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連綿不斷的變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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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了半天,秦晴才止住自己的眼淚,伸手抓住颶月的小腿,近乎哀求地看著他說:「把他還給我……還給我……馬上消失……」

  「還給你?」颶月低頭看著秦晴,露出撒旦的笑容,將自己的小腿從秦晴的手裡抽了出來,抬起腳重重的踩在了秦晴落在地上的手掌上。

  「呃啊——」秦晴強忍著痛呼聲,繼續望著颶月逼迫自己露出笑容,「求您……還給我……」

  「咔咔咔……」颶月加重了腳上的力道,腳下傳來一陣骨頭脆裂的聲音。

  「還給你?總要有個交換條件吧?不然我多沒面子。」颶月半俯著腰身看著痛得都快說不出話來的秦晴,挪開了自己踩在秦晴手上的腳。

  秦晴看了看自己軟綿綿的手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那隻手已經廢掉了,而這隻廢掉的手,正好是她釋放異能的右手。

  「你要交換什麼?」秦晴臉色有些死灰,她知道,颶月開的條件一定不會簡單,或許,她就會死在這裡了。可是儘管如此,她也不想八斤落在颶月的手裡。

  「嗯……這個得好好考慮一下,這個時候跟你開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啊……只能提一個條件還真是讓人不能滿足啊……」颶月有些為難地在原地徘徊著,突然回頭又看向了秦晴,笑得猙獰。「這雙眼睛倒是挺漂亮的,反正你以後也不需要了,八斤的臉活在你的心裡……就拿這雙眼睛來換好了。」

  「拿……眼睛……換……」秦晴感覺自己呼吸一窒。他果然不打算放過自己,她異能釋放的主體除了手就是眼睛,廢掉了這兩體,就等於廢掉了她的異能,即使以後她還能使用異能,也不到現在的三分之一。

  「這個條件也不苛刻,你大可以帶著八斤遠離這些喧囂,異能這個肉弱強食的世界。不適合你們生存,趁早逃離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秦晴沉默不語,良久,心下一橫,最後看了一眼遠處漆黑的天際,仿佛在那裡就能看到八斤一樣,笑著眼淚直流,嘴唇翁動。

  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手起手落,已是鮮血淋淋。那原本屬於自己的眼球躺在手心,顫微微的遞給了颶月。

  「啪——」颶月揚手一扇,打掉了秦晴手裡的眼球。驚得秦晴失聲一叫。全身顫抖著半躺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照做了……把……八斤……還給我……」

  「呵呵呵呵……」颶月怪異的笑了起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蠢,我只是說要換,並沒有答應要還給你啊!」

  「你——」秦晴頓覺被騙,血淚滿面。

  「八斤的骨灰早就被扔到大西洋里飄洋過海,那種晦氣的東西我怎麼會留在身邊呢?你真是太蠢了!哈哈哈哈哈……你好自為之吧……」颶月病態般長笑著。看都不看秦晴一眼轉身消失在了秦晴看不到的夜幕之中,淒涼的悲鳴聲響徹整片荒山,讓人不寒而慄,聞者心中也跟著一片悲涼。

  「喀嚓——」一巴掌重重的抓住自己身旁的樹幹上,原本在荒山就生長的營養不良的野樹登時被折斷。濮陽洛臉上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轉身離開了荒山。

  兩個黑影在他離開的時候閃跳著靠近秦晴。背著她消失在了荒山的另一頭。

  幾乎是秒速回到弗蘭迪的夏子寒將整個弗蘭迪翻了一個底朝天,卻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怒火中燒的她克制不住的大叫了一聲,驚起弗蘭迪校區的一片聲控燈紛紛亮起。

  警衛休息室內的警衛們打了一個激靈,紛紛從床上坐了起來,準備去一探究竟。微型耳麥內傳來妃乩禁止行動的命令,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一群警衛不帶絲毫猶豫地脫掉已經穿好的裝備,該睡覺的繼續睡覺,該巡邏的繼續巡邏。

  一巴掌蓋在自己的額頭上,夏子寒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扯下了自己頭頂上的假髮扔在地上。

  她清楚的明白,被自己扔在荒山和颶月在一起的七七一定是凶多吉少,儘管之前因為惱怒打算對七七棄之不顧,可是等到七七真的因為自己的拋棄不管而出事的時候,她還是會懊惱自己。

  她之前以為她現在變得很強大了,可是現在她依舊覺得自己是個弱者,要麼保護得了別人顧不了自己,要麼顧得了自己,卻護不周全別人。

  如果她剛才帶走七七就好了,憑她的能力那個時候帶走七七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她偏偏要置氣,就這樣殘忍的把七七扔到了魔鬼的手中,間接的害了她。

  「夏子寒!你真是差勁!差勁!」夏子寒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正要再給自己一巴掌的時候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不要攔著我!」

  「我並沒有攔著你,是我的心在攔你。」濮陽洛死死抓住夏子寒的手腕,兩人四目相對,暗較著手勁。

  「那就把心收回去。」

  「送出去的心,收回了也不再是自己的了。」濮陽洛眼裡落寞一片,放開了夏子寒的手,轉身走向宿舍的方向。「她沒事,不需要自責。」

  夏子寒一怔,望著濮陽洛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莫名的,她看著濮陽洛離去的背影覺得他似乎很失落,她剛剛,說錯了什麼嗎?他所說的沒事又是什麼意思?七七那樣都不會有事嗎?

  胡思亂想間,身子突然一暖,一件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不是告訴過你炎城的晚上可不比白天的高溫嗎?還只穿這麼一點點站在外面。」晨安瀾暖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還真把我當成是千金大小姐夏子默看了啊……」夏子寒對於晨安瀾的關心稍有不滿,說得她好像很弱似的。一回頭卻看到晨安瀾正好微低著頭定定的看著自己。

  因為高跟鞋的關係,夏子寒的身高趨近於晨安瀾的鼻翼,而晨安瀾又低著頭,兩人的臉也因此都快挨在一起了,呼吸打在彼此的臉上。

  「突然湊這麼近幹嘛?」夏子寒連退了兩步,無奈她忘了自己是踩著高跟鞋在走路,很久沒穿的她本來就對這鞋子不適應,現在突然急退的動作讓她腳踝一扭。往後仰去。

  晨安瀾連忙將手伸到夏子寒的身後攬住她的後背,往自己面前一帶,慣性使然下,夏子寒的額頭狠狠地撞在了他的鼻頭上。

  「呃……」晨安瀾捂著鼻子,感覺眼前的景象都有些發黑,她是練過鐵頭功嗎?

  「啊。」站穩的夏子寒抬頭一看,頓時捂著嘴隱忍著自己嘴角的笑容。

  「怎麼了?」晨安瀾疑惑地低下頭,一股暖流從鼻子裡面奔涌而出,捂住鼻子的手變得有些濕粘起來。張手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他居然被夏子寒給活生生的一頭撞出鼻血來了!

  「你的腦袋是金剛石做的嗎?」晨安瀾趕緊又捂住鼻子揚起頭,心裡百感交集。他十八年以來的人生中難得流一次血。居然還是被別人撞出來的鼻血,這份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晨安瀾剛仰起頭,就被夏子寒一巴掌拍得直接低下了頭。

  「流鼻血仰頭會更嚴重的!」夏子寒說著將右手按在晨安瀾的脖子上,水療術全開。

  隨著掌心下那若隱若現的水藍色光暈,晨安瀾那抑制不住的鼻血也終於消停了下來。

  只不過因為用手捂著,所以現在晨安瀾整個臉龐都看起來髒髒的。像一個被人揍了鼻子的可憐的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夏子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瀰漫在兩人之間。

  看著晨安瀾這樣,夏子寒總是忍不住想笑,這種狼狽樣的晨安瀾她還是很少看到的,讓人不由自主地萌生保護欲和幸災樂禍的想法。

  「你還幸災樂禍?這可都是你害的。」晨安瀾撅著嘴一臉不滿。揚起沾有鼻血的髒手,似乎只要夏子寒敢笑出來。他就敢一巴掌蓋在她的臉上一樣。

  「知道知道,不過真的……好了好了,我沉默。」夏子寒說著板著個臉強迫自己不笑出來,她這故意勉強自己繃著臉的樣子反而逗樂了晨安瀾,兩人彼此都忍俊不禁。

  看了看夏子寒的雙腳,那雙白嫩的小腳因為高跟鞋的打磨冒著青筋,想了想走上前單手攬住夏子寒的腰身,讓她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身子往下一傾。

  「你要幹嘛?你的手還是髒的……」夏子寒驚呼不已,卻在下一秒愣得說不出話來。

  彎下腰的晨安瀾小心翼翼地脫掉了腳下讓她受累不已的高跟鞋,又擔心她光著腳會硌腳,脫掉鞋子之後的他直接順勢將夏子寒打橫抱起。

  「啊……那個……這應該是抱女生才應該有的姿勢……」夏子寒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錯啊,我抱的不就是女生嗎?還是一個穿著漂亮禮服的女生。」晨安瀾抿嘴一笑。

  「誰說我是女的?我是男的!純爺們你懂不懂?」夏子寒激動的拍著晨安瀾的肩膀,掩飾著自己心裡的慌亂。

  *!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女的這件事情了,但是這個姿勢真的好怪異,她完全彆扭有木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純爺們好了吧?拜託你下手輕一點,我是肉做的,不是沙包。」晨安瀾連忙告饒,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看來是很難改回來了。

  「那就放我下來啊!」夏子寒氣憤地呼了一口氣,晨安瀾一鬆手,她就趕緊跳了下去,光著的腳丫狠狠一腳跺在晨安瀾的鞋子上,然後一聲慘叫。

  「啊!你沒事穿什麼鉚釘鞋啊!謀殺我的腳丫子嗎?」夏子寒抱著差點被晨安瀾鞋面上的鉚釘戳破的腳掌火大的嚷嚷著,她不過就是把他鼻子撞出血而已,有必要報復來的這麼快嗎?

  痛過之後狠狠踹了一腳偷笑不已又有些愧疚的晨安瀾,轉身便要走,一回頭,整個人都差點石化了,跟著她回頭的晨安瀾也在抬眼的一瞬間笑容凝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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