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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萱很快被紅蕊夫人派來的大丫頭巧倩帶走,謝時雨也向微生離告了別。她走在回東苑的路上,腦海中卻是微生離臉上一閃而過的掙扎。她想的認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房門外。才推開門,一股異樣的感覺就襲上她的心頭。
習醫練就的嗅覺告訴她,屋子裡有人。黑暗中她一步也走不了,緊緊靠著身後的門板,細細嗅著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右手漸漸向腰間放有迷藥的地方伸去。
噼啪一聲,合著她的心跳,一道悠然嗓音隨著燭火亮起。“這麼晚才回來,姑娘去了哪裡?”
謝時雨抬起頭,向著深處望去,一日不見的男人,正隔著燭光望她,神情是熟悉的戲謔,帶著點微微的笑意,她竟覺得暌違已久。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想起來把男主放出來了。
感謝讀者“摺子”的地雷。
感謝讀者“摺子”,灌溉營養液+102018-05-14 19:31:39
讀者“等風來”,灌溉營養液+52018-05-14 13:03:38
第29章
謝時雨沒有說話,只遠遠地瞧著他,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沈恪奇道:“怎麼這樣看我?”上前靠近幾步,卻被謝時雨不著痕跡避開。
他頓了頓,腳步停在原地,同謝時雨隔著長長的一方木桌,安然坐下。
“怎麼了,心情不好?今日兩場比試不是都贏了麼?”
謝時雨看著他自若的神色,有些不確定了:“你今日在場?”
沈恪解釋道:“姑娘身在雲台看的不真切,我就坐在台下觀賽的人群里,比試場景,看得一清二楚。”笑了笑,又道:“只是沒想到姑娘會以那樣的方式闖過第一關。”
謝時雨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沒想到他竟能看出自己並未下毒,哪怕是在場的眾位醫者,也都以為她是制了什麼厲害的毒、藥才使得對手昏迷不醒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她將心中疑惑宣之於口。
沈恪漫不經心地道:“見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出幾分門道來。”
見的多?意即是他的親身經歷?謝時雨又想起初遇他那一晚的狼狽情狀,似乎他的身邊總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想要取他性命的人還真不少。莫非他是什麼聲名狼藉的江湖大盜?
沈恪似乎沒發現她的面色變幻,認真道:“第一場比試,比的就是醫者仁心,如果存著害人之心,此人縱然醫術再厲害,也不配被稱為醫者,姑娘想出此法,醫德高尚,已是勝過場上所有人了。”
謝時雨總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變著法子諷刺她對他下毒的事吧?什麼醫者仁心,醫德高尚,這是拿反話激她呢。再覷他面上神色,果真帶著半真半假的笑意,看不出丁點兒恭維之意。換了旁的小姑娘,指不定就一個慚愧加心虛,想也不想就給他解藥了。
謝時雨當然不會上他的當,也不接他的話茬,而是緩緩走到榻前,鋪開錦被,放下床幔,緊接著開始解自己衣領上的盤扣。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沈恪也愣了一愣,連忙背過身去。
“……這是做什麼?”
謝時雨一邊解扣子,一邊直言不諱道:“我要睡了,你不走嗎?”
這逐客令下的,還真是單純不做作。
沈恪摸了摸鼻子,識趣地道:“那晏非就不打擾了,姑娘早日歇息吧。”
關門聲響起,謝時雨停下手中動作,走到山水屏風阻隔的淨房處,洗漱換衣。
一夜安睡,當晨曦的第一縷光照下來,謝時雨就醒了,還不到為微生離看病的時辰,她走到院子裡,開始晨起的鍛鍊。
九曲迴廊下,依稀傳來人聲。聽著不像是燕飛的,這東苑裡下人本就不多,她好奇地上前瞧了瞧,只看到被柱子擋住而露出一角薄衫的人影。
杏黃色的,似乎是府上丫鬟的衣服。
那聲音也不怎麼清晰,隱隱約約聽出幾個關鍵詞來,“怪醫”、“城主”、“公子”什麼的。
走的近了,方聽到談話的內容。
“城主大怒,紅蕊夫人也不敢吭聲,眼下府中戰戰兢兢的,只是可憐了二公子,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麼溜走了。”
“別沮喪啊,東苑裡不是還有那一位嗎?難道她一個人還看不了嗎?她不是很厲害嗎?”
“哪怕黃泉谷再厲害,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也難以服眾,當日比試情景,城主也並未親眼所見,再說出了這檔子事,城主又怎麼能輕易相信紅蕊夫人挑選出來的人呢?二公子的病,怕是又要拖下去了。”
“那咱們還要不要去叫她?”
“等著吧,沒有城主的命令,你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出了什麼事?”
謝時雨從廊後現身,兩個長相清秀的小丫鬟驚了驚,面上浮現少許尷尬。
其中一個年長點的問道:“神醫姑娘早,要不要先用膳?”
謝時雨正色道:“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二位姐姐方才口中之話,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見她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丫鬟只得無奈道出真相:“昨天夜裡,怪醫孫煒盜了府中重寶,逃走了。”
謝時雨挑眉,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