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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水光還在琢磨要說什麼,聽希望這麼一說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走著走著,她仔細一想這個希望現在也太狡猾了,沒有尷尬,沒有寒暄,沒有爭吵,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讓她挑明了說也不得翻臉部承認也不得。

  算了,就當是個老朋友,也是會牽掛的,

  “加拿大好玩嗎?”想了下,她問,

  希望愣了愣,淡淡的說:“在哪都一樣。”有點哭笑不得,這個趙水光,還是一樣脫線,正常人都會問問你還好嗎?什麼時候走啊之類的吧。

  旁邊有女生過,隱隱約約聽到:“那不師大附中的希望嗎?”“他那時……”一片低語

  趙水光抬頭看希望的側臉,不馴的眉眼,高挺的鼻,這是大家眼裡的希望吧

  看起來很傲氣的男生,其實一笑起來會有兩顆小虎牙。

  希望問:“為什麼到十中?”轉頭看她,這樣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她說:“待得太久了,換個地兒。”這是真話。

  他很想問:“你……真的要把什麼都忘記嗎?”

  十中和附中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同樣出色的兩個學校,所以學生初升高都不會選擇離開原來的學校。她卻跑到這來,離開有他們共同回憶的地方,一切又關他的聯繫,他問過,連當時班上的交好女生她都不怎麼聯繫。

  希望很氣,但不能做什麼, 因為先離開的是他。

  這次回來,他是想見趙水光的,但想想是她不要他的,17,8歲的男生,又傲氣如他,不是拉不下身段,而是怕她忘記他。

  “上車”他跨上去,一米八幾的大男生騎在女式自行車上,微弓了腰特別好笑。

  趙水光還在猶豫,希望說:“你再不上來,我帶你車子,書包全跑了!”

  她咕咕嚕嚕斜坐上車。

  兩人一路無語。

  其實想的是同一件事,初中時他也騎車帶她,她一坐上去,他就說:“最近有胖啦。重啦!”

  可每次她一說要減肥,他卻鬧騰著要吃什麼,揪了她一起去。

  “你沒把家也換了吧”希望問

  “什麼啊,沒有!”她嚷嚷

  兩人笑。總有點沒變的東西吧。

  他慢慢地說去加拿大的事,第一年學校旁邊的森林發現一隻小棕熊,鎮民趕緊放回去因為熊媽媽肯定在附近。他說前年從圖書館出來在操場上看到極光,他說在他家旁邊有個每天都一大早遛狗的胖太太。她就安靜的聽,這才是真正的希望啊。

  到了她家前邊的巷子,停下。兩人都沒有下車。

  趙水光在後邊說:“謝謝。”

  不是謝謝你載我到這裡,而是謝謝你陪我度過的那一起度過的青澀時光,游離在枯燥的學業之外,另一番奇妙鏡像,謝謝你無私的支持過我,關心過我,謝謝你讓我知道另一個從來沒去過的感情世界。謝謝你回來看我,勇敢地面對過去的我們。謝謝你……陪我長大。

  她知道希望是懂她的謝謝的。

  希望沒有回頭,說:“小光,”三年後再聽他喊,她突然又流淚的衝動

  他說:“將來,我是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你要我幫忙,我不論在哪在做什麼都會立刻來的!”

  趙水光從後邊伸手抱了抱希望,說:“希望,你幸福!”

  這是她最後一次擁抱希望,多年以後想來希望的話,她會溫暖地笑,那是一個少年多麼固執的承諾,雖然過了一兩年後到了大學她就明白這是永遠不可能的承諾,既然不和你在一起,連聯繫都是一種多餘,無法對你回報,又怎麼可能再要求你為我去做些什麼。

  希望的番外

  辱白色的子彈頭火車轟得一聲在灰綠色的土地拉開一條線。

  “尊敬的旅客,無錫站快要到了,請您好拿行李準備下車。”

  希望拿著行李站進下車的隊裡,本是看著窗外的,車一頓所有人都一衝,那熟悉的臉突然就撞入眼底,

  沒有去記分開的時間,因為都以為這輩子或許是不可能再遇到了吧,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了,已經習慣了沒有你的日子,已經習慣了另一個人在身邊的笑,已經不再去想起,一轉身卻發現記憶卻好好地躺在心底,不曾離開。

  還是微卷的發,比之上次分開留長了許多,微張的嘴,他再清楚不過的睡顏。

  好幾次放學他去打球,她總是等著在教室里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等他回來就只看見紅彤彤睡熟的臉還有書上的印的一灘口水,他總是覺得很好笑,外表很乖很文靜的人其實很懶還有一肚子的小聰明,外面人老以為她受委屈,其實總是她在欺負他,但這也無妨,他都喜歡。

  他會邊看她睡覺,邊寫會作業,收拾好東西,再喊她。,

  拿餐巾紙墊在她嘴邊,她會不舒服過會就醒了

  他就抖抖紙巾說:“滔滔江水”

  她本是又羞又惱的,氣得都忘了,瞪著眼張牙舞爪地和他搶。

  就三步的距離,他轉頭去看她,曾經的傷痛都不重要了,這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擁擠的車廂里,她就安靜地睡在那裡,戴著耳機,靠在旁邊女生的肩上,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前面人流動了動,他又敢忙往前捅了捅,伸出手,差點擦過她的發,覺察到她旁邊女生奇怪的注視,狀似不經意地抓住她座位的靠背。

  希望有點惱怒,氣她就這樣聽著音樂睡著。他很想知道再看見他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否有和他一樣忐忑難安的心情,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思緒紛飛。他很生氣,恨不得換手去掐她的臉,他以前做過很多次的。

  可是他卻又害怕她醒來,他要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她詫異的眼,像看個好久不見的陌生人一樣嗎?他做不到。

  他就這樣低頭看她,她就熟睡在他的手邊。

  “咚”的一下,車子到站,人流開始動起來,直到後面的人開始推擠喊:“往前走唉”

  他動了下手指,一抬頭看到站台上妻子的笑臉,有點恍惚。

  他開始往前走,站到門口不爭氣地停住,側身讓人先走,他回頭去看她,她還是那個姿勢,他早知道的,她一向很能睡,只要想睡哪都能睡著。

  “希望”她的妻子在門邊喊他,他笑,走出火車,握住妻子的手。

  “咚”的一聲,火車毫不留情地前行

  趙水光在聽到有人叫希望的時候,一皺眉就醒了,側頭看到旁邊的過道上,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聊天,其中一個直搖頭連喊:“希望不大,希望不大哦!“

  趙水光就覺得自己好笑,這樣已經是條件反she了

  表妹晨晨看她醒說:“老姐,剛過無錫的時候有個狂帥的帥哥就站我們旁邊!我還和他對視了下呢!”

  趙水光可惜死了連說:“真的啊,真的啊,你怎麼不喊我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分鐘前那個人是懷著如何複雜起伏的心緒凝視過她。

  人生那麼長,世界還那么小,總有一天我們會一不小心擦肩而過,你在這裡,我在那裡,沒關係,因為我知道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緣分。

  水果糖香

  就這樣,希望再一次走出趙水光的生命,劃下很深的痕跡,至少這次好好說了再見,以後的一切就交給時間。趙水光的頭髮長長了,還是微微的卷,蓬蓬地在耳朵後面,相反於時下高中生流行的柔順的直發,但舒服對於趙水光就是流行。希妙還是白天學校晚上酒吧地打混。

  “劉嘉倫,今天周三我要去謄分,不和你一起走了。”趙水光邊發簡訊給劉嘉倫邊往談書墨的辦公室走。臨近模考了,學校的測驗也多起來,每周三下午老師都去交流學習,各科的課代表都要留下來。

  談書墨的辦公室是獨門獨立,所以每次都是趙水光一人被發配過來。

  天色漸晚,夕陽散在紅漆的辦公桌上,紅紅的光暈在女孩微微蒼白的臉上,微嘟的嘴,毛絨絨的捲髮被陽光漆成金黃色。

  談書墨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發現辦公桌上睡倒了只小倉鼠。

  談書墨和趙水光的淵源除了那次的“惡作劇之吻”,就只是幾次的錯身而過。

  上課的時候她會開下小差,被點名了又在周圍同學的擠眉弄眼下安全過關。她作業寫得卻很工整,字不是很好看,但卻很認真。見了老師很很恭敬地喊:“老師好。”走過老遠又聽到她唧唧喳喳的聲音。有幾次車子從學校旁的小路駛過,看到她邊吃冰淇淋邊和班上幾個女生打鬧。這樣的一切都是所有17,8歲高中女生平時所作的。

  趙水光微微動了動醒了,抬頭一下子看到一雙黑亮的眼,嚇了一跳,趕緊站進來喊了聲:“談老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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