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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時候,我們總幻想有一天,有一個人能站到你看著你的眼睛對你說:“我喜歡你。”,總盼望著能得到很多人的喜歡,那時的我們並不知道的是被人喜歡也不是那麼開心事,無法回報的感情,拒絕的話無論說得多麼好聽,永遠都是一種傷害。

  “啊一希太路”

  周五的時候,談書墨打電話過來說去在市區開會,可能回不回來了。趙水光只有自己背著她的大包包往車站挪。

  周五下午,正是大學城車站的高峰期,趙水光排著隊,看著那麼多人,怨到習慣真是可怕,她已經習慣每個周末坐談書墨的車子一起回市區了,這樣擠著站隊似乎是很久遠的事了,想著想著又想到談書墨,兩人說的好笑的話,那人的每一個表情,就是身處這樣擁擠嘈雜的環境,她都渾然不覺,心中一陣甜蜜。

  “啪”的一聲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滕楊,趙水光真是覺得陰魂不散,滕楊已經先說出口:“趙水光,你也在這等車,真巧!”

  趙水光回頭,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滕楊待她無任何異樣,她也知道接過去說:“

  恩,我回家。”

  藤楊說:“正好,我去阿姨家吃飯。”看了看趙水光的大書包,又說:“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幫你背一段。”

  趙水光說:“沒事,沒那麼重。”就不再多說。

  兩人是被擠著上去的,上了車,手機震起來,趙水光摸了好半天才把手機掏出來。

  “路上小心,晚上打電話”談書墨

  趙水光笑得齜牙咧嘴,騰出手來,五指連彈:“恩,沒事的,沒事的,回去再說,你忙吧。”

  那時,談書墨正坐在窗明几淨的會議室里,掏出手機,看見簡訊,這孩子老愛說沒事,他都能想像她現在擠在車上掙扎著回簡訊的光景了,心裡的笑意一路蔓延到眼中。

  趙水光在車上可叫夠嗆,快到夏天,車上味道不大好,隨著人流擺來擺去,還有個不願面對的人,幸好碰到個系裡認識的女生,一路轉移下注意力。

  到了市區,車上的人流開始疏鬆起來,到站,趙水光下車準備換地鐵,藤楊也跟著下來,看她臉通紅,汗直流的樣子,伸過手去拿她的包,說:“還是我來吧。”

  趙水光就快翻白眼了,這人一路跟下來,她才叫難過呢,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還是回身說:“我就快到家了,估計不順路,你也趕快走吧。”

  她明白既然不接受人家,那是一點點希望都不能給的,現在狠心以後對大家都痛快。

  這樣想著就被人喊了聲:“趙水光”,趙水光心裡一驚,轉身果然是談書墨,深咖色的絲絨西裝,一手插兜里,一手拎燙金,馬球標誌徽章的手提袋,站在旁邊大樓的大廳樓梯口,一身的精明幹練氣質。

  趙水光頭皮發麻,看看滕楊,一路小跑過去,藤楊也看見談書墨了。奇怪這老師居然會當街喊學生的,但還是跟過去了。

  趙水光喊:“談老師好”,藤楊正好走過去,也喊了句:“談老師好”,談書墨看了眼趙水光,眯了眼,頷首。

  “談老師,你也在這,今天真巧,我剛好還在車上遇見滕楊。”一句話先交代清楚,講完後又想抽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這時,大廳的自動門開了,走下幾個也是穿西服的男男女女,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走過來,一臉的熱情,對談書墨說:“談先生,剛快完會,你就先下來了,今晚我做東,別客氣啊。”講了會才發現有人,說:“這兩位?”

  談書墨收回目光說:“這兩位是我院裡的學生。”,

  何總打量了兩個學生,想不到寫出那種犀利透徹的計劃案的談書墨真是個教書匠,連忙夸到:“談先生的學生也看起來機靈得很,真是什麼樣的老師教出什麼樣的學生,要不,今晚一起去?”

  他估是老師都喜歡別人說自己學生好的,誰知談書墨是堅決不吃這套的,還有對東方這種商業飯局之類的也是深惡痛絕。

  談書墨說:“何總的心意我領了,今晚上正好有點事情,下次吧,以後還有合作機會的。”

  何總心想年輕人周末晚上到底是忙些,一聽他說以後還有合作機會自是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說:“那好,那好。”

  談書墨回身說:“往哪走?我送你。”

  趙水光一聽他說我送你,還不是我送你們,抖和一下,說:“談老師,您忙吧,我快到家了,走了,再見。”

  回頭和滕楊說:“我和你不順路,先走了,拜拜。”

  趕緊走人。

  藤楊硬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看看那談水墨,站在那兒,撥弄著鑰匙,像沉思著什麼,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感到他周身的寒意。

  滕楊還是硬著頭皮說:“談老師,那我也先走了,再見。”自是知道談書墨那等人多半不會應他的,也就轉身走了。

  談書墨往停車場走,想,剛才她喊什麼來著,“您”這個詞是多久不曾聽到了,故意拉開距離啊,這孩子是真的皮癢了。

  趙水光回家,晚上在床上滾來滾去,打開電話撥了又按掉,想想還是打了,響了幾聲,那人 “餵”一聲,冷冷的從電話里傳過來。

  趙水光坐直身子,說:“嘿嘿,今天真巧啊。”

  談書墨剛洗完澡,擦了頭髮,說:“恩,正談完一個項目。”能想到她嬉皮笑臉的樣子

  趙水光想估計又是什麼IPO,私人募資之類的融資計劃,她向來對那不感興趣,但知道今天自己不對,還是興沖沖問他關於工作的事,談他的話題。

  談書墨知道她的小心眼,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捺著性子說話,看她賣什麼關子,但讓人聽得覺著既沒有不生氣也沒有開心的,硬是把趙水光懸在那。

  趙水光奮力自救,努力說些好玩的,例如今日在家鬧得笑話之類的,最後說到,最近被楊楊拉著看動畫,一頭就栽入日劇的環抱了。

  趙水光窩被子裡,問:“談老師,你知道日語早上好怎麼說嗎?”

  談書墨一向歐式作風又極少看日本電視電影,哪會留意,他也不說:我不知道,只淡淡地問:“怎麼說?”

  趙水光趕緊狗腿地說:“叫‘喔哈喲’!”小小得意下,也有談書墨不知道的

  又說:“嘻,知道“對不起”怎麼說嗎?”

  談書墨從冰箱拿了飲料出來,“啪”一聲開了口,不知道這孩子在打什麼主意,他也很有耐心“恩”了下:“怎麼說?”

  趙水光的諾諾聲音就從那邊傳過來:“宮 門 納 賽,宮 門 納 賽”語氣甚是認真。

  談書墨本是仰頭喝水的,聽到她的語氣,停下動作,好笑極了,這小妮子是在說對不起呢!

  本是有點惱她的,給她這麼機靈地一鬧,氣也消了大半。

  趙水光窩在被子了,等了一會,說:“知道啦?”語氣幾近討好,又說:“啊一希太路!”

  談書墨放了瓶子,說:“什麼?再說一遍?”

  趙水光怪移動的信號也太差了吧,又說了遍“啊一希太路”說:“不知道吧!”小人得志了。

  談書墨靠在沙發上,嘴角勾起,眼神迷離動人說:“恩,什麼意思?”細聽之下帶了誘哄。

  趙水光只顧自己得意,說:“就知道你不知道,不說啦,我睡了,困。”

  談書墨好笑說:“恩,睡吧。”

  趙水光說:“好,晚安”

  談書墨還說:“趙水光,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帶了溫柔的笑語,趙水光“啊?”了聲,只聽他說“晚安”,在這樣的寂靜的夜裡,柔和了聲線就像說在了枕邊,一下子融化了月光。

  趙水光掛了話,把頭埋子被子裡半天,想真是丟了人了,丟死人了,這談書墨居然知道“啊一希太路”是“我愛你“的意思,自己居然還說了兩遍,“啊”地一聲在悶被子裡叫個痛快!不想活了!!

  另一邊,某個得意的人,支著頭,閒適地靠在沙發上,把玩著手機,不符合形象地笑了良久,良久!

  女生宿舍夜話都會聊些私密至極的話題,趙水光她們宿舍討論過某一日圍繞“捉jian在床”這個話題,展開過熱烈的談論。

  彭曉曉說:“太噁心了,我肯定打包走人離婚!”

  楊楊說:“你也太便宜狗男女啦,要我上去抽他們個幾十大巴掌才泄恨,要真很愛他,去廚房拿把菜刀,切了剁了,同歸於盡了!”

  大家對這瘋子,實在無語,趙水光說:“不能,你老公那時肯定是對你愧疚得不得了,恨不得你打他,打了,反而不難過了,就好一了白了!你打‘小三’他肯定是護著,自己都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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