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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看看嗎?」景繁沉思片刻後,抬眼徵詢。

  Alpha凝視著面前人的眼睛,沉默了幾秒才點頭:「我明天帶你去。」

  於是一大早,兩人就驅車來到了解家老宅。

  還沒到門口,解正則就收到了消息,派人來請解漸沉:「少爺,老爺在二樓的書房等您。」

  老管家依舊如上次見面一般整潔利落,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即使看到面前兩人十指交握,也並未表現出多餘的表情。

  解漸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抬起景繁的手,旁若無人地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很快就結束,有什麼需要就直接提。」

  景繁侷促地看向面前的管家,又轉頭盯著Alpha中指指根處的銀色戒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抿起唇。

  解漸沉像是在刻意宣示兩人的關係一樣。

  與景繁脖子上的素環不同,Alpha手上的戒指中央鑲嵌了一顆鑽石,在光線下格外顯眼。

  這是昨晚從曲由白家離開後,景繁馬不停蹄去店裡挑選的成品。

  本來是想挑一個和自己脖子上的戒指相似的素環。

  然而當他看到展櫃裡耀眼的鑽戒時,腦海中立刻浮現了Alpha那張奪目的臉。

  解漸沉很適合華麗的飾品,但畢竟不是結婚戒指,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於是他折中挑選了一個日常點的簡約鑽戒,也就是此刻Alpha手上戴著的嵌著小鑽的戒指。

  昨晚給解漸沉戴上時還很忐忑,但Alpha比他想像中更加滿意。

  「知道了。」景繁收緊手指,盯著他手上的戒指,心裡軟軟的。

  目送著Alpha上了樓,他站在客廳下意識按了按胸口。

  自從知道解漸沉小時候在這棟房子裡受了許多苦,景繁待在這裡就覺得喘不上氣。

  客廳那副巨大的全家福依舊醒目,只是心情不同,這次再看就多了幾分諷刺。

  景繁盯著照片裡稚嫩又淡漠的臉看了許久,才抿著唇移開視線。

  樓下忙碌的傭人很多,被盯著的感覺並不舒服,所以他乾脆溜去了屋後的庭院。

  沿著鋪設的鵝卵石小道走了一會兒,景繁在一棟獨立的兩層小洋樓前停下。

  相比於前面的主樓,這個獨棟要小了許多,位置也比較偏。

  就在他好奇這個房子是用來幹什麼的時,一個東西掉到了他身前的草地上。

  景繁嚇了一跳,循著看去,發現那是一個沾著泥土的小花鏟。

  他彎腰將鏟子撿了起來,抬頭朝著樓上看去。

  陽台上同樣有個人在看他。

  「小景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那人扶著陽台的護欄,主動開口。

  距離上次在解漸沉生日宴見面,已經過了大半個月,解鴻文的氣色又好了不少,臉頰的凹陷也沒有那麼駭人。

  景繁盯著對方,慢了半拍才點頭回應:「是,您好。」

  「我可以請你上來喝杯茶嗎?」解鴻文輕咳了兩聲,聲音柔和地邀請。

  景繁回頭看了一眼主樓,解漸沉要和老頭子周旋,一時半會兒應該結束不了。

  於是他點點頭,拿著鏟子走了進去。

  一樓有個男傭,見到他也沒覺得奇怪,直接帶他上了樓。

  解鴻文在長期的復健下已經能夠短暫站立,景繁到的時候,他剛坐回輪椅上。

  他的腳邊是一條很長的花槽,地上撒了不少泥土,幾株植物歪倒在坑裡還未填埋。

  看來他剛剛是在種花。

  花鏟應該不是意外掉落,景繁將鏟子放到花槽里,開門見山:「您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解鴻文沒說話,在旁邊的桌子上給他斟了一杯茶。

  景繁掃了一眼,坐到他的對面。

  「這個花叫莫失。」Alpha自顧自地開口。

  景繁不明所以地又看了一眼花槽里的植株。

  矮小又枝葉稀疏,連花苞都小到不起眼。

  「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吧,但開花時會很香。」解鴻文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淺笑著解釋,「她很喜歡。」

  景繁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她」指的是付新雪。

  「我以前答應過,以後會在我們小家的院子裡栽滿這種花。」

  對於面前的男人,景繁一直有種複雜的情緒。

  他既憐憫這個一生受制於人的可憐男人,又怨恨他的軟弱不作為導致妻兒受到迫害。

  「但是已經晚了,不是嗎?」瞥了一眼周圍已經種好的幾盆莫失,景繁淡淡地開口。

  大概沒想到會是這個回復,解鴻文肉眼可見地怔住。

  半晌後,Alpha苦笑一聲:「對,已經晚了。」

  「你願意上來,是有什麼事想知道嗎?」解鴻文自然能感受到面前人對自己的疏離與排斥。

  景繁挺滿意對方的直接,他捻著指尖,開口:「是,我想知道關於解漸沉母親當年的事。」

  解鴻文喝茶的手頓住,意外地抬起頭:「我以為你會問關於小星的事。」

  景繁注意到了他口中的稱呼:「小星?」

  「是漸沉媽媽給他取的乳名。」

  呼吸不由得一滯,景繁不受控制地想,如果沒有發生那些意外,解漸沉在父母的庇佑下成長該多好。

  「為什麼會好奇那些?」解鴻文未注意到他一瞬間的失神,不解地反問。

  景繁垂著眼睫,平復了一下心情,回答:「因為他這麼多年一直在調查關於他母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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