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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趙玉成並不灰心,相反特別滿足。

  他現在的年紀就成了舉人,已經超過了鎮守,在家裡的地位肉眼可見的提升。

  而且趙玉成短時間內沒想繼續往上考,袁銘去找他的時候,他就說想先做個小官。

  人各有志,袁銘也沒有強求,兩人回憶起一同讀書考試的日子,還有些唏噓。

  京城的物價和成縣不可同日而語,好在袁銘還有些積蓄,想到日後的打算,索性直接買了一間院子,在京郊。

  生完孩子,季清月就想繼續制香,不僅需要一個大的工作間,還得住得清淨些,看過這間院子只覺得滿意。

  於是,袁銘找來牙人簽了契約。房契到手,袁銘有一瞬間的恍惚,上輩子為了買到京郊一間小屋他付出了多大代價來著?

  好像記不清了。

  季清月見他一直盯著地契看,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袖籠里取出來一張銀票。

  一千兩,袁銘一愣。

  「我爹給我的嫁妝,還有我哥的糧餉,我都換成銀票了,還有很多錢,夫君不用擔心。」

  季清月漂亮的眼睛注視著他。

  袁銘心頭一暖,將銀票收了下來:「好,以後就靠夫郎養家了,我願意在家裡照顧孩子。」

  季清月在他嘴上拍拍:「別說胡話。」

  兩人笑鬧著,放在房間裡的兩個孩子偶爾叫一聲,在黃昏中,形成一副名為家的畫卷。

  殿試考得最靈活,再加上面聖的壓力,袁銘站在大殿外,深深感覺到周圍人身上散發著的濃烈的焦慮因子。

  不多時,一道沉悶的鐘聲響起,太醫尖銳的聲音緊隨其後。

  「吉時到,考生進殿。」

  金鑾殿大門緩緩打開,本就慌張焦慮的考生們都垂下了頭,動作小心而恭敬,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在書案前站定,皇帝來了。

  一群人連忙跪下,齊呼萬歲。

  「平身。」

  考試開始了,皇帝在殿內遊走,袁銘眼尖的看到周圍的人都繃緊了身體,悄悄擦汗。

  袁銘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

  上輩子入朝為官數十年,深知伴君如伴虎,這位君王極為威嚴,喜怒無常,知道知道前一刻還在笑著的人下一刻會不會砍掉別人的頭。

  因此袁銘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開目光,將注意力放在了試卷上。

  等他寫完一道大題,稍微活動手腕的時候才發現,皇帝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袁銘臉上的不自然很快划過去,只當做什麼都沒發現,全神貫注地繼續看下一道題。

  直到皇帝離開,背對著他的時候,袁銘才微微鬆了口氣,擦擦額角的汗珠。

  這個時候皇帝還在壯年,勵精圖治,一顆心都撲在國事上,是袁銘覺得最好猜測的時候。到了晚年,精力不濟,猜疑橫生,整個朝堂都心驚膽戰。

  可儘管如此,袁銘還是有些緊張,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氣。

  他只允許自己稍稍跑神,很快就集中注意力,不再關心別的人和事。

  殿試時間很短,只有兩道題,一道關乎官場一道關乎民生,對悶頭只讀聖賢書的書生來說,是有些難的,但對袁銘來說,非常熟悉。

  結合自己親生的體會,引經據典,托物言志,一篇錦繡文章就此誕生。

  毫不意外地,皇帝對他很是讚賞,當場點為狀元。

  前三名依次出現,皇帝威嚴的臉上帶了笑,小令讓大考官頒發聖旨。

  看到緩緩走進殿堂的人,袁銘死死咬住下唇。

  第95章 當眾示愛

  袁善喜拿著聖旨走進大殿,做了很多年大考官的他早就輕車熟路,見了一代又一代前三甲,內心毫無波瀾。

  可是這一次,目光和新鮮出爐的狀元對上的時候,他的心沒來由的顫了顫,一瞬間竟然愣住了。

  這個人長得十分眼熟,但他確定從未見過對方。

  就在此時,皇帝笑了出來。

  「說起來,袁銘和袁相不僅姓氏相同,眉目間也有些相似,該不會是什麼本該遠房親戚吧?」

  皇帝玩笑話沒人敢不應,袁善喜正要接話,就聽到了袁銘冷冷的聲音。

  「皇上說笑了,草民一介布衣,自小在村里長大,不敢跟丞相大人攀上親戚。」

  皇帝深深看了他兩眼,並未再說什麼。袁銘那番話表面恭敬,但是那副嫌棄至極生怕與袁善喜扯上一點關係的樣子讓袁善喜冷下了臉。

  一個小小的狀元,官身都沒有,就這般狂妄。

  袁善喜輕蔑的移開目光,公事公辦的頒發聖旨,再沒看他一眼。

  袁銘卻鬆了口氣,他就怕袁善喜拉攏他,或者懷著探究的心思。

  他現在尚無實力,甚至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俗話說惹不起就躲。

  頒發聖旨之後,皇帝又挨個封了官。

  袁銘是狀元,按理說應當得到最好的官職,在翰林院就任,不知是不是剛才表現有差,最後竟然讓他去了刑部,榜眼封了翰林。

  從金鑾殿出來,袁銘就被人叫住了。

  回頭一看,是個相貌普通、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正式方才榜眼。

  兩人先互相道了喜,袁銘就看見他一臉歉意和不好意思地說道:「翰林本該是你的,不知為何叫我頂了你的位置。」

  袁銘道:「您是皇上親封的翰林,就說明這個位置本該是你的,和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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