攔住,被晨安瀾拉住手。

  「你先聽我說完。」

  「有什麼好說的,不都擺在眼前了嗎?」夏子寒別過頭,心裡五味交雜。

  「其實,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其實她早就不在了嗎?」晨安瀾沒想到隔了這麼久,她看到姚曖雪還是會情緒失控,這個女人,果然不一般。

  「可事實上她明明還在。」

  「如果不在了呢?」

  「她怎麼可能不在,她明明……」夏子寒怔住,「你什麼意思?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夏子寒激動地想去揪住晨安瀾的衣領,礙於身高的問題,她還是忍住了。

  「我可以說,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發飆。」

  「你到底說不說!!」夏子寒果斷髮飆了。

  「她,不是姚曖雪,你所認識的那個姚曖雪,早在中了幽冥火鳳植入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你後面見到的那個死而復生的姚曖雪,只是一個複製體,颶月用來對付你的仿製品,就像當初仿製你一樣的仿製了一個姚曖雪,也正是一個仿製的姚曖雪,那個仿製你的賴志文,才能完美到不被我們任何一個人發覺。」晨安瀾說完發現自己很殘忍,因為夏子寒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按照正常的她該有的反應發飆,反而是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得晨安瀾一陣心顫,還不如讓她發飆算了。

  夏子寒笑到最後坐在了地上,眼神朦朧。

  為什麼他們非要說出來,非要告訴她這個事實?就讓她一直一直都在那個騙局中多好,儘管這個騙局是她自己心甘情願深陷進去的,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從這個騙局中清醒過來,可是他們偏偏要給她機會清醒。

  誰也不知道,她在極寒島看到姚曖雪的那一瞬間就有過懷疑,但是她仍舊選擇相信姚曖雪是真的復活了,但是沒想到她選擇相信的代價是l付出自己的生命為基礎的。她始終鬥不過颶月,他為自己設置了一個沒有止境的局中局,讓自己在誤以為逃脫騙局的時候又按照他的計劃進入了下一個騙局之中,他們總是那樣利用對她的了解,輕而易舉的就能擊中她的要害。

  真正開始懷疑姚曖雪是回到炎城見到仿冒她的賴志文,那舉手投足之間都跟她毫無區別,又怎麼可能讓她不會聯想到姚曖雪其實也是一個假的?但是也正是因為她的偏執,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一直泥足深陷,陷到有人去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之後,她就開始失控,開始不願意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

  「他真的很厲害,利用完那裡我所有信任的人,而我也總是配合著他的騙局一步步走下去,然後一個個殺了他們來擊潰我,我真的跟了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不是嗎?可惜他那麼聰明我卻這麼蠢鈍,真是太遜了。」夏子寒苦笑著說。

  「但其實你都是知道的不是嗎?所以你比他聰明,蠢的是他,明明知道你都會知道,卻還是選擇利用他們來對付你,這樣的人才是最差勁的。」晨安瀾蹲身下來,輕輕揉著夏子寒的頭髮,她能夠看清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他還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這麼久了,她就在一直活在明知道卻要裝不知道的感情世界裡,他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才是最差勁的那一個。

  「啊啊啊啊——」夏子寒突然大叫著抓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又突然停了下來,一臉無奈地耷拉著腦袋。「還是覺得有些接受無能,本來以為來到天城看到她我會很開心的,結果被你們三個全毀了,好憂桑。」夏子寒說著還抽了抽鼻子,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的表情確實好——『憂桑』。」晨安瀾認真地說道,兩人對視一眼,「噗嗤」一聲,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晨安瀾最喜歡就是夏子寒的這種性格,任何的悲喜對她來說都是三分鐘的熱度,總是能夠以豁達的樣子去接受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儘管有時候她會把所有不開心都深藏在心底,然後說不定哪天又爆發了出來,但是總好過因為一件事而一直鬱鬱寡歡,沉溺不起的好。

  笑完之後夏子寒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剛才一時失控差點掐死慕容娌姀,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從此將她視為一級仇人,她已經樹敵太多,可不想再多一個慕容娌姀這種奇葩級別的仇人。

  「這小鬍子明明知道那個姚曖雪是假的,怎麼還和她關係那麼融洽?天天膩歪?腦子真有病不成?」

  「小鬍子?這都取得是些什麼名字啊?」晨安瀾失笑著搖搖頭,「這你都還看不出來嗎?」

  「我要是看得出來還用得著在這裡廢話嗎?」夏子寒直接一個白眼拋過去。

  「當然是想利用這個假的姚曖雪推掉和昔瀾的婚約。」

  「嘶,有必要這麼繞彎子嗎?」夏子寒一臉費解,「既然他們兩個都互相不喜歡對方,直接跟你們各自的族長講清楚就好了啊,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啊!」

  「這件事情容不得誰願不願意,我們拓源一族的人,每一代都必須得有一對男女聯姻,這是千百年不變的規矩。」晨安瀾說著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起來。

  「好像是有聽說過這麼一個破規定……」夏子寒捏著下巴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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