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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身旁一個著黃衫的姑娘站了出來:“世子請。”

  沈恪頭也不抬地走了,從始至終,視線竟一瞬也沒停留在他娘親的臉上。

  母子關係令人堪憂。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我日萬兩天了,簡直不敢想像。

  第45章

  霜雲殿內燈火通明,一步一隔的宮燈看的謝時雨有些驚訝。漸向裡面行去,地上桌上,隨處可見正燃著的蠟燭。然而殿內採光極佳,光源充足。她不明白為何青天白日裡還要點著這麼多盞燈。

  沈恪見怪不怪地繞過地上的燭火,來到帳幔圍攏的床榻前。

  “阿泉?”帳幔里傳來一聲疑問,有些低沉,帶了幾分中氣不足的虛弱。

  “是我。”沈恪涼涼道了一句。

  帳幔里再沒有聲音傳來。

  沈恪動了動唇,示意謝時雨上前。

  她緩緩登上榻前足踏,伸手拂開帳幔,深色的錦被裡現出一個蜷縮成一團的人影。她一邊抬手去觸他的肩膀,一邊柔聲道:“公子得罪了。”

  原本沉凝不動的身影卻陡然一個翻身,抓起什麼東西便往她臉上砸來。

  謝時雨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向邊上躲去,身子卻穩不住似的向後傾斜,腰間突然多了一臂,將她穩穩接住,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沈恪冷冷地道:“胡鬧!”

  謝時雨轉頭去看那落在地上的東西,是一個金黃色的湯婆子。

  六月的天,她在滿殿的光照中微微流汗,有人卻蓋著厚厚的錦被,使著湯婆子。她垂下眼睫,微微沉吟起來。

  床榻上又傳來殺氣騰騰的一句話:“滾出去!”

  沈恪抬了抬手,隨手揮了一下,袖風遊走,頃刻襲上殿內四處燃著的蠟燭,噗嗤一聲,火焰被盡數熄滅,只余絲絲青煙裊裊升起。

  楚源一驚,身子劇烈動了動。

  殿內響起沈恪沒什麼起伏的聲線:“你若再發脾氣,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楚泉。”

  楚源沉默不語。

  沈恪又對著門外道了一聲:“將宮燈和蠟燭都撤下去。”

  楚源的眉頭抖動起來,終於道了一聲:“別撤!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沈恪冷冷地朝塌上瞧了一眼:“黃泉谷的神醫在此,接下來的日子就由她為你診治。你若再出手傷人,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旁觀許久的謝時雨重新登上足踏,在床邊跪坐下來:“把手給我。”

  楚源頓了頓,在沈恪攝人的視線里乖乖伸出了手腕。

  謝時雨把上他的脈,神色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手下脈搏節律紊亂,忽疏忽密,隨著時間增長,又變得時起時伏,似有似無。屬元氣離散,病邪深重之兆,也難怪楚源要發那麼大的脾氣了,跟他的身體狀況不無關聯。

  診完脈,她細細看了一眼楚源的臉,不過二十歲的面相上,已經染了一層淡淡的黑氣。

  “脫衣服。”

  此言一出,兩個男人俱是一愣。

  謝時雨皺著眉催促:“自己可以動手嗎?要我幫你脫嗎?”

  沈恪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非如此不可嗎?”

  謝時雨堅定道:“非如此不可。”

  沈恪默默走上前,將楚源扶了起來,開始解他身上的衣衫。楚源動了動,卻根本無法掙脫沈恪的力氣。

  謝時雨則是轉身去取自己的針灸包。

  上半身衣衫褪去,謝時雨取過金針開始紮上楚源背上的幾處穴位。她每下一針,楚源的眉頭就緊鎖一分,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謝時雨的手法極快,不過幾息時間,楚源的背上就密密麻麻地扎滿了金針。

  謝時雨看著楚源額頭上滲出冷汗後,又道:“褲子也脫了。”

  沈恪挑了挑眉,扶著楚源肩膀的手動了動。

  “若只是針灸,可否請陳兄來施,時雨姑娘可以在一旁指導。”

  謝時雨抬眼瞧了瞧,道:“何必這麼麻煩,我一個人就能做的事。”

  沈恪看著她淡然自若的神色,心中突然生出幾許不悅:“男女有別,還是派人去請陳兄吧。”

  謝時雨這才明白他在顧忌什麼,不免有幾分好笑:“我是醫者,病人在我眼中沒有男女之分。”意思是她絕對不會對他的寶貝弟弟生出什麼異樣的心思,也不會在施針的時候分了心神。

  沈恪還要說話,出了一身汗的楚源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直直噴在了沈恪的衣襟上。

  謝時雨滿意一笑,開始取他背上的金針:“行了,不用施針了,讓他先休息吧。”

  將昏過去的楚源安置在床榻上後,謝時雨看了看沈恪衣襟上的黑血,從包袱里取出一個玉瓶,遞給他:“那黑血有毒,你先服下一枚,沐浴全身後,再服一枚。”

  沈恪接過,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問她:“楚源的病怎麼樣?有治好的把握嗎?”

  謝時雨想了想,回道:“以他現在這幅身體,怕是沒有什麼機會。”玄漸師兄的診斷不錯,楚源的身體出了很大問題,暗疾舊傷一大堆,即便沒有中毒,也不是長壽之相,更何況他身上還潛藏著一種連她也覺得棘手的毒。

  沈恪卻注意到她話里的機鋒,“現在不行?你的意思是說他日後會有痊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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