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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書墨看到電話莫名其妙,很長的號碼,以為是英國那邊打來的,接了,卻真的是驚喜,聽著她甜甜的聲音又響在耳邊,一仰頭是盛開的煙花,璀璨的花瓣映著漆黑的夜幕綻放開來。

  他靠在欄杆上,嘴角愉快地上揚。時間恰到好處,花開正好,不是嗎?

  趙水光躺在床上,想想這那邊的熱和,有點鬱悶,問:“現在在北京?過年好玩嗎?”

  談書墨好笑,估計是這丫頭嫉妒了,淡淡地說:“還好,每年就那樣。”不刺激他。

  才說呢,手機就被出菲菲搶走,擺了流氓的腔調:“喂,小光妹妹。”

  趙水光莫名其妙,什麼時候多出個人啊,但還是乖乖地說:“楚大哥好,新年好!”

  楚菲菲一笑,鳳眼更加狹長,說:“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這可熱鬧了,剛還吃了餃子……”

  還沒說完,被談書墨按了手腕,拿了手機回來。

  趙水光聽得那邊罵了句“滾”,談書墨的聲音,她想像兩人之間的打鬧,捂了嘴笑起來,這人也很孩子氣。

  談水墨要回電話,還沒開口,就聽那邊問:“吃了什麼餃子!”聲音是絕對的鬱悶

  談書墨說:“我想想,茴香的,白菜豬肉的,就這麼多。”聲音里是滿滿的笑意,藏不住,露了出來。

  趙水光微惱,說:“茴香的不好吃。”

  談書墨輕輕的“恩”了一下,說不出的縱容,聲音一下子在寒冷的夜裡化開了。

  趙水光也覺得自己神經病,打了國際長途,就是來討論餃子好不好吃!戀愛中的人到底是傻子。

  兩人又細細碎碎的說了什麼,自始至終,她沒說她的幸苦,都說的是才來的趣事,例如第一次去SUBWAY(賽百味)點餐,挑了最便宜的點,哪知道服務員很窘,因為那是加在食物里的佐料,另外算錢。

  他就靠在欄杆邊,在電話那邊聽著,低低的笑,偶爾說她幾句,累了就換了個姿勢。

  直到卡打爆,提示音說還有五分鐘,她才說:“那就這樣,新年快樂噢!”

  他說:“好,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良久的沉默,她靠在床邊,看著透過百葉窗的細碎的陽光,聽著他的呼吸;他靠在廊上,看著窗戶里,小侄子繼續胡鬧,家人打牌,氣氛和樂融融,耳邊是她一淺一聲的吸氣出氣。

  僵硬的女聲又來打擾:“尊敬的用戶,您的通話還剩一分鐘。。”

  她說:“再見。”很是不舍,他說:“恩,再見!”

  還是沒忍心掛,末了,她說:“我想回來!”並不是說一定要回來,聽到他的聲音單純的那麼想的,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只是說說而已,最後才說出來,怕被他罵,剛好要斷線!

  果然,耳邊全是“嘟嘟”聲,一下子回歸狹小的屋子,孤單的自己。

  那邊,他說了,他說:“好”

  她說想回來,他說好,其實他也想她回來,但怎麼忍心說出來,讓她去取捨。

  剛好說出來,剛好斷線。

  網絡版結尾

  兩年後

  趙水光哼著歌收拾行李,蘇姍進來,踢踢行李箱,說:“總算有你的啊,那麼快就回去了!”

  趙水光笑笑,說:“回國找我,南京包吃包住!”

  蘇姍翻了白眼:“我才沒你那麼好拼,那麼做修完,那麼快走!”

  趙水光不知說什麼,對於這種話她向來都不善於接口。

  蘇姍也沒想她說,咧了嘴,不懷好意:“去見男人的吧?”

  趙水光回頭,一臉驚訝:“這都被你猜中了!”

  蘇姍“嘿嘿”笑,她早就知道趙水光心裡有個他, 期末考的時候,兩人經常奮戰圖書館,沒空回家做菜,都是在小餐廳里喝碗湯打發。

  那日在喝紅菜湯,西紅柿,捲心菜,胡蘿蔔的,她抬頭就見,趙水光慢慢把胡蘿蔔挑出來,她那時罵她挑食,趙水光卻笑笑:“我不喜歡吃胡蘿蔔啊!”蘇姍沒好氣:“你在國內也這樣!”

  趙水光沒說話,蘇姍以為她理虧,沒想過會,她說:“國內我有個最佳拍檔,我胡蘿蔔都扔給他吃!”半眯了眼睛,甜甜的笑,眼裡全是歡喜。

  她沒說是男是女,當蘇姍知道肯定是個男人。

  女人只有回憶起她喜歡的男人的時候才會笑成這樣,笑個傻子,卻兀自的甜蜜著。

  五月,趙水光終於再次踏上中國的土地,盯著浦東機場翠綠的樹葉像個鄉巴佬,要知道她來的時候,加拿大的樹葉還沒長出來,依然是光禿禿的,她經歷了漫長的冬天,看了八個月的枯樹。

  趙爸爸和趙媽媽是去上海接的人,談書墨有課不能來,趙水光出了機場,本來想給爹娘一個凱旋的擁抱的,被她老媽掐了把說:“哎呀,怎麼待那麼久還沒長肉!”

  就瞬間把這愛的擁抱扼殺在搖籃中。

  回了家,洗澡,換衣服,上網查了談書墨的課表,立即走人去學校給某人驚喜。

  臨出門,趙媽媽說:“這孩子,才回家就往外跑。”

  趙爸爸正在翻報紙說:“唉,女大不中留!”

  一路上,春風和煦,陽光暖人,趙水光偷偷溜到教室門邊,廊外是布穀鳥鳴,近了,是他清冷的聲音從麥克風裡發出來,她的心雀躍地跳動著。

  悄悄從門邊,往裡看,黑壓壓的人頭,目光到最前面就定住了,那人一身淺藍色豎條紋襯衫,鐵灰色貼身棉麻長褲,休閒卻學院,一身說不出的俊逸。

  估計是經濟課,黑板上都是一副副的供給曲線圖,趙水光想起談書墨說過:“經濟學其實就是數學,弄了一大堆的圖啊表的,無外乎為了證明自己接近於科學,往學術方向靠攏!”

  這人永遠都是說的犀利無比。

  她就靠在門邊,聽他講課,想起很久遠的事情,人生中,到底聽過他上了多少次課呢?她也說不清楚, 廊外,風颳起樹葉,“沙沙”的聲音,傳到她耳里,是細碎的美好,總算走到了這一步,也曾猶豫,也曾難過,但都挺直了被走過來了!

  風掠過眼角眉梢,來著樹葉的氣息,泥土的味道,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遇他的相遇也好,去加拿大也好,這次回來站在這裡也好,都像是很長的一場夢!

  時間太久了,波折太多了,走過的地方太多了,見過的人太雜了,就都不真實起來。

  抬眼,那人不經意的眼角正好看過來,觸電般的定住幾秒,話還在講,聲音有點不穩,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來的巨大的驚喜,細巧的眉眼挑起來,眼裡是灼灼的光彩,一下子就把俊逸的臉龐給點亮了,底下坐的人也有點莫名其妙,交頭接耳。

  談書墨講完一段,索性摘下話筒,說:“不好意思,今天提前下課。”

  底下是“哦”的一聲雀躍,他也心情大好地上揚了嘴角,有同學好奇,膽子大些問:“老師,為什麼啊?”

  他挑了眉,唇角的弧度給大,眼若有似無地飄過來:“有為什麼嗎?”復而,笑得極其勾人:“我女朋友在等我了!”

  學生迅速回頭,眼睛齊刷刷看過來,趙水光很窘,臉一下子就跟熟蝦子一樣了。

  這時候,談書墨早收完了東西,一步步從階梯教室走上來,也不理後面的轟動,反正他也不是在乎的人。

  說也奇怪,居然還沒人離開教室的,趙水光想,這年頭的學生都很八卦!比她們當年出息!

  她沒臉見人了,輕聲喊:“談老師”

  談書墨看著她,眼裡是遮不住的笑意,眸里光華流轉,牽了她的手說:“走吧!”

  一路上,他問她答:“什麼時候到的?”

  “上午飛機到的上海,下午到家!”

  “累嗎?”

  “還好”聲音很是精神。

  “先去我辦公室!”

  “好”

  “趙水光同學?”聲音慵懶

  “恩?”以為他有指示,高了語調

  “請問我要當談老師到什麼時候?”

  沒了聲音……

  花在枝頭被風輕輕煽動,花下的人……嘿嘿,花開正好!

  end

  所有番外

  番外篇

  關於生活:

  昏前婚後

  某年某月某日,某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老公下班回家,換了鞋,抱住某廚房裡忙得團團轉的某妻子。

  他吻上她的耳垂:“晚上吃什麼?”

  她手上忙活,耳廓泛起紅暈:“恩,麵條。”

  他的薄唇靠近她的耳:“趙水光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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