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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衷心地祝願她幸福。

  蒂維娜抿出一個柔和的笑,抬眸時陽光落進眼底,將瞳仁照成淺金色。

  更多的金色陽光鍍在她身上,將雪白的婚紗映成了暖金色。

  這件衣服的布料,蒂維娜從來沒有見過。

  這件婚紗,包括和它搭配的珠寶首飾,全都是耶路希一手包辦的。

  教堂高聳的尖端已經可見,快到了。

  蒂維娜輕盈地躍下馬車,看到教堂門口匯聚的人們時,有些驚訝。

  人族,龍族,血族,獸人族,精靈族,矮人族,甚至連避世的德魯伊族和人魚族都匯聚在門口。

  印象中的教堂在短短几天內突兀擴張幾十倍,變成了一個巨型建築。

  龐大的教堂容納了前來參加婚禮的所有種族民眾。

  蒂維娜走上紅毯,周圍所有人都向她行了各自種族的大禮。

  蒂維娜忽然有種直覺:這些人,好像都知道耶路希的真實身份。

  紅毯快走到頭了,蒂維娜看見身著純白禮服的耶路希在門口站著等她,英俊的臉龐上是溫和的笑。

  他朝著她伸出手。

  在他身側不遠的地方,站滿了各大種族的王,均恭敬地微微垂頭,眾星拱月一般將耶路希襯在正中央。

  蒂維娜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她將戴著白紗手套的手放在耶路希攤開的掌心之上。

  叮叮噹噹的聲音忽然響起,奏出和諧悅耳的婚禮進行曲。

  蒂維娜詫異看去,看到是矮人族的王帶領著矮人們,揮舞著大鐵錘,在鐵器上敲響了叮叮咚咚的樂曲聲。

  見她看過來,蓄著大鬍子的矮人們還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手下動作卻愈發用力。

  連綿的樂聲聲波漸漸擴開。

  整個矮人族都來了,他們有序地分部站立著,等著矮人王一聲錘音,便開始齊齊合奏。

  叮叮噹噹的曲聲在整片大陸各個地方響起。

  耶路希握著她的手往前走。

  空中忽然紛紛揚揚落下粉白、金白、藍白等各種色彩交織在一起的花瓣。

  是德魯伊族的花之精靈們。

  她們在德魯伊王的帶領下,挎著小花籃,向這條長長的紅毯上灑下新鮮的、芬芳的花瓣。

  馥郁的花香鑽進人們的鼻翼中。

  在更多的地方、更遠的地方,有更多的德魯伊精靈們在播撒花瓣。

  這是光明神大婚給大陸的慶賀。

  蒂維娜突然感到一陣微弱的扯力。

  她回頭看去,看到一群貓貓狗狗跟在她後面,小巧的嘴巴叼住潔白的婚紗裙擺,撒著小蹄子跟在她後面小跑著。

  這些小獸人還很小,一個個只比蒂維娜拳頭稍微大點,幾十隻毛茸茸擠在一起,安靜無聲地托著裙擺,不讓它沾到地面。

  蒂維娜回過頭,重新看向前方,一手牽著耶路希,一手提著寬大蓬鬆的裙擺。

  在他們兩側,有一群十幾歲模樣的小精靈。

  他們都是淺發色,是這場婚禮的花童,整整齊齊漸次有序地站在紅毯兩旁,每當耶路希和蒂維娜經過,便灑出被精靈王賜福過的花瓣,揚聲道——

  「祝兩位長長久久!」

  紅毯走到盡頭了。

  在紅毯的盡頭上方,是盤旋著的銀白巨龍。

  龍王充當神父,站在純血巨龍的背上靜候這對新人到來。

  寬大的龍脊構成了神台,龍尾捲起,盤成圓台,安靜懸浮在高空中,潔白的雲霧絲絲縷縷地繞著龍身。

  只是一瞬間,數不清的血色蝙蝠擠擠攘攘地挨在一起,組成了一道直上龍台的盤桓「樓梯」,層層疊疊,環環繞繞,繞柱般結合在一起,合成了一道堅固的樓梯。

  血族之王在旁邊向他們彎腰示意。

  耶路希牽著蒂維娜,神色平靜而坦然地踩上了這條「天梯」,沿著這道「天梯」往龍台而去。

  他們來到了神父龍王面前。

  龍王眼窩深邃,面容俊朗,不顯老態,但眼神卻很滄桑,是活了幾百年才能有的閱歷。

  他的嗓音像陳舊的砂紙,帶著古老的久經風霜感。

  龍王先是向耶路希和蒂維娜分別行了一個大禮,才緩緩開口。

  在沒有擴音魔法的情況下,他的聲音仍然穿透空氣,層層地傳了過去。

  「尊敬的光明神冕下,您願意娶您面前這位騎士小姐為妻,保護她、愛惜她、珍愛她,無論是疾病還是健康,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是長壽還是短壽,都永遠與她在一起嗎?」

  人群中爆發軒然大波。

  知道耶路希真實身份的終究是少數。

  瑪格麗婭夫人震驚地看著龍台上站立的修身玉立的青年,心神恍惚之下差點沒站穩,還是溫格公爵扶了她一把。

  「竟然……」瑪格麗婭夫人喃喃道。

  溫格公爵等人心中的震驚不比瑪格麗婭夫人少,均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

  良久,瑪格麗婭夫人率先緩過來,輕聲說:「原來如此。」

  她蒼藍色的眼眸看向蒂維娜,眼中露出和藹神色:「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只要蒂維娜能過得幸福,就可以了。」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幸福。」

  溫格公爵默默點頭。

  龍台之上。

  耶路希毫不猶豫地頷首:「我願意。」

  龍王神父又看向蒂維娜,緩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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