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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岱嶽往鍋里添了水出來,楊桂平早健步如飛的走遠了,仿佛遲了會被硬拽著留飯似的。

  「你少弄點菜,我下午在郭書記家吃了一大碗面,完全沒消化。」褚歸按按肚子,佐證他所說的話。

  「脹著了?」賀岱嶽伸手輕輕碰了碰,「難受嗎?」

  褚歸搖頭,難受倒不至於,他一個成年人了,哪能真撐著自己。

  賀岱嶽手掌打圈按揉了兩下,褚歸弓著腰躲了,他方撒手勾著人親了口額頭:「那我晚點炒菜,我們去養殖場接冬瓜?」

  冬瓜是大牛給狗崽取的小名,十分符合它的體型,褚歸索性接著用了。

  七月生的狗崽,上個月初賀岱嶽提了根棒骨把狗接回家,小狗崽被養得胖嘟嘟的,短毛貼皮,兩隻耳朵耷拉著,像個紮實的肉球,起初有些認生,躲大狗腿邊嗚嗚地吠,奶凶奶凶的,可惜外表太過可愛,缺乏威懾力。

  下午家中無人,賀岱嶽將冬瓜送到了養殖場,褚歸一瞅狗窩空蕩蕩的,難怪他覺得少了什麼。

  餵養半月有餘,冬瓜已然認了主,嗅到他們的氣味轉著圈地甩尾巴,為防止跑丟,它脖子拴了條鏈子,否則一準撲上來了。

  賀岱嶽解了繩扣,小狗的熱情鋪天蓋地,褚歸抬腳避開它濕漉漉的舌頭,笑容寵溺:「鞋子髒的呀,別舔。」

  小狗哪管髒不髒的,它不過是喜歡主人罷了,蹭了褚歸蹭賀岱嶽,簡直沒完沒了了。

  賀岱嶽一手撈起狗肚子,冬瓜兩隻前爪扒著胳膊,尾巴仍不停地搖,使勁抻著腦袋去舔賀岱嶽的下巴。

  「行了行了。」賀岱嶽難以招架熱情小狗,「該帶個背簍來的。」

  褚歸沾濕了帕子幫他擦拭下巴上的小狗口水,拍拍小狗腦袋訓了兩句,力道輕得像撫摸,冬瓜興奮得直吐舌頭。

  總算到了家,一進院子,賀岱嶽立馬彎腰還了冬瓜自由,四條短腿輕鬆越過門檻奔向後院——

  汪汪!

  天麻懶洋洋地睜眼,伸伸懶腰往旁邊一跳,敏捷地抓著馬廄的柱子爬到了房頂。貼著天麻睡覺的天仙子猝不及防地歪倒,四腳朝天,它傻愣愣地翻了個身,一躍而下跟冬瓜玩做了一團。

  「冬瓜幹啥了,我感覺天麻嫌它很煩似的?」褚歸納悶,明明上午好好的。

  賀岱嶽勾著褚歸的腰觀察片刻,隨即得出結論:「可能是因為中午冬瓜掀翻了飯盆,天麻記仇了。」

  冬瓜賊饞,肚子宛如無底洞般有多少裝多少,自己的吃完了就搶貓的,即使被天麻揍得邦邦響也絕不鬆口。

  為了避免它們關係惡化,賀岱嶽搭了個靠牆的兩層竹架子,上層放貓碗,下層放狗盆,各吃各的。

  中午郭得勝的到來分散了賀岱嶽的注意力,他隨手將貓碗一擱,等送了人回屋,貓碗倒扣在地,罪魁禍首冬瓜腦門頂著小魚碎吃得正起勁。

  代入

  了天麻的視角,冬瓜是挺煩的。

  家裡不缺油水,貓狗皆長得壯實,跟冬瓜玩的天仙子前幾l日稱著有六斤多了,遺傳了天麻抓老鼠的血脈,父子倆隔三岔五地往家裡叼老鼠,賀岱嶽得了謝才曉得自家貓跑別人家幹了好事。

  褚歸蹲著逗了會兒貓狗,十月底的天漸漸泛涼,賀岱嶽找了件略厚的外套讓他換上:「母豬估計快到預產期了,我打算夜裡去養殖場那邊睡。」

  賀岱嶽不清楚三頭母豬受孕成功的具體日期,所以是從合圈的次日開始算的,母豬的平均孕期在一百一十四天左右,差不多是這幾l天的功夫了。

  「你一個人顧得過來嗎?我陪你一起去吧。」三頭母豬揣著養殖場全部希望,褚歸謹防出什麼差池,雖然他是第一次給母豬接生,但多雙手多份力,總比賀岱嶽單打獨鬥強。

  養殖場設了供人住宿的房間,可畢竟緊鄰著豬圈,不能跟家裡的條件相提並論,賀岱嶽怎捨得褚歸陪他吃苦。

  「還拿不準啥時候生呢,我自己去就行,到時候生了叫你。而且萬一誰半夜請你看病,你去了養殖場,不得耽誤病情?」賀岱嶽說的半夜請褚歸看病的情況極少,但不是沒有。

  接生的傢伙式兒賀岱嶽早備齊了,他托劁豬的肖師傅幫忙打聽,青山公社乃至漳懷縣哪家生產隊養了懷孕待產的母豬,特地前往學習經驗,如今理論實踐一樣不缺。

  賀岱嶽講得在理,褚歸同意了他的安排。隔天褚歸對三頭母豬一一進行了檢查,它們均是初次生產,慎重些是必須的。

  接下來的一周賀岱嶽白天幹活,晚上去養殖場守夜,憑硬朗的身骨硬抗,褚歸分擔不了他的疲憊,只能從飲食方面進補。

  飄黃油的雞湯散發著濃郁的中草藥味,賀岱嶽乍見以為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誰殺的雞?」

  「我殺的。」褚歸舀了碗湯晾著,燉雞用的是天麻移栽時篩選出的次品,要麼有破損要麼個頭偏小,品相一般,但不影響藥性。

  「你殺的雞?沒傷著手吧?」賀岱嶽連忙拉著褚歸手指翻來覆去地看,上面無一絲紅痕,「下次殺雞喊我,你別幹這種粗活。」

  「殺只雞而已,瞧你緊張得。」褚歸掙脫賀岱嶽的手掌,埋怨他小題大做,「別幹這種粗活,你當我是以前繡樓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嗎?」

  「不是。」賀岱嶽啞然,「你懂我的意思——」

  「不是最好,坐下吃飯,先喝湯。」褚歸不好意思在潘中菊面前和賀岱嶽耍情調,端湯堵了賀岱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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