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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明擺著故意整人呢嘛,這我可不樂意了,憑什麼啊,我男人只有我能欺負,其他人靠邊去。

  快刀斬亂麻,我當機立斷鑽進廚房幫我媽,順手把廚房門關了。

  我媽指著牛排和紅菜湯問我兩斤烙餅怎麼處理,我炒了盤青椒土豆絲。,把牛排切條,乾脆來個烙餅卷牛排,紅菜湯泡餅,中西結合才是王道。

  我們母女弄好飯端出去,只見高嵩和江山—個坐在客廳的最左邊看報紙,一個坐在最右邊看手機,沒人說話,電視裡放著首特滄喿的抑: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我媽忍不住縮回廚房,按著胃大笑不止。我堪尬極了,她頗為感觸地說:“如果你爸爸在這兒就更逗了,懷你的時候我們都希望是個女兒,我負責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爸爸負責審核那些接近他的心肝寶貝兒的男孩。”

  我打斷她:“吃飯吧,餓死了,”

  她揚揚嘴角,端著盤子走出廚房。我轉身背對著她,打開冰箱裝作取飲料,借春涼氣使勁吸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這種話從小聽到大,我相信他們是愛我的,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留我孤零零一個人生活。

  飯後我和髙嵩一起送江山下樓,臨上車前江山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前男友的作用就是用來刺激現任的,他當初刺激我了,現在我刺激他一次,平手。你倆如今都算是如願以償,好好過吧,別折騰了。”

  “不早了,司機等著呢。”高嵩走過來摟住我,“讓江律師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再見。”江山帥氣地沖我們揮揮手,上車走人。

  “膽夠大的,當著我的面跟小白臉膩歪,等我搞定丈母娘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丈母娘說只要我喜歡,選誰她都支持,”

  他鬆了口氣:“那我就不擔心了,你肯定選我。”

  我挽住他的胳膊,倚著他:“那可未必。”

  他也不知道想起什麼來,呵呵地傻笑“傻樣兒。”我估摸著他沒想好事,甩開他率先跑進電梯。

  高嵩很識相地刷碗收拾廚房,留我們母女在書房談話。我問媽媽以後打算怎麼辦,她說一個人其實也很好,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很多想去的地方要去。

  我忍不住問:“既然結婚了又為什麼要離婚,難道把婚姻當兒戲了嗎?如果是這樣,當初幹嘛非要結婚,是為了鎖住愛情,還是為了給彼此因愛蹉跎的青春一個交代?”

  她頓了許久才說:“我們真正在一起生活以後才發現愛的只是當年的彼此,是記憶中的對方,過了那麼些年,早就是物是人非,更不適應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與其耗光最後一點愛,不如留個念想。”

  我質問她:“你的責任呢?你對家庭的責任呢?你對我這個女兒的責任呢?”

  “對不起,妍妍。”她眼裡有些許愧疚,但只有那麼一丁點。

  “別說對不起,我沒辦法理解,更沒辦法原諒。”

  “我不指望你的原諒,這次回來之時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過得非常好,謝謝你的關係。”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你是神仙旅行者,風一般的女子,我爹就是路上的一道風景,我是你刻在這風景上到此留念的證據。你懷念的時候回來看看,看完就走,這誰也管不著,但我求求你,別老刺激我,我沒那麼淡然,我想要的就是一個穩定的家。回家能看見爹娘,看見右眼的家,你給不了我,那就別再管我,我從此也不再奢望什麼。”

  不歡而散的母女相見,導致我我在高嵩懷裡哭了一宿。高嵩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我,他也是受害者,我們都是沒人管美人要的孩子,這個世界上除了彼此,美人能給我們需要的溫暖。

  快天明時,我終於疲憊不堪地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迷迷糊糊地翻過身,感覺左手無名指上被套了個戒指,用手摸摸好像還是當年那個,過了好一會兒高嵩才貼著我的後背睡去,鼾聲響起。

  我攥緊拳頭,把臉埋進枕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這摳門的傢伙竟然還留著呢。

  高嵩早上起來,妍妍沒有任何的不同,好像那戒指本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我甚至懷疑她壓根兒沒發現手指上多了個戒指。

  裴曉迪倒是眼尖,早上送完迪奧,回家立刻看見了,他問我怎麼求的婚。

  。我說沒求,直接給套上的……裴曉迪說:“也就你能幹得出來。也就是我妹能這麼湊合,”

  原本計劃是彈著吉他唱首歌的,試了試發現早忘了怎麼彈,清唱又跑調,還不如不唱呢。

  裴曉迪說要幫我找個錄音棚,到時候再走音都能給調過來。我其實更希望他能教我彈吉他,這個大學時候學過,應該能撿起來。

  我這個大舅子真是夠哥們兒,扛了兩把吉他到我家來教我,練了兩天招得隔壁的貓都叫春了,終於能勉強彈完整首曲子,我試著彈唱起來。一曲結束,裴曉迪評價說:“勇氣可嘉,但現實是殘酷的,下回我看見鄭鈞,就把你這錄音放給他聽,氣不死丫的。”

  回家的路上,他問我那天妍妍的媽都說了什麼,是不是又刺激她了。

  我說畢竟是母女,血濃於水,妍妍不會計較的。

  他冷哼一聲。“沒看出來,她是我見過的最自私的女人。”

  我能感覺到妍妍媽對她的愛,我媽也是這樣,不甘於平淡,卻牽絆於孩子、家庭。在子女和夢想面前,她們屈從了內心最真實的選擇,擺脫的不僅僅是母親的責任,更是社會倫理給予她們的枷鎖。她們是自私的,但我無權去指責,如果沒有她們就沒有我,也沒有我的妍妍。

  裴曉迪問我是否真的想好要跟妍妍結婚,他警告我如果再次傷害他的妹妹,他一定會廢了我。我知道他幹得出來,他真的是把妍妍當成閨女呵護。比起普通人我和妍妍已經夠幸運了,不必為按揭的房款奔波,沒有生存的煩惱,我們唯一的敵人就是時間。

  我已經三十歲了,人生對我來說不再是滿腔熱血,靠著激情便能征服的-我知道無論最初愛情多麼猛烈,都過不去歲月這道坎,日子一天天過去·愛情不再光鮮,美麗的少女變成大媽,帥氣小伙成了禿頂老頭,從相愛到相守,從情侶變伴侶,這是必經之路。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妍妍似乎還沒有,自從前兩天我發現她長了根白頭髮以後,她使陷入了恐慌。我安慰她說:“你看起來就跟二十出頭一樣,再說了你將來老了我肯定不嫌棄你,到時候你也別嫌我禿頂啤酒肚。”

  她摸摸我的肚子:“禿頂我沒辦法,但啤酒肚堅決不能容忍。”

  “不公平,我要忍一輩子你的A罩杯,你就不能忍我二十年的肚子?”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不能,你要不滿意,我可以去健身房練兩塊胸大肌。”

  想想那情景就恐怖,我說:“算了,你還這樣吧,反正習慣了。”

  “你這人真討厭,晚上陪我去趟商場,我要買點面膜,”

  真是沒想到一根白頭髮就把她刺激成這樣,一口氣買了小兩萬的瓶瓶罐罐。女人愛美沒什麼,但這也反差太大了吧,每天早晚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起碼一個小時不說,臉也不讓親,說是化妝品里都有激素,好在嘴巴還能碰碰,但是一親一嘴油,我退而求其次,脖子以上不能碰,那就脖子以下,可她說不成,只能摸不能親,胸部也塗了按摩膏,我以為她是在豐胸,這個我是相當支持,可妍妍說:“你個流氓,我這是防下垂的。”我就不明白了,她才三十歲,而且小胸脯使勁擠也不到一牛頓的重力,有什麼能垂的?真是魔陣了,一天,我很晚才回來,借著地燈的微光,看到妍妍筆直地平躺在床上,雙手交叉置於小腹,面色慘白,表情木訥,驚異之下我鄭重地向她鞠了三個躬:“裴岩妍同志美艷永存,萬古流芳,”

  她跳起來就追著我打,笑得面膜裂開直往下掉渣,打來打去我倆又回到了床上,欠了我好幾天的福利終於兌現。

  幸好她沒能堅持住自我折磨,也就積極了大半個月便恢復到每天只塗三層或者一層辱液的習慣。她抱怨說:“這也太累了,算了,老了就老了吧,我只是覺得特不甘心,覺得好多事情都沒做呢,怎麼就老了?我們的靑春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說你才多大啊,就這麼悲觀,三十歲還是小姑娘呢,想這些干馮。

  “那是你們男的,我們女人過了三十,除了年齡在上升,其他的一概都始耷拉,這種危機感你不會明白的。”

  我趁機說:“要不然結婚吧,結完婚就生娃,據說女人坐月子坐得好,能顯年輕好幾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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