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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讓顧恆再一次意識到父母的死亡,這也太殘忍了。

  顧恆還對他微微一笑,像是在安慰他。

  祝嶼更替他委屈了,主動提議,「既然江天路都有意了……你先不要住在酒店了,你回你家去住吧?這樣你還能跟你父母再多相處一年。」

  祝嶼的本意是讓顧恆自己回去,之前是顧恆剛回國還沒幾天父母就出車禍離開了——但顯然顧恆理解的意思不是這樣。

  他直接打包完行李,順便也把祝嶼當行李抗走了。

  祝嶼:「?」不是,你禮貌嗎?

  這次再見到顧家父母,他們的面容就清晰很多了,看來是江天路給開了什麼權限。

  這麼明目張胆地出櫃和登堂入室,祝嶼連打量他們一家三口都只能悄咪咪的,怕多看兩眼都是在冒犯他們。

  顧家父母都好溫柔啊嗚嗚嗚嗚嗚,看長相是可以看出來顧恆完全遺傳兩個人的優點,就是性格方面——

  看!

  見祝嶼害臊了,顧恆就像見了肉的大狗狗一樣湊過來,一手攬著他的腰,在他耳邊宛若惡魔低語:「昨天主動在咱爸媽面前自我介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現在知道害羞了?」

  祝嶼氣得捶了他一下,羞憤地瞪著他,顧恆得逞地笑了幾聲。

  顧媽媽明顯對兩個人的相遇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顧恆:「他是天下掉下來的,直接落我懷裡了,又說自己沒有家,求我收留……嘶!」

  話還沒有說完,祝嶼聽不下去了,猛地踩了顧恆一腳。

  顧媽媽一邊聽著顧恆說著兩個人的故事,一邊看著兩個孩子像歡喜冤家似的打鬧,臉上的笑容都收不住。

  顧恆省略了有關系統的部分,只簡單闡述了自己對祝嶼一見鍾情後如何糾結,又以為自己喜歡別人所以一直不敢表白的小心思。

  聽得祝嶼都快心疼死了,也不再鬧騰顧恆。

  顧媽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緩緩站起來,把這個空間留給小情侶,「好啦好啦,我和你們爸爸去做飯,就不打擾你們了。」

  知道被顧媽媽看出自己的情緒,祝嶼哪還記得那些東西,直接用抱枕捂住了自己的頭。

  顧恆笑著拉著祝嶼來到自己的臥室,帶他了解自己從小到大的軌跡。

  祝嶼觀察了一下,顧恆真的跟他所描述的一樣,整個人面無表情的,像是對什麼也提不起勁的樣子,但是也很優秀,一個柜子里羅列著各種獎盃和獎狀。

  顧恆讓祝嶼坐在自己懷裡,和他一起看自己小時候的相冊。

  祝嶼看到了第一張照片,穿著沙灘褲的小男孩大概三歲的樣子,坐在海邊挖貝殼,下一張就是小顧恆舉起貝殼,笑容燦爛,像是在對拍照的人炫耀什麼。

  顧恆輕聲說:「我三歲時候,爸媽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們一起去的海邊。」

  「等一切結束,我們也去?」祝嶼回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顧恆。

  「好。」

  顧恆說完,跟祝嶼一起翻著相冊,手指落在了一張照片上,「這是參加鋼琴比賽我外婆拍的……」

  再繼續往後翻著,祝嶼突然制止了他的動作,指著其中一個照片,「你這個應該是初中,為什麼要哭不哭,還很不服啊?」

  好可愛!

  「……好像是跟陸九淵打架。」顧恆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祝嶼秒懂,「奧,原來是沒打過。」

  「你說什麼?」

  「陸九淵也真是的,比你大兩歲應該都高中了吧,怎麼欺負小孩啊——哎哎哎,顧恆你不許撓我!」

  「嘲笑我?」

  「哎——哥!哥我錯了!哥!」

  在回顧顧恆小時候回憶的同時,顧恆也在好奇祝嶼小時候的事,只是可惜他可能一輩子也看不到了。

  「唔,」祝嶼想了一下,「我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跟陳慕禮的關係就很一般,他也從沒說過我可以出去,這次完成任務之後問問江天路,如果可以,我帶你去我的世界轉一圈。」

  至於他曾經對那個世界的留戀,其實也在這麼久的任務中所剩不多了,何況在這邊還有了顧恆。

  -

  江天路給他們留了一周的時間,這天兩人準備離開時,顧恆像是有了感應,突然回了頭,然後愣在了原地。

  祝嶼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顧家父母站在身後不遠處。

  看著兩人的神色,祝嶼倏然明白了什麼。

  眼前畫面一點點變得模糊,像是被人打上了一層迷霧,這時他們看見顧家父母抬手向他們擺了擺手——那是告別的意思。

  祝嶼感覺自己嗓子裡有什麼東西哽住了,他轉身緊緊抱住了顧恆。

  就是有了這樣的父母,顧恆當年才沒有選擇對祝嶼表白,而是選擇以一個哥哥的身份默默陪伴。

  再次回到現在。

  一路上顧恆一言不發,祝嶼也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偏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這個時間……你是打算去上班還是歇一天?」

  顧恆:「上班。」

  嘴上這麼說,顧恆也站起身打算去準備早飯,祝嶼攔了他一下,「很累了,別做了,我們出去吃!」

  顧恆淺笑:「想吃什麼?」

  「蟹黃包!」

  現在的祝嶼幾乎已經徹底淪為放暑假跟著家長去上班的小朋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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