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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水光深深地想:希妙,偶恨你啊。

  趙水光跟著談書墨,楚菲菲推門進去,好傢夥,兩桌子俊男靚女在那砌長城,門一開大家都回了頭,有人就說:“呀,菲菲啊,出門了一圈怎麼拐賣兒童啦。”楚菲菲說:“不得,兄弟我想做那勾當沒路子呢。”戳了戳那人起來就一屁股坐下,跟趙水光擺擺手說:“坐啊。”趙水光看看談書墨早就情定神閒地有人讓他坐下,有人說:“這妹妹很是眼熟。”趙水光一驚,突然想起這幫子人以前也似乎是見過,就和希妙裝蕾絲邊的那次,這下好,她看看楚菲菲,人正在和旁邊那桌子的逗架,似乎也沒注意這句,趙水光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談書墨知道是毋庸置疑的,她開始只以為楚菲菲事事都逗她只是尋開心,某非他也是早就認出來了。

  趙水光想起剛剛那男人四十多歲穿著考究卻單對楚菲菲畢恭畢敬,這房間裡的人說話還時不時飄幾句英文,唇齒之間還有兒化音,自己不由謹慎起來。

  她一本正經說:“也有同學那麼說我,我長得比較大眾。”大家都笑起來,原來還是孩子氣十足的學生啊。

  “我得還比較帕薩特呢,這孩子哪找來的?”那人笑完說,睜開眼睛,卻是儒雅之風,剛才的說話完全不像從他嘴裡出來的。

  “孫羨,別逗了,她是談書墨學生。”楚菲菲拉了凳子,讓趙水光坐下,這一坐下恰恰就在談書墨和楚菲菲之間的拐角。

  一桌人其樂融融地打牌,趙水光今日是開了眼界,抬眼去看談書墨,眼神慵懶,細長的手指卻毫不含糊地碼牌,出牌,甩了一張牌出來,說:“槓”,搓麻到了他這竟成了優雅的活動了。

  趙水光也看過大人打牌,烏煙瘴氣地,這邊大家糊了也鬧騰給錢,輸了也罵罵咧咧,但從一張張漂亮地嘴裡冒出來也就不像是那麼一檔子事了。

  大家就在那閒聊,趙水光也和希望在的時候也被帶出去玩過,那是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略顯青澀,毛毛躁躁地,但是友誼也是不輸得楚菲菲,孫羨,談書墨一群人的好的,原來不論時間怎麼過去,年少的友誼就是擺在那越釀越醇的酒。

  過了會,談書墨接了電話要出去,孫羨就說:“不讓走,肯定去接曦熙,你看看,你家小朋友還在這。”

  談書墨說:“那就我家小朋友打。”就把趙水光拉了抵上, 低頭對趙水光說:“贏了你的,輸了扣平時分,爭氣點。” 趙水光只敢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領口的金色圖騰扣子,熱熱的氣在臉上冒起來,點點接受任務。談書墨拎了外套就出去了。

  趙水光哪裡會打,只好按剛剛記住的去出牌,幸好麻將的規則本就不難,三個連,兩個雙的,不難記,卻聽得楚菲菲說:“來,來,咱不來錢的,不好玩,咱贏的人和輸的最慘的人說真心話。”

  趙水光一聽就完蛋了,這楚菲菲絕對地大恨啊,步步都出得謹慎至極,看了半天發現沒牌出了,正納悶呢,楚菲菲的腦袋過來了,說:“哎,糊了啊,小呆子。”

  趙水光想這下好,只想別當輸得慘的,怎麼就贏了啊,做老千原來那麼簡單啊,難怪那麼多人做啦。

  一盤點,輸得最慘的是孫羨,孫羨一甩牌說:“我就知道你不干好事,問吧。”

  楚菲菲一笑,臉是越發妖嬈啊,他說:“下面就請兩位一句話概括上段感情史吧。”

  孫羨咬牙切齒說:“楚菲菲,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來這套啊。”

  楚菲菲也不氣說說:“好好答,給咱小妹妹做個好榜樣。”

  孫羨才知道楚菲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沒好氣說:“上禮拜,分了。”

  趙水光心想,媽媽的,難道真的要我在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精前說啊,講沒有也是不得信的,只能硬了頭皮裝作雲淡風輕地說:“初中,分了。”

  做孫羨傍邊的女人就說:“啊呀,現在的孩子真早熟,初中算什麼感情啊。”

  楚菲菲凌厲的眼就瞪過去了,趙水光最是見不得人這麼說,我賤我才會在你們面前說出來,但沒有任何人有權利批評她和希望的感情的,那是她珍惜的回憶,即使分開了,絕對不容許有半點輕視,這些所謂的大人不會懂得的。

  趙水光抬頭認真的說:“阿姨,不算什麼,只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那麼喜歡別人了,有人年齡心智再怎麼大也不會懂得。”

  那女的愣了一下,只覺得剛才還坐那以為好欺負的小女生現在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明明頭髮短短翹翹,坐那低頭悶聲不響地打牌,抬起頭卻有如此銳利的眉眼,嚇了她一跳。

  “怎麼啦,都愣那”門開了,走進個香艷的大美女,來人波浪的長髮,耳朵上的大耳環叮叮噹噹卻一點都不顯俗氣,相反,得體的衣著,渾身上下的明媚氣質卻相得益彰。談書墨就依在門那,手插在兜里,高深莫測的看著趙水光。

  楚菲菲說:“看,把曦熙招來了,沒呢,逗咱談老師學生玩呢。”

  曦熙笑,看到趙水光就走過來,伸了手說:“你好,我是韓曦熙,還在追求你們談老師中。”

  靠近一看,臉上的妝容細得連毛孔都看不出,唇上卻是誘人的密色,一笑有說不出的性感。

  趙水光愣了愣,起身伸手回握,只覺得那人手細滑柔軟,說:“我是趙水光,叫我小光行了。”

  心想起希妙說過,一個女人懂不懂善待自己,是不是全方位的美女,看手和腳的保養就知道。

  不論是女生還是女人之前都喜歡相互比較,暗自較勁,但只限於自己覺得有可比性的範疇之類,韓曦熙這種女人早和趙水光不知隔了多少個等級,在韓曦熙的眼裡,趙水光不成威脅又是心儀之人的學生自是要做好關係。

  趙水光,回身才發現剛才說她那女人不知何時離席,自己也早沒了興致說想回去了,被楚菲菲按著說:“再玩下送你回去。”只得留下,看他們繼續。

  談書墨入席一笑說:“繼續打啊”,也沒人再說真心話的爛主意,倒是此後幾圈,孫羨和楚菲菲都輸地相當悽慘,兩人只好苦笑著掏錢給談書墨。韓曦熙就坐在談書墨旁邊笑著看牌,不時拿點水果,飲料,苦了趙水光如坐針氈地。最後孫羨和楚菲菲請客晚飯。

  晚上8點多,大家散場各自玩樂,楚菲菲本是說要送趙水光,談書墨只說了三個字:“不順道”,就變成談書墨送韓曦熙和趙水光回家,趙水光很是尷尬,無奈當了個電燈泡。

  一路上,韓曦熙問趙水光:“高三了吧,什麼時候考試?緊不緊張?”之類的話,趙水光都快答爛了的問題還是耐心回她說話, 只是剛才還奇怪這談書墨是不是有病,這麼個大美女不喜歡,想來或許一切不是那麼不可理喻。

  韓曦熙說:“書墨,先送小光回家吧。”

  談書墨頭也沒回說:“已經過了,先送你。”

  韓曦熙也不說什麼了,車裡一陣安靜。

  車到了,韓曦熙回頭,親了親談書墨側臉說:“到了打電話給我。”又轉頭對趙水光說:“小光,有空再一起玩。”優雅地下了車。原地揮手,看車漸遠。

  韓曦熙回神往家走,笑自己戒心太重,對方不過是個17,8歲的孩子,何必呢,對於愛情她向來懂得如何爭取,三年前在倫敦遇到談書墨,她就沒有改過心思,她知道感情上一味的付出不一定有回報,但她是聰明人,也相信自己的條件,26歲,這時候正是自己事業感情應該豐收的時期。

  她韓曦熙也曾有過17,8歲的清純,或許有人會說17,8歲的女生很可愛,有點小脾氣還喜歡撒嬌。男人過了24歲卻會說:“可愛能當飯吃嗎?”不是他們事故,而是已接近了生活,不是17,8歲的男生了,看到女友撅著嘴撒嬌會心底一片甜蜜。男人過了24歲就開始計劃以後的家庭,為事業打拼,他們要的是一個能讓他們在外邊時能安心的女人,一個在他失落時給他理解支持的同伴,一個在能為他洗手羹湯的妻子,他願意為家庭付出一切。而這是一個17,8歲的女生在每天想著發卡應該怎麼搭配,校服裡面穿什麼的時候永遠無法觸及的世界。

  所以說什么女人不是因為美麗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而美麗的話通通都是……放屁!

  她想著想著就對著化妝鏡里勝券在握的自己笑出來。

  那一邊,談書墨的車子沒有往趙水光家駛去,反而倒了大橋邊上掛擋停車,談書墨下了車,趙水光只好默默下了車,研究下附近的地形,很好,夜很黑,行人不多,旁邊是江,死局。

  “啪”談書墨點了煙,難道今天是教師形象摧毀日,趙水光想,這一下午,搓麻,抽菸,什麼不該做的事談書墨都做了,就是現在談書墨在她面前跳土風舞,說不定她還給面子地驚訝下,很想笑,還是正經地喊:“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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