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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月根本移不開眼,想伸手去摸又怕貓兒太小摸壞了。

  楊濤笑道:「這窩已經出生快一個月了,可以斷奶了,月哥兒喜歡哪只儘管抱回去。」

  四隻小貓里有兩隻是狸花貓,還有一隻虎斑和一隻純白色,純白的那隻和季清月之前在雞窩前面看到的十分相似。

  他看著袁銘:「夫君,我想要白色那隻。」

  袁銘點頭。

  楊濤見狀,正要伸手將小貓拎起來,一道刺耳的貓叫聲乍然響起,抬起頭就看到立在牆頭的白貓,身上的毛都炸了,尾巴豎起來,擺著隨時要發動攻擊的姿勢。

  第5章 雪寶

  楊濤嘶了一聲,示意他們先不要動。

  「這白貓凶著呢,當著它的面偷崽子怕是不行,要是被咬一口就不好了。要不今天先算了,晚點我找個機會給你們抱過去。」

  袁銘並無異議:「也好。」

  季清月沒應聲,專注地看著牆上處於暴怒邊緣的白貓。片刻後,他嘴裡發出模擬貓叫的喵喵聲,並且慢慢的往牆根移動。

  楊濤有些不放心:「月哥兒小心點,這貓會咬人的。」

  袁銘皺起眉,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靜靜看著他,要是白貓真的暴起傷人,他就及時把人拉回來。

  「喵喵~乖~」

  季清月最終走到了牆邊,緩緩伸手。

  白貓盯著他的手,眨了眨眼睛,毛髮低垂下來,輕輕叫了一聲。

  季清月勾起嘴角,將手落在了它的腦袋上,溫柔的幫它順毛。袁銘看著這一幕,吐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院子裡的石凳上,楊濤拿著茶壺倒了三碗水,看著前爪搭在季清月鞋背上呼呼大睡的白貓,嘖嘖稱奇:「大白來家裡快兩年了,我還從沒見過它對誰這麼親近過。」語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季清月膝蓋上還放在那隻小白貓,小貓是當著母親的面從窩裡抱出來的,大約是覺得安全,一點也不怕人,乖的不行。

  聞言,季清月嫌棄的撇嘴:「你給人家起了個這麼難聽的名字,不撓你就不錯了,還能對你好?」

  楊濤撓撓頭,大白怎麼了?好聽又好記,十分符合白貓的生理特徵。

  基於小貓母親悲傷的起名往事,季清月立志要為小貓起個優雅有深度的好名。於是,回到家的夫夫兩個直接走進書房,桌面上攤開一張白紙,開始頭腦風暴。

  袁銘對這事並不熱衷,但是願意陪季清月一起玩,乾脆把地方讓給了他,自己去外面給小貓做窩。

  村子裡的貓都是半家養半野生的,白天乖乖在家裡睡覺,晚上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且經常捕獵,身上難免沾上髒東西,上床跟他們一起睡是不可能的。

  袁銘把壓箱底的陳年舊襖子找了出來,鋪在竹筐底部,上面又加了一條疊成兩三層的床單,方便清洗。

  他們家的房子是石頭做的,比木屋土屋堅固的多,不過時間久了,還是難免會有鼠洞,尤其是堆放雜物乾草的柴房。

  袁銘站在柴垛邊上,半人高的地方很是平整,正好能放下這個竹筐。

  選好貓窩的地方,袁銘正要出去,就聽到了季清月風風火火跑過來的聲音,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夫君!我知道給小貓起什麼名字了!就叫它雪寶吧!」

  聽到這個名字,袁銘渾身一震,眼前逐漸變得虛焦,一個模糊的影子凝聚起來。

  那是上輩子,他剛考上狀元的時候。

  都說高中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彼時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袁銘卻半點不開心,他緊咬著腮幫的軟肉,淡淡的腥味在唇舌間流轉。

  殿試之上,他表現過人,大放異彩,心大悅,欽點了狀元的同時還給他指了個老師。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袁銘的親生父親——當朝右相袁善喜。

  袁銘恨不得生啖其肉,然而此時此刻卻只能彎下膝蓋恭恭敬敬的跪在那人面前。

  也是這一天,陪他進京趕考的夫郎告訴他身懷有孕的消息。袁銘至今記得自己當初欣喜若狂的心情,一縷陽光照射下來驅散了他內心所有的不快,一把將季清月抱進了懷裡。

  接下來的幾天他還沒有去翰林院上任,跟季清月住在一月一兩銀子租金的小房子裡,那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沒有考試的壓力,暫時忘掉了仇恨,就他們兩個人,就跟尋常夫夫一樣生活。

  有次吃完飯,季清月便提出要給孩子起個小名。

  「不然叫雪寶,」季清月仰著頭看他:「診出喜脈的那日正好下雪,而且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雪,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心性如雪般純潔。」

  袁銘自然依著他,輕輕撫摸他還未顯懷的肚子:「以後你就叫雪寶了。」

  只可惜,世事變化無常,他們期待已久的雪寶甚至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夫君,夫君……」季清月的手在他眼前晃動:「你在想什麼呢?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回憶中安靜的夫郎和眼前的季清月慢慢重合,變成一個人的樣子。袁銘喉間微澀,將他緊緊抱住,半晌後,說道:「我喜歡這個名字,不過我希望這是我們以後孩子的名字,小貓的名字另取吧。」

  季清月怔住了,片刻後臉色爆紅,結結巴巴的說道:「什麼孩子,才剛成親,夫君莫要說胡話。」

  袁銘笑了笑:「我聽說哥兒孕子不易,需要比女子更加努力才能懷上,昨夜浪費了大好春光,今晚可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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