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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逐漸冷了下來,到了呼出一口氣再眼睫毛上結上一層白霜的時候,溫度驟減,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套上了棉襖,此時,高聳入雲的洪光A8大樓前擠滿了人,連以往通行的天橋上,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來往行過的行人都要從中擠著過。

  有位不明所以的路人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擋路了啊。」

  旁邊有個好心人回他:「哎,你理解理解,小姑娘們追星嘛,就是那個著名的演員叫什麼,司,啊,司逸,對對對沒錯,我女兒就是她粉絲,這不是她上學,我給她錄個視頻,這座大樓十分鐘就會循環一遍那個電影pv,等一會錄了人就走一波了。」

  那路人還是不理解:「不是,你不覺得追星是種病嗎,你作為一個父親班不上了,就專門來給你女兒錄這個沒用的東西。」

  好心人出門高高興興的,誰會想到遇見這麼個奇葩的人:「我家的事也輪不到你管,咸吃蘿蔔淡操心。」

  路人一雙眼睛都快瞟到天上去了:「我看你是嫉妒吧,我是來接我兒子下班的,我兒子就在這棟樓里上班,洪光A8!華清科技有限公司,呵呵,像你這種鄉巴佬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層次。」

  他聲音極大,帶著炫耀的意思,聲音頻頻引發其他人的回頭。

  他反而還當榮耀一樣,絲毫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在他想像里,接下來應該會有人湊上去恭維他,誇他兒子年少有為,誇他教子有方,可是等了半天,只得來好心人憐憫的目光。

  這時,大屏恰好循環到電影開場,飛船撞擊一幕。

  巨幕上光影穿梭,機甲橫飛,在無限個小行星地帶來回躍遷,光幕和閃電充斥著整張屏幕,隨後,紅日當升,一張詭異得臉沾滿整個屏幕。

  《束光》二字染著鮮紅,在無數怪物拼湊中顯得無比詭異。

  「我將用我的生命,與人類命運共存亡。」

  五人小隊在廝殺中,不斷地成長,幾人配合的更加默契。

  「我將以我的血肉骨髓,鑄造活的希望。」

  戰爭會有死傷,只是沒想到,那一場戰役來的太快,來的太兇,他們還沒有做足準備,就迎來千千萬萬的屍體,狀況悽慘,前所未聞,聞著皆泣。

  「我宣誓,勢必攻略到最後一刻,不死不休。」

  所有人都將倒下,可那個人不會倒。

  一身軍服,露出自己的背影,他背對著光,捧著一個人,可那人臉色蒼白,手垂在兩側。

  「我叫陳曜,當你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或許已經死了……我的愛人是沈知歌,他被我親手殺了,而我的隊友,滿雪,一個愛吹捧的玫瑰,死了,死在1897次戰役中,林清,隊伍里的常青樹,死了,死在1893戰役中,其實他講的笑話很難聽,咳咳,還有江悅和呂慶逸,我們隊伍中的情侶,死了,死在1900次戰役,葉維,戚中,宋奉,唐通宵……好多人,記不清,好像都死了。」

  對應著他所念出的畫,那些無法用言語所說的苦痛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啊,我死在,不知道為人類開創先河的多少次戰役了。」

  「哥,陳哥,你要活下去。」

  這是滿雪所說,驕傲一生的她臉部被毀。

  「哥,你是百年來第一位精神力SSS級的人,要是連你也放棄了,那些普通人怎麼辦,你不能放棄。」

  這是葉清所說,他原本就是普通人,連駕駛機甲的資格都沒有,心中憑著對怪物的恨,一心只想報仇,付出不少努力才能和陳曜這種天才並肩作戰。

  「哥,我們相信你。」

  「哥,沒有你,我們早就死了,你不要因我們的死而悲傷,我們死得其所。」

  ……

  電視前還播放著城市文明的殘骸,無助哭泣的孩子,被摧毀的高樓,不斷湧入的河流,沖毀一切又一切。

  我們高舉文明,又輕輕將文明置之不理,人類的希望不能就此湮滅,所以他們希望英雄出世,那我們就必須早就英雄。

  屏幕中,那個居於幕後的男子終於露了臉,包含悲傷的痛苦眼神傳遞著最後的希望,他臉上的疤痕弱化了他的兇狠,死死看著中央。

  半晌,他艱難的勾出一抹笑:「謝謝,我成功了。」

  「我孑然一身。」

  「不,我有很多人陪我的。」

  「曾經,我們並肩作戰。」

  「我們無話不談。」

  「他們很信任我。」

  他身旁只有一壺酒,懷中抱著沈知歌的照片,彩照,是他從監獄大合照里截出來的,愛不釋手的摸成卷邊了。

  「我的愛人也很愛我,雖然他愛很少,我追了好久,只愛了我幾天。」

  「但沒關係,我愛他很久,比他愛我還要久。」

  他吻上相片。

  「你們看,這世界,該活活,怪物該死死。」

  星河璀璨,他飲下一口酒,仰望著頭頂星河。

  人類文明在初建,而怪物被消滅在長河裡。

  他面容堅毅,像是做了最後重要的決定。

  屏幕暗下去,從背景聲音處傳來一陣槍聲。

  萬物復甦,千變萬化。

  《束光》迎來了曙光,陳曜決定應該去赴死。

  一聲槍響萬物冷寂。

  橋上悉索的聲音幾秒後才發出幾聲爆哭。

  「不要啊。」

  「不是,我剛剛給我姐妹說我偶像新劇,結果他水靈靈的全部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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